只有敢於正視死亡的人,才有可能絕處逢生。
常歲正是明白這樣一個視死如歸的道理,所以這個時候哪怕就是強忍的自己身體內的那種疼痛,也要毅然決然的進入這一棟詭異的紅樓。
假設它真的能夠激發自己體內的這種疼痛的話,那麼這其中,也定然有什麼可以解決掉這個問題,問題已經擺在了自己的面前,解決的方法,似乎距離自己也並不是太遠,常歲不可能就這樣掉頭,直接打退堂鼓回去的。
其實後來想一想,常歲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一種不同於一般人的性格一般人在意識到危險的時候,都會盡可能的逃離開,而若是換作普通人的話,在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疼痛,在越靠近這棟紅樓越會加重的情況下,也會盡可能的選擇避開,不要同這棟紅樓有什麼正面的接觸。
但是常歲這個人不一樣。
這些疼痛在她的體內作祟,將常歲折磨的苦不堪言但是從表面之上,卻只能夠看到她微微皺起的眉頭罷了了,就連眼神之中都沒有那種對待疼痛的懼怕,換而言之,就好像是她已經疼著疼著就習慣了。
甚至常歲在心裡,還有一個接近變態一般的想法,她想要看一看自己到底能夠走到哪一步,自己對待這種疼痛的承受能力,到底什麼地方才是極限。
這種彷彿自我毀滅一般的方式,一般人可不要效仿啊,畢竟沒有常歲這樣絕地逢生的運氣,和那種彷彿對待疼痛已經有一定抗體的身體,還有那種彷彿自虐一般的心態,最好不要輕而易舉的嘗試。
來到了紅樓的大門口,常歲原本以為這兩扇巨大的鏤空雕花紅木門,應該是有一把鎖一類的東西將它給鎖起來的,但是事實上人在她來到了大門口之後,除了看到那兩個類似於她臉一般大的獸頭銅環之外根本沒有任何裝飾性的東西,更別提是鎖釦一類的的玩意兒了。
常歲深吸了一口氣,儘可能的告訴自己忘記自己身體內的疼痛,然後緊接著伸出雙手,沒有任何恐懼的猛然間向前一推。
她甚至都沒有考慮到這大門之上是否又被塗滿劇毒,畢竟這整棟紅樓的顏色,看起來是真的妖豔又奇怪。
根據大自然的定律,顏色越鮮豔的東西,毒性越強。
只是可能建造這一棟紅樓的人,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吧,因此只見常歲推開了大門之後,便二話不說抬起自己的腳就跨過了這道紅色的門檻,進入到了這棟紅樓之中。
在沒有進入之前,常歲腦海裡有過無數的設想,紅樓之中會是什麼樣的模樣?她甚至以為,紅樓之中應該是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金銀財寶,這樣才符合這種隱世紅樓的神秘之感。
就好像是那些古代的傳說之中,越是這樣的地方越是吸引人,而吸引人的關鍵點,就在於它是一個寶藏。
也有可能是一個藏經閣,收藏著天下所有的武功秘籍,基本上就是屬於那種得知可以得天下的那種。
或者是左右兩排懸掛的許多的藥壺,藥壺之中是那種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神奇藥丸,抑或者是許多的兵器,畢竟江湖之中的人,不是喜歡類似於那種冢的地方嗎,這棟紅樓也有可能是一個存放兵器的地方也說不定。
或者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方,類似於人間地獄一般,讓人一進去就會深陷其中,逃都逃不掉。
反正就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常歲想了許多,但是他偏偏沒有想到,在自己進入紅樓之後,竟然什麼都沒有看到。
沒有錯,整個寬闊的彷彿議事廳一般的大廳,沒有任何的擺設,沒有任何的東西,只有最中間有一盞燈火,彷彿就是灌愁海中的一眼孤燈一版。
之前就有交代過,這棟紅樓可不比一般的寶塔,它雖然如同閣樓一般,但是佔地面積非常的大,而在常歲進入到這棟紅樓之後,藉助著這一抹燈火,大概估計了一下,這裡應該沒有任何類似於暗格一般的地方。
除了她剛剛進來的這個大門之外,其他所有的都是實打實的牆壁,結實的牆壁之上,沒有任何的壁畫,只有紅色的硃砂,她的頭頂之上好像是一層木製的閣樓一般的存在,但是也沒有任何的縫隙,更沒有樓梯一般的東西。
只有這一盞孤燈。
既然已經進來到了這個地方,雖然不知道該怎麼上去,但是既然這個地方存在著一抹孤燈,那就應該不僅僅是用來照明用的。
常歲一邊在自己的心裡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生怕自己一腳踏出去就會碰到什麼機關,然後一瞬間被插成一個刺蝟,一邊便心情凝重地靠近著那一盞孤燈。
因為身體內的疼痛,一直在源源不斷的折磨著常歲,所以她現在的體力消耗完全是之前的兩倍,她必須得要花費更多的精力,來控制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分心,還要儘可能地控制自己的腳步,不要有任何的偏差。
雖然說表面上看起來,她與平日裡的模樣別無二致,但是也只有常歲一個人知道,她在經歷著怎樣的一種折磨。
快速的來到了這一盞孤燈旁邊之後,常歲便發現這燈火的燈柱就好像是一朵蘭花一般,從地上出現了一個類似於小孩手臂一般粗細的銅柱,然後與蘭花枝葉的舒展方式向旁邊捲去了一個半圓,而那個半圓的中心變懸掛著一個燈盤。
燈盤之中住滿了灰白色的燈油,有一根燈芯在其中慢慢燃燒著,光芒不亮不暗,正好可以照滿整個大廳。
常歲認識這種燈油,這種燈油在之前的那些地宮之中,常歲也都有接觸過,傳聞是人魚所制,可保千百年不滅。
它到底是不是千百年不會熄滅場醉不知道,她只是圍繞著這一抹孤燈,轉了一個圈,想著看看能不能在這上面做點文章。
只是在常歲剛剛才轉了兩個圈之後,便突然間感覺自己心口一陣絞痛,這種疼痛並不是因為她體內的那種撕裂感在逐漸加重,反正就好像是突然間一下子。
具體形容,就彷彿是你的手,突然間被扎進了一根刺,而疼痛感就在被扎進刺了那一刻,到達了一個巔峰一般。
因為這種突如其來的疼痛,所以常歲一時之間沒有一個心理準備,便毫無防備的直接單膝跪下。
一隻纖纖玉手撐在硃紅色的地面之上,因為疼痛而冒出來的一層細密的冷汗,就這樣透過她的的手掌,接觸到了這一層硃紅色的地面之上。
剎那之間,常歲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觸感,幸好心裡的那種疼痛也已經退卻,所以她便立馬收回了自己的手,便看到地面之上有一個自己的手印。
這個手印看起來有點奇怪……而她的右手之中,也有一層紅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