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到呀,所以她的心裡才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不過此時此刻也並沒有人和他解釋太多,因此常歲只能夠在心裡想著,可能是這個驚棠不是一般人,所以住的也一般的地方吧。
他身上的謎題就如同她第一次見到驚棠一般,看起來好像是空無一物,但是他眼角眉梢流露出來的一些細枝末節,卻很耐人尋味。
若是扒開他的胸腔,估計裡面也是一座迷宮。
“關於這個侍女,我今兒一上午算是打聽了不少的門路,但是卻沒有什麼太多的收穫,我唯一知道的,也不過都是說這侍女並非普通人罷了”呂炑熠說到這件事情上之後,便好像是沒了興致,感覺就好像是他真的沒有查到任何的資訊似的。
但願這個傢伙,是真的不知道吧。
“這位兄臺此番話說的倒是挺繪聲繪色引人入勝,我等聽起來也是聚精會神身陷其中,只是可惜我們到底未曾與公子結識,所以也並沒有辦法將兄臺的話盡數信來,而關於兄臺口中的這一位侍女,我們更是從未聽說,因此……”藍衣公子也知道這個呂炑熠應該不是什麼普通人,不過既然大家都是在這城南混茶局的,所以就檯面上的面子絕對不能掉,因此他也就互相給了雙方一個臺階下,算是替呂炑熠所說的話做了一個結尾,也算是給他自己的臉上貼了些金兒不至於跌面。
聽著這些人你來我往的一番話,常歲只感覺這一桌子人不去天津鬥嘴真的是可惜了。
而這呂炑熠倒是沒有因為藍衣公子的這番話,生出些許懊惱,反倒是露出了一副釋然的表情,用一種四海之內皆兄弟的語氣,同他說道“身處城南之地,在這花間客之內遇見,也算是我等的緣分,反正大家也不過是圖一個樂呵,東聽來一些訊息,西聽了一些傳說,綜合在一起也就成了飯後談資,反正一件事情在這裡都會有好幾個版本,我也不過是同大家玩笑一番罷了,信與不信,其實也並不是多麼的重要,大家交個朋友才是正道”。
因為呂炑熠的這一番話,這一桌子的人,突然間就好像是久別重逢的故友一般,隨即抱拳微笑自報家門,看著這些個傢伙,一開始還戾氣非常重的互相看不慣,這個時候就好像是能喝一碗酒的好兄弟了,常歲忍不住感嘆,誰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這花間客裡的每一個客人,翻臉都比她要快呀。
不過常歲倒是無心聽他們在那裡寒暄其,因為之前呂炑熠的“侍女”之說,她的心裡倒是悄悄的開始打起了鼓來,這怎麼著,自己昨天假扮侍女的事情,就被傳了出來呢?雖然正如同呂炑熠所說,在這城南之中的一件事情,基本上都有好幾個版本,而且每一個版本都會被傳的神乎其神,或許她也不過只是他們的飯後談資罷了,但是到底是誰將她的身份給暴露了出來呢?是呂炑熠嗎?可是呂炑熠昨天要是真的在宴會之上認出來了她的話,那麼今天在這個地方,呂炑熠肯定會說關於驚棠身邊的那個侍女,其實是他曾經在算命之時遇見過的一個代嫁的新娘,但是他卻沒有提,並且全程一副對那個侍女毫不瞭解的模樣。
就是這一點,惹常歲深出了疑心。
關於這件事情,他說的倒是惟妙惟肖一板一眼的,但是如果摳起來細節來的話,確實有一些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畢竟呂炑熠如果真的注意到了自己,那麼不可能認不出來她,畢竟常歲可是擁有一張美豔不落俗套的面容啊,而如果沒有注意到她的話,又怎麼可能會託自己家的小廝,去四皇子府打聽這些事情?所以這裡面,就出現了一個斷層。
而且分析這傢伙的一番話之時,常歲突然間想到了之前他有一句話之中,更是話裡有話,好像是在暗處之中似有若無的暗示什麼,譬如說關於夏飲羽斬殺賊人這一件事情上面,其實是有人暗地裡面在放各種口風。
雖然當時他並沒有將話說得很明白,但是在座的也都是聰明人,就算是腦子不夠用的,在這城南聽上十天半個月的風言風語,大概也能夠有一定的辨別能力了,因此他就好像是在無形之中將這個事情傳達給了眾人,而這幾個傢伙,一看就是這裡的老油條,所以轉頭也會將這件事情再傳給別人。
流言這種東西,不就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傳播開了嗎?只是這個呂炑熠的出現,並且他身上的這兩個關鍵點,常歲一時之間不知道從哪裡下手來分析,她可以確定這兩個關鍵點,肯定對於接下來帝都的整個局勢有一定的作用,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這個地方通,過流言的方式給傳遞出來……但是問題又來了。
這呂炑熠到底是尚書大人之子,平日裡路過這城南也不過只是圖個熱鬧,像他們這樣的人,一般情況下並不會自降身份來到花間客這等龍蛇混雜之地,同這些三教流之人喝酒吃茶。
畢竟這要是傳出去了,他還怎麼在自己盡是官宦子弟的“上流社會”混?而現如今尚書大人府中白靈還未撤,這個呂炑熠卻突然間併為戴孝,就來到了這茶樓之中,這件事情略微用頭髮絲想一想的話,都感覺佈滿了疑點。
而最大的疑點,其實還並不是在呂炑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