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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招空手套白狼

第六感,她們一般情況下第一眼,覺得這個人有問題的話,那麼百分之八十,這個人都絕對會有一些問題。

也就是秉持著這樣的一個心理,所以常歲一直在研究的措辭,她該怎麼保證能夠從狹沙這裡套出來話的情況下,還不會暴露太多的東西。

這可是一個技術活。

“常歲姑娘起得倒早,不知道早點可有在下一份”狹沙推門而出之時,似乎是聞到了庭院之中的飄散的早點香氣,所以邊一邊調侃一邊走向了石桌。

而常歲自然是準備了他的一份早點,畢竟現在她可是有求於人,自然是要明白這種人情往故,再加上休涯給自己留下的銀兩,也算是夠自己揮霍幾日。

所以只見常歲一手提起長頸茶壺,另外一隻手撩撥廣袖,動作優雅輕柔的在對面的茶杯裡倒了一杯清茶,然後絲毫不把狹沙當瞎子,伸手示意對方坐下,緊接著又來了一句“早點自然已經備下,畢竟我還是要感謝狹沙公子對我的收留之情的,這點心意,不成敬意”。

“這種客套話則免了吧,既然是有心替我買了,那我也就接受了這一份人情,似乎常歲姑娘好像有一些心事”只見狹沙一邊說著,一邊已經伸手觸控到了那瓷碟之中的包子,他的舉動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忙人,拿起包子來吃的有模有樣,而且他說的話,也讓常歲心裡突然間咯噔一聲。

狹沙似乎是一個身上謎題特別重的人,他雖然對外聲稱自己是一個瞎子,但是他的一舉一動,卻完全和常人無異,如果就算是他佯裝自己是一個瞎子的話,那平日裡舉動應該顯得更加刻意些許才對,並不是像現在這樣輕車熟路,所以他整個人都給常歲一種別樣的矛盾感。

但是說到底就是別人的隱私,在不影響自己的情況下,在對方的隱私對自己沒有用處的情況下,常歲還是覺得自己不要過問的好。

雖然常歲骨子裡有那種倔強的好奇心,但是不是任何事情都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有些問題,自己問了會得到明確的答案,但有些問題,自己問了,只會得到另外一個問題。

她現在已經快要被各種各樣的謎題給搞得焦頭爛額了,所以也就不想再給自己製造麻煩。

“沒想到稍微一點小心思,都被你給看出來了”常歲只是簡簡單單的調侃了一句之後,便緊接著用陳述句說道“昨天你開張的時候,花間客客棧的對面發生了大火,幾乎把整個插樓都給燒的一乾二淨”。

她的語氣毫無波瀾,彷彿就是隨口一提,就好像是給狹沙開了一個頭一般。

而常歲之所以選擇如此的說話方式,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她想要保守起見,問題有時候並不是直接問比較好,對於聰明人來說,拋磚引玉一番,倒是省下了好些事宜。

畢竟狹沙為江湖百曉生,那麼每一個問題自然需要一些代價人情,常歲現在孤家寡人,想要空手套白狼,所以才採取了這種說話方式。

而狹沙作為聰明人,自然是心領神會,只見他一邊嚼罷了自己口中的包子,一邊雲淡風輕地回道“這件事情昨天我深夜回來的時候,大概也打聽到了一些大概,只是資訊不多,火是別人放的,不是意外,不過好像沒有什麼傷亡,倒也沒結下什麼太大的樑子”。

透過這一句話,常歲好像聽出來了什麼意味深長的東西,看來狹沙這個百曉生可不是白當的,他知道的東西,可真不少。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的事,昨天晚上發生了的大事,可不僅僅只有這一件,我們亓國的尚書大人,昨天在另外一間茶樓裡命喪黃泉了,並且這兩家茶樓,幕後老闆老闆其實是同一個人”狹沙就好像是買一贈一一般,說完了昨夜起火的事情,還順便提了一下尚書大人。

而關關於尚書大人之死,常歲還真的不知道,她早上出去買早點的時候,只是聽到了一些人在議論失火的事情,還有一些什麼詛咒啊,傳說啊,冤魂啊之類的,好像是從中聽到了哪裡死人了,但是卻並未聽出個明白,沒成想,原來是尚書大人死於非命。

死於非命……在想到了這一點之後,原本常歲拿著茶杯的手都猛然間一個顫抖,她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隨即面色凝重也不管之前的小算盤了,緊接著來了一句“亓國當朝的尚書大人姓甚名誰?”

“呂淺生,原本就是亓國帝都本地人,夫人是當朝縣主,不過縣主也是後來才封的,有一個兒子,前兩天差點橫死街頭,好像是因為刺殺”狹沙在說了這些話之後,就好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一般,輕輕一笑,帶著些許調皮的意味,緊接著說道“也不知道他們背地裡得罪誰了,先是想要殺了他兒子,卻沒想最後死了他老子”。

對於狹沙這樣的調侃,而的心裡面沒有太多的感觸,她現在滿腦袋都是三個字,呂淺生。

因為這個名字昨天的時候,常歲還在那個紙條上看到了,只是一開始並不知道此人是誰,卻沒想到那張紙條上的話,似乎好像已經全部應驗。

可能是因為長歲腦袋裡面在想著那張紙條的事情,所以並未作答,狹沙邊感覺到了有些奇怪,隨即也就好奇問了一句“昨天你是出門了麼?是看到了那場大火?”

被他這一句話給拉回現實生活中的常歲,猛然間搖了搖頭,她覺得現在還是不要將紙條的這件事情說出來為妙,免得給大家引禍上身。

不過在她搖了搖頭之後,常歲才想起來狹沙是看不見的這件事情,隨即繼續說道“昨天有些餓了,所以去花間客吃了一些茶點,卻沒想到正巧看到了對面失火,那場火燒的是挺奇怪的,不過更讓我奇怪的是,昨天我撿了一把扇子,也未曾見到過扇子的主人,原本想著今日將這把扇子還回去,但是扇子上的畫面卻讓我有些好奇,所以我想請教一番”。

“哦,此話怎講?”

好像是對於“問題”兩個字,狹沙總能提起來一種非常濃厚的興趣,別人一旦問了自己問題,他似乎就好像就能放下手中的任何東西,然後是一心一意的對待這個問題。

這大概可能是他的職業病吧。

不過好在他們是冠以閒聊的名頭,沒算她籌碼。

現在常歲可謂是孑然一身,根本沒有身家與狹沙討價還價。

因看狹沙目不能視,所以常歲只是將扇子遞給了他,然後順便用語言描繪了一下扇子上面畫的東西。

其實他到底能不能夠看得見,常歲的心裡面依然保持著一種疑問,不過既然他在眼睛上面蓋了一層白絹,那麼常歲也就順著他的人設來了。

只是在狹沙撫摸了這一把扇子片刻之後,他的表情便從一開始的調皮漸漸變得有些許凝重,甚至他還反覆的摸著那些扇骨,好像是在扇骨之上,有什麼密碼一般,這讓常歲的心裡面,驀然間升騰出來一絲欣喜。

看他的這副模樣,大概是有頭緒了。

只是讓常歲始料未及的是,在狹沙撫摸了半天之後,換來的卻只有他搖了搖頭,緊接著來了一句“這把扇子我未曾見過”。

你沒見過,還摸著那麼煞有其事……當然了,這句話僅僅只是常歲在自己心裡吐槽而已,她肯定不會表面上直接說出來,畢竟現在是她有求於人,姿態得要到位。

只見常歲定了定心神,隨即緊接著說道“這個扇子上面的這一棟樓,似乎有些詭異,難道就沒有一些關於這個的傳說嗎?”

她常歲是肯定不知道的,畢竟這個朝代是架空的,她又是穿越而來的一個人,所以不知道這些東西理所應當。

“傳說是有一些的,但是卻並不應該為世人所知,關於這把扇子的主人具體是誰,我雖然沒有頭緒,但是我覺得你撿到這把扇子,或許很有可能是一段緣分的開始”狹沙說著說著似乎又開始不正經起來,常歲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心裡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還有一個副業,那就是當紅娘。

這句話說的,怎麼都好像是誘拐無知少女去相親的感覺。

“我可不關心這種沒由來的緣分,這把扇子看起來價值不菲,我心裡想著只要將這把扇子還給它的主人,也算是替自己積了陰鷙”常歲說罷,便將扇子重新裝回扇套,然後往袖中一塞。

她心裡想著,既然這把扇子是在花間客撿到的,那麼自己今日便再赴花間客,如果有緣,總應該能碰見這把扇子的主人。

只是祈禱昨天送紙條的那個人,不要再一次的將她認錯,免得給自己引火上身。

“你說,這把扇子是在花間客撿到的是吧?那麼你今日便可再回花間客,不過在這之前,我想給你一個小小的提議,我估摸著休涯一時半會應該回不來,你要不要和我一塊開一下張?我平日裡除了說書之外,還兼帶算卦”狹沙說罷,常歲立馬感慨,此時此刻的狹沙,已經和她第一次見到踏實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了。

雖然狹沙依然是一襲白衣,看起來如同謫仙一般,但是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是一個世井流氓小混混在算計一些小便宜一樣。

不過常歲在嫌棄他的這個想法之餘,卻依然動了心思,雖然休涯鄰走之前給她留下了一些銀兩,但是她也不能夠就這樣坐吃山空,反正自己今天去往花間客坐著也是坐著,不如和狹沙一起賺一筆。

畢竟金銀財寶,這種東西依然可以成為靠山。

而且,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了錢財之後,她也好辦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