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層。
而且最重要的是,當她挪動了這一根燈柱之後,竟然發現他的頭頂之上並沒有出現之前的那種樓梯,彷彿就好像是機關卡殼了似的。
雖然這是一個異常現象,但常歲卻覺得理所應當,一路都這麼順風順水,彷彿有些讓她覺得不太切實際,但是等到現在自己真的“走投無路”的時候,常歲反而將心裡的那塊石頭給落了地。
“在下極地戈羅,前來拜會”常歲說這句話的時候的按耐住了自己因為身體之類的疼痛,而可能會帶有一些顫抖的聲音,甚至在說話的時候,還是繃直了脊背的狀態,給人的感覺彷彿就和常人別無二致。
而她之所以端起姿態,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常歲覺得這周圍雖然看起來空無一物,但是並不代表就沒有人看著自己。
或許可能有些人會覺得,常歲現在就和一個患了被迫害妄想症的患者,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事實上來說,她所有的猜測都是有跡可尋的,最重要的是,她的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自己的這些猜想,自己的這些懷疑,都是真的。
而常歲的身體裡,現在還潛伏著另外一個靈魂,能夠發出這樣聲音的,自然也就是戈羅。
這應該是戈羅的下意識。
她很有可能曾經來過這個地方,並且常歲絲毫不懷疑,她對這個地方也非常的熟悉,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常歲在來到紅樓之後,才會一直有這樣一種篤定的心思。
不過,當她的聲音在這空蕩的周圍,猶如鬼泣一般的遊蕩之後,卻沒有任何聲音,給予她哪怕一絲一毫的回應,但是常歲卻沒有急躁,僅僅只是緩緩的在這空曠的空間之內打著圈,眼神也是如同獵鷹一般,留意著周圍。
甚至在這一刻,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身體內的那種綿延不絕的疼痛,她覺得這一句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極地戈羅,前來拜會紅樓主人,心中有些許疑惑,還望得以解釋”常歲一邊繼續,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的說著,一邊還豎起耳朵,留意著周圍其他的東西。
這裡非常的安靜,安靜的除了自己的聲音和呼吸聲,還有她腳步聲之外,就聽不到任何的東西了,哪怕就是一絲微風吹過,螞蟻啃木頭的聲音,都沒有存在過。
知道真空的空間嗎?就是那種感覺,彷彿你就好像是穿著宇航服的一個宇航員一般,進入到了太空之中,周圍沒有任何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的東西,周圍除了這種一望無際的黑暗之外,就只有她面前那一抹孤獨的燈火,彷彿在訴說著什麼悽慘的故事。
一想到這整棟紅樓的泥膏,都是由鮮血染就而成的,常歲的心裡便有些打怵,她就彷彿被許多靈魂給包圍起來了一半,而此時此刻,她也已經脫離了這具身體,已經意識不到了這具身體上的疼痛,她彷彿已經融入了這個空間之中,她也成了一個靈魂。
想到這樣的一個可能性的時候,常歲整個人都打了一個激靈,一開始的時候,她曾經將這紅樓比作過鬼門關,現在看來,自己還真的是在鬼門關前打轉了。
“在下常歲,前來有一事相求”常歲見自稱極地戈羅沒有什麼結果之後,便突然間就一個改口,用了常歲這個名字,她一開始也不過只是一種試探罷了,卻未想到這一次她話音剛落之後,原本週圍空蕩的紗幔,就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干擾一般,突然間開始翻飛起來。
假設這是一股風吹過,先不管這古風是怎麼進入這個峽谷的,這紗幔也不應該是這樣舞動才對。
四面的紗幔,彷彿就好像是被風往這中心吹似的,也就是說,這並不是一股正常的風,反而是一股正在往站立在這一層紅樓中心的常歲吹來的存在。
這似乎好像已經超出了物理常識,最主要的是,常歲發現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在這等已經僵硬了的紗幔都被吹起的情況下,她身側的這一抹孤燈,竟然彷彿好像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風吹草動,依然是那樣靜靜的燃燒著。
而常歲的面板之上,也沒有風吹過的感覺。
不存在的風?將自己的袖裡箭給上膛之後,常歲便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徑直走向了那些紗幔,想要檢視一下這些紗幔為什麼會突然間一這樣一個詭異的姿勢舞動起來,而正當她靠近了一面紗幔的時候,藉助這周圍微弱的燈火,常歲便看見彷彿好像有許多絲線一般的東西,在牽扯著這些紗幔。
而正是因為這個地方非常的昏暗,視線有一定的不足,所以常歲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些絲線,因此才會猜測有風吹過。
不過,雖然紗幔的舞動得到了一個解釋,然而常歲的心情確實沒有任何的緩解,甚至在這一刻,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絲線,她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