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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欲拒還迎高段位

自古以來一句俗話,為,高手過招,只在須臾之間。

雖然常歲在人情世故上,尚且算不得是一個高手,但是驚棠絕對是在這種爾虞我詐之中,混出了名堂的存在,所以對於此時此刻常歲的小心思,他多多少少都能夠摸得透。

而常歲雖然有時候犯渾,譬如說之前因為資訊不足而判斷失誤,但是大部分時候智商還是線上的,所以此時此刻也就聽出了驚棠的話裡有話,緊接著微微一笑,隨即說道“四皇子此話差矣,少將夏遺灰遠赴邊關已經三年有餘,現如今突然回京,先不說皇帝陛下召見夏遺灰具體是為何事,怎麼來說他都會在帝都之中待上一些時日,畢竟三年未歸家,猛然間一歸家,自然是要各路親戚走一遭,尤其是夏遺灰背靠夏皇后,這家族之間的走動,還是要活絡一下的,根據這一點大概可以得出,夏遺灰絕對會在帝都之中呆上一些時日,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我何愁沒有機會?”

只聽常歲分析的頭頭是道,字裡行間都在透露著一股“你不過是畫蛇添足罷了”的姿態,好似沒有今日驚棠這一出,她常歲依然可以有脫身之法一般。

倒是驚棠在聽聞了常歲的這一番話之後,突然間就笑了起來,這種笑容是絲毫不帶虛假情意的,彷彿就好似自己真的就是那個給她添了麻煩的人一般。

“既然常姑娘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麼在下也就不好居功自傲,看的出來姑娘應該是家裡的掌上明珠,不然哪裡會養出如此絲毫不願甘拜下風的性格呢”驚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好像是在和常歲打太極,看似無關痛癢的一些對話,實則多多少少都包含了一些試探,不過驚棠並不是一個急功近利的人,他所有的小動作都表現的恰到好處,他的每一個問題也顯得水到渠成,似乎沒有讓常歲感覺到任何的刻意。

這樣的手段,是他從小學來的。

因為對驚棠一直有一種提防,所以常歲每逢言語之時,都會略微思慮,將所有的話過一下腦子,並且還要考慮一下自己接下來的計劃才會作答。

像他們這樣的皇家子弟,再加上驚棠又有如此容貌,雖然母家似乎比較薄弱,但是說到底也是身份尊貴,如此這等質量的公子哥,不管是在帝都之中,還是在皇室之中,按理說都應該有不少仰慕之人,換而言之就是這種人,天生就是天之驕子,你若是舔著臉往他身邊湊的話,他倒是覺得你不值錢,而你若是擺出一副清高姿態,玩一出高段位的欲拒還迎的話,倒是應該能夠吸引到這個人的注意力。

這個道理聽起來是不是很熟悉?沒錯,這就是著名的“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真香定律。

雖然聽起來似乎有些俗套,但是存在即合理,再俗的套路,也有它的用處,若是能夠把套路玩的好的話,霸道總裁也可以很清新的愛上你。

只不過常歲和經常之間的關係,似乎還要更復雜一些,他們兩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算盤,而且至於對方都有不同程度的需求,只是彼此都處於一個霧裡看花的狀態,所以只能夠你一招我一招的試探。

而現在驚棠又恰巧將話給說到了這個地步,所以常歲為了不讓他繼續起疑,隨即說道“我不過是小門小戶出身,哪裡能和殿下這種天之驕子比擬?你若是想說我性格嬌縱咄咄逼人,姑且可以直言不諱,不必拐著彎的說我缺乏家教,家中父母不過只有我一獨女,又無兄弟姐妹與我結伴成長若是言行舉止之中,有讓四皇子感覺到哪裡不適之處,還請多多擔待”。

說這句話之時,常歲的語氣之中多多少少有一些陰陽怪氣之感,就好似真的,她就是一個被家裡給寵壞了的掌上明珠一般。

而像驚棠這樣的老油條,自然不可能常歲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驚棠也都在心裡邊做了一個分析和比對,只是在明面上不表現出來罷了。

“既然是家中掌上明珠,卻為何又獨自遠離家中?”

驚棠剛剛問完這句話之時,常歲卻沒有表現出來一種小門小戶的小姑娘應該有的警惕,相反還一副天涯遇知音的姿態,用一種近乎於吐槽的心態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不過是快到婚假年紀,家中逼婚,所以這才離家出走,未曾想這一出走,又是劫殺又是迷路的,機緣巧合之下就來到了這個地方,只不過我與家中僕役失散,若非如此,今日我斷然不可能上你的馬車”。

常歲之所以將自己編排的這麼詳細,也多多少少是在表達自己願意和驚棠透露自己的底細,也免得他再接下來一而再再而三的死試探自己的家底,而她常歲所編排的這個身份,是在她到達亓國帝都之前,就已經在心裡面擬訂完全的。

畢竟她雖然出自極地,但是卻不可能對外稱自己來自於那裡,因此,常歲必須得要給自己捏造出來一個在這個江湖之中,看起來並不是特別特殊的身份。

而像這種小戶人家的大小姐,多多少少也解釋了她身邊,為何有那麼多打手僕役的原因,自己因為你家中逼婚而離家出走,這個理由,似乎也多多少少可以解釋他為何遠在他鄉,並且也在和別人透露出來一個資訊,你不要再打聽我的家在何方了,它在遠方。

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情商太低的人,都能夠從她的這句話裡面聽出來常歲的暗示。

只不過驚棠到底不是普通人,並且嚴格意義上來說,常歲所說的每一句話,驚棠的心裡面都是秉持著一個懷疑的態度去分析的,畢竟她身上的謎題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這讓驚棠不懷疑基本不可能,就比如說現在。

聽罷常歲的自訴之後,驚棠便突然間來了一句“那一日你我在斷崖相遇,我可未曾看的出來,你是一個普普通通小門小戶的大小姐”。

這句話好似普普通通的一句調侃,可是其中所包含的細枝末節卻讓人不免膽寒,尤其是驚棠用的是一種聽起來似乎無關痛癢的語氣,但是眼神之中那種灼灼之感,落在人的面板上,彷彿都能燙傷一塊。

他看似在和常歲閒聊一些有的沒的,實則正在一步一步循序漸進的試探她常歲的家底。

並且還是以一種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感覺是卻更壓迫的姿態,與常歲對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