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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似迷非明惹多疑

第一反應準備拉開一段安全距離的之時,只見驚棠他一個移步,整個人在半空之中轉了一個半圈,便再一次的以第一開始的方式,重新反手抓住了自己後領子。

驚棠的這個舉動倒是顧忌了男女授受不親之意,手指並未觸碰到常歲身體的任何部位,但是卻給了常歲一種“我想逃但是逃不掉”之感。

嗯,有一剎那,常歲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人扼住了自己命運的後頸皮。

重新回到了這結實的臂彎之中,常歲突然間感覺世界如此之小,自己就好像被別人控制在了股掌之中一般。

或許今天一開始的時候,她就不應該派遣那兩個暗衛都去城外打探訊息,好歹也留一個在身邊,這個時候也能替自己解解圍。

這可真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現身說法啊。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按照之前的約定,休涯應該在前兩天就會歸來,就算因為繞開原路會耽誤幾日時間,他也會在五日之內儘可能的傳回來口信,以確保自身安全,但是城外的驛站卻一直沒有傳來休涯的訊息,因為城外之地,雖然是天子腳下,但是因為城中繁榮,城外小鎮居多,自然龍蛇混雜,所以常歲不便到那個地方。

但是她又一心想著能夠第一時間得到休涯歸來的訊息,所以這才把人全部給派了出去,畢竟常歲也非常的擔心。

當時休涯離開的時候,他的那個表情,就好像是帶著必死無疑的宏願一般,甚至那個時候常歲還有一種大家此次一別,便再無相見之可能的錯覺,所以儘管這幾日她過的看起來風平浪靜,並且還和狹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在這城南招搖撞騙,但是常歲的心裡,卻一直想著休涯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

畢竟在這個自己毫不熟悉的世界裡,似乎只有休涯那個傢伙,才能夠值得她去相信和託付了。

果然,休涯離開自己之後,她真的就好像是一個任人拿捏的籠中鳥一般,分分鐘就被別人給圈住了。

自己還真的是給戈羅給極地丟人……但是她心裡雖苦,卻是無法言語一二。

“殿下大概是忘記了斷崖邊所見的那個畫面了吧?”

此時此刻,因為驚棠一直在牽制著自己往前走,而常歲又真的是掙脫不得,所以這個時候也就準備用語言上來恐嚇一下對方,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夠做的比較有“殺傷力”的舉動了。

並且說這句話的時候,常歲還在想著,如果驚棠突如其來,將自己的嘴巴給堵上的話,那麼她此時此刻,似乎真的就好似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小爺我怎會忘記那天在斷崖邊看見的畫面?但是你身邊的那個僕役亦或者護衛,今日似乎好像未在此地”驚棠的語氣之中,似乎帶著一絲挑釁和玩味,彷彿就在告訴常歲,他完全沒有絲毫的忌憚,並且他也知道,常歲目前為止根本毫無外援,既然大家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那就根本沒必要將這些話拿出來恐嚇他了,因為壓根沒用。

對於這種已經將話說得非常通透的場面,常歲也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好似催死掙扎了,所以她這個時候也就換了一個突破點,雖然整個人看起來都好像是屬於一個“你愛咋咋地”到狀態之中,但是常歲嘴上依然不停的說道“你把我帶到你的四皇子府上做客,我能理解,但是我無法理解的是,你為何要汙衊我是樑上夜燕?”

常歲之所以這麼做,其實是在賭一把自己是否能再一次僥倖脫逃。

對於這個聽起來似乎好像有一些很傻的問題,驚棠突然間露出了一種發自於內心的笑,這種笑容看似好像帶一些嘲諷,但是更多的是一種無奈,一種他自己對自己的無奈。

因為今天驚棠依然完全沒有辦法確定自己之前的判斷到底是對是錯,畢竟這個小姑娘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似乎任何一點都好像和極地兩個字,沒有任何的關係。

按照道理來說,不管怎麼樣,她只要出身於極地那個地方,便應該對人情世故這種東西,也有自己的一種理解,對待任何事情,也應該有一套自己的滴水不漏的處理方式,而且既然是能夠代表極地出現在這江湖之中,那就說明她自然是一個在各方面綜合條件都比較優秀的存在。

但是就目前的情況看起來的話,除了保護常歲的那些人,能夠凸顯出來她的地位似乎確實非同尋常之外,好像這個小姑娘沒有任何一點和極地有關的苗頭。

甚至她說話的感覺,都給人一種傻乎乎的,畢竟這樣淺顯的道理,一般情況下的人都能夠看的出來。

排除掉常歲是裝傻充愣的這種可能性,驚棠也就開口說道“我之所以說你是樑上夜燕,不過是在給當時的局面找一個臺階下罷了,夏遺灰在遊行之中,自然不能下馬靠近,並且若是和你討論起這把扇子的話,他誓必又會影響到接下來的遊行,很有可能因為時間差而牽扯出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這個時候我也就只能夠把你給帶走,然後編排一個理由,話裡有話的告訴夏遺灰,若是想要找回這把扇子,直接來找我就可以了”。

其實就連驚棠自己他也不知道為何要和常歲解釋這麼多,畢竟仔細想想的話,他的這些話根本沒必要說出來,因為這些東西若不是自己悟出來的話,那麼你說給對方聽,也不過是隔靴搔癢罷了。

但是常歲並不是普通人,她在一開始的時候,雖然沒有考慮完全這些事情,但是卻有設想到許多可能會發生的意外。

在事發之時,常歲也想到了這樣的可能性,而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基於常歲對這個世界的規則不是特別的瞭解。

關於遊行一事,常歲並不知道有行之人不可下馬的這個規矩,甚至也沒有想過時間的這個問題,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常歲才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件事情上面。

但是現在的局面不一樣了。

“遊行之中不可下馬?”

聽罷了驚棠的話,常歲便如此說道,而話音剛落,常歲心裡面就好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她也終於明白自己一開始靈光一現所想到的那些所謂的計劃,有多麼的幼稚了。

常歲有考慮過那些小姑娘對自己會有敵意,但是卻沒有考慮過夏遺灰遊行一事帶來的影響。

沒想到自己竟然因為不熟悉這個世界,而吃了虧。

可能是因為常歲表現出來懊惱的模樣,實在是讓人難以琢磨,所以驚棠也就向她投去了好奇的目光,一邊將她帶出了這個巷子,然後走向了一輛馬車,一邊來了一句“既然我已經和夏遺灰許下承諾,改日請他喝酒,那麼你既然也得了這把扇子,我也就不能夠放過你,請吧,常歲姑娘”。

看著面前這一輛黃花梨木的雕花馬車,常歲一時之間腦袋裡面想了很多的東西,思慮良久,最終決定踏上了這輛馬車。

她之所以上這輛馬車,其實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畢竟按照驚棠剛剛的話來說,自己到了他的府上的話,那麼接下來她與夏遺灰之間,還有一次接觸,而在與夏遺灰接觸的這件事情成為板上釘釘之時,她又可以和驚棠有一段時間相處,雖然他們第一開始相處的好像並不愉快,但是這並不影響她藉著驚棠這一根橄欖枝,再去撩撥別的枝椏。

你若是想要在短期內跳上枝頭的話,那麼勢必要找到一塊好的踏板,而驚棠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好像似乎有點起點太高,但是如若利用的好的話,對於常歲來說,也是利大於弊的存在。

有一瞬間常歲甚至感覺自己好像是飄散於這廣袤大海的一葉扁舟,遇見一個港灣就停靠一下,看看能不能替自己爭取一席之地。

沒有辦法呀,誰叫她現在無依無靠?只有自己孤身一人,既然想要在這帝都之中安身立命,那她必須得要給自己建立起一個適合的生存環境。

上了馬車之後,常歲的心忽然間就平靜了起來,像這種突然間坐著別人的馬車,去到一個自己不熟悉的地方,這種事情乍一聽起來似乎顯得危險重重,但是對於現在的常歲來說,危險這種東西,常常很多時候伴隨的機遇。

她目前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危險,所以再多一些冒險,對於她來說也根本沒有太多的影響,反倒是像這樣的機遇,常歲如果遇見了一個,勢必會抓住一個。

畢竟好像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並沒有獲得一個特別好的身份,畢竟剛剛醒來就面臨劫殺的局面,此後到現在似乎也並不是特別的安穩,不是被別人襲擊,就是別人擄走自己,不管怎麼說,她都好像沒有一個主角應該有的命,更別提光環了,相反,好像有很多人想要背地裡面要了這條命。

假若如此的話,那麼常歲也只能夠再這樣艱苦卓絕的環境下,努力逆風翻盤,看看能不能給自己掙出一片天了。

“我到你府上做客可以,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人身自由,而且我可以向你許諾,在夏遺灰與我之間的誤會解開之前,我不會擅自逃走”常歲雖然覺得自己並沒有資本,和這個驚棠討價還價來講這些道理,但是就算是她現在整個人看起來身處劣勢,自己的陣仗,絕對不能丟。

雖然驚棠也並不覺得常歲有資格和自己討價還價,但是她就是有這樣的一種能耐,就是有這樣一種正兒八經的氣場,讓你覺得她跟你討價還價,就是有這樣的資本。

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常歲目前為止處於一個完全沒有翻盤能力的劣勢,孤立無援,想要靠自己的能力逃出驚棠手下,似乎對於她來說,也好像有一些吃力。

不過驚棠當然不可能會小看長歲,畢竟對於他來說,那一日斷崖邊那些莫名其妙死亡的人,迄今為止,依然歷歷在目。

在沒有確定這個小姑娘的底細之前,驚棠也不敢太過逾越的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