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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瞬息之間替換魂

縱使前方刀山火海懸崖峭壁,他們也不可能放棄自己的目標。

意識到了常歲不可能會中毒,那麼這些黑衣人,便也就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面再下心思了,反而是突然間採取了硬扛的模式,二話不說對視一眼,提劍就上。

反正這一場惡戰,是定然避免不了的,既然無法規避,不如早些面對。

雖然常歲看起來好像與一開始的姿態別無二致,但是這一來二去,雖然不至於讓她消耗到疲憊不堪,但是她心中緊繃著的情緒,才是最讓人崩潰的,畢竟常歲不可能一直這樣裝下去,再說了,現如今時間不多了。

理論上來說,那些平日裡在這周圍巡邏的侍衛,這個時候早就應該已經出現兩次左右了,不起來常歲天天在路過這裡,也算是比較瞭解他們的時間差,但是偏偏這周圍都沒有看見他們的人影,這樣一來,常歲便心知肚明,這些黑人選擇在這裡下手的時候,應該在暗地裡已經將那些侍衛給處理掉了,所以常歲也就不能希望那些侍衛,能夠給他們現如今的死局之中帶來一線生機,看來這個人身上的乾坤袋,自己也沒必要再有執念了,畢竟就算是搶來了訊號彈也沒有人會來接應他們了,看來一切。

還是得靠自己啊。

果然,毛爺爺說的是真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不過,她是百毒不侵的體質,而驚棠卻不是,並且之前看那個傢伙的狀態,似乎已經猶如秋天的落葉一般,搖搖欲墜,如果自己再在這裡與這些人糾纏許久的話,那麼就算驚棠不死在這些人的手裡,也會死在他體內的毒素之上。

因為心裡想著驚棠已經中毒的這件事情,所以常歲在面對這些人的攻擊之時,也可以說是毫不退避直接提劍而上,但是哪怕就是她捨去自己的防衛化作攻擊,也並沒有在打鬥之中,給自己佔到多少便宜。

甚至在那些黑衣人圍攻上來之時,常歲差一點就沒有自保成功。

只見她的腹部胳膊小腿之上,都已經被長劍刺中,血肉綻開,鮮血將她素白色的衣裙,染就的彷彿一幅踏雪尋梅圖似的,不過人家是人口中是踏雪尋梅,在常歲的身上,卻是踏血尋梅。

那一條一條猙獰的傷口,在她的身上一層一層的疊加,她的脖頸之處,甚至還有一條非常危險的傷口,只要再深那麼些許變,很有可能就會割破她的血管,雖然最終那道傷口,僅僅只是擦破了她薄薄的一層面板而已,但是那傷口的位置,卻著實讓人膽戰心驚。

只見那個傷口之中的鮮血,就這般蜿蜒而下,順著她如同骨瓷一般雪白的脖頸之中,滴落到她的胸口之處,與其它傷口的鮮血混為一體,將她胸口的層疊白衣,盡數染紅。

甚至她的眉眼之下,都飛濺了許多星星點點的血液,只是常歲自己都分不清那些血液,到底是來自於自己,還是來自於這些黑衣人了。

或者,這根本就是她自己的傷口,也未可知。

不過來自於這些黑人的機率,應該很小,因為至始至終,常歲不過也僅僅只是傷了其中兩個人罷了,並且那些傷口,根本和自己的不能夠同日而語。

也不知道是因為實在是太過疲憊,還是她失血過多,這個時候常歲竟然感覺自己有一些眩暈,因為她發揮的水平實在是忽高忽低,所以這些黑衣人對待常歲的攻擊,也是非常的謹小慎微,尤其是在看到了常歲的眼睛之中的突然有一絲奇怪的神色之後,這些黑衣人甚至還突然間抽身停手,生怕她接下來再整出什麼么蛾子。

而多虧了這些人,突然間停止了對待自己的攻擊,不然的話,常歲這個時候還真有可能支撐不住。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大腦之中缺氧似的,具體又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反正就是非常的難受,而這種難受之中,常歲卻感覺到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熟悉之感。

在意識到了這種感覺,突然間在自己的心口迸發,甚至馬上就衝刺了自己的四肢百駭之後,常歲突然間就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抹笑容,現在看起來非常的乖張詭異。

畢竟她現在白衣染血,頗為嚇人,尤其是在這月色之下,馬車頂上,周圍鮮血淋漓,她的頭髮也略有一絲散亂,可能是因為實在是太過疲憊不堪,所以常歲現在一直靠手中的長劍杵著,保證自己的身形不會搖晃,但是她的頭顱卻微微向下低去,就好像是快要支撐不住了一般。

偏偏就是在這樣的一個緊要關頭,常歲突然間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抑制不住的欣喜,並且嘴角還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這一切的一切,落在了黑衣人的眼中,他們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瘋了。

或者用一種更貼切的語氣來說,她瘋魔了。

不過後來常歲仔細回想一下的話,也覺得自己那個時候確實有一點太過詭異太過嚇人,哪怕就是常歲自己,也覺得此時此刻她給人的感覺,應該就好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也確實證明了常歲的這個形容。

這一次戈羅出現的非常之快,對比起之前在暗宮之中的那一次來說,簡直就可以說是閃現級別的存在,之前常歲雖然也在自己的體內之中,察覺到了一次戈羅的氣息,但是那一絲似有若無的氣息,僅僅出現了一次,便很快消失了,但是現如今,在她剛剛意識到戈羅的存在之時,常歲便一瞬間,就好像是暈了過去。

而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這一具身體裡面的另外一具靈魂,甦醒了過來。

清冷的月色,跌落在常歲,哦不,應該說是戈羅的身上,雖然因為衣裙已經盡數被染成鮮紅之色,之前月光投射在身上的反光,現如今也徹底不復存在,但是就是這種鮮血淋漓的顏色,在清冷的月光之下,卻別有一番一番讓人膽寒的感覺。

只見戈羅的身形,突然間有一個踉蹌,好像是快要暈過去似的,而旁邊的那些黑衣人,這個時候也突然間就好像是抓住了一個破綻一般,準備一擁而上,但是就在他們剛剛向前之時,戈羅突然間穩住自己的身形。

也就是在她重新挺直了脊背站穩之後,所有的黑衣人,都在一瞬間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這種不安來自於他們作為殺手的本能,只有在遇見了絕對的威脅之時,他們的心中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而在一開始的時候,這些黑衣人雖然對常歲也有所忌憚,但是遠不如現在這般,甚至他們還感覺到了一絲撲面而來的殺氣。

不僅僅是他們,哪怕就是這兩起訓練有素的馬兒,都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要知道,一開始常歲給他們的感覺,實則是一種似有若無的威脅,哪怕就是殺氣這種東西,也並不是像現如今這般撲面而來的。

可是現在的局面,卻是讓這些黑衣人一瞬間有一絲不知所措,甚至還有一些腿軟。

而且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讓他們這輩子,就此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