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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鎩羽而歸終落定

還是這條熟悉的甬道,伴隨著陰冷潮溼的涼風,卷帶著腥甜的血腥味,眾人很快就到達了這棺材底下的出口處。

這裡早就已經有人接應,並且夏飲羽也留意到這裡的人,似乎好像和之前的人不同了,也就是說在他和常歲同這甬道之中出現的黑衣人產生矛盾之時,夏遺灰應該率先與內庭總長等等人取得了聯絡。

有那麼一瞬間,夏飲羽的心情,有一絲複雜,假設如果他當初沒有那麼執意的選擇要去找自己的哥哥,或許他們也就不用經歷這些事情,常歲也就不用像這般昏迷不醒。

然而這些想法也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已經發生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就不用再回頭去看。

“內庭總長那邊有什麼訊息嗎?”

夏遺灰出了棺材之後,便從夏飲羽的手中將常歲接到自己的懷中,並且一邊接過來,還不忘扭頭與那些侍衛打聽現如今的程序。

這裡原地候命的人看到了常歲和夏飲羽之後,都立馬倒吸一口涼氣,這底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兩個怎麼好像是浴血奮戰歸來一般?而且這人還直接躺了……那侍衛渾身是水,看來也是才到這個地方不久,只見他鏗鏘有力的說道“內庭總長已經親自帶人安排下去,封住了之前您所說的那兩個洞口,並且您之前帶來的那個人,現在已經送往堅守室審訊,現如今池塘之上是四殿下坐鎮”。

得知了他們現在也沒有什麼任何發現之後,夏遺灰立馬說道“你們帶幾個人下去,這裡面還有十一個出口,排除我之前發現的那兩個之外,你們全部再排查一遍,找到對外的出口之後,立馬通知內庭總長安排人進行排查”。

吩咐下去之後,夏遺灰便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常歲,一時之間心中倒是消除了一些憂慮,因為一般情況下人要是死了,身體會變涼肢體會變僵,但是現如今他懷中的常歲,卻依然保持著正常人的體溫,雖然她也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但是夏遺灰的心裡卻好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一般。

不過另外一塊大石頭,也同時懸了起來。

就在剛剛他將常歲交還給夏飲羽的時候,又順手替她把了一下脈,卻發現依然毫無脈搏可尋。

帶著沉重的心情,他們三人出水上岸,再一次聽到那宴會之中熟悉的鼓樂之聲,夏飲羽的心中就好像是生出了許多觸動之感,突然間就哭了出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情緒這麼低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麼,是因為劫後餘生的害怕?還是因為自己無能而愧疚?他是真的害怕這裡所發生的一切,畢竟夏飲羽一杯子見過的死人都沒有今天多,並且就算是他做噩夢,也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會死成那種模樣。

而他的心中,突然間出現了的一絲愧疚,卻是來源於常歲。

因為回想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如果不是他意氣用事,如果不是他太過孩子氣,那麼或許常歲,也就不用像現如今這樣昏迷不醒。

夏飲羽雖然是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但是他並不是善惡不分,也不是沒有擔當,自己的錯誤就是自己的錯誤,他不僅僅要承認,還要彌補。

“驚棠,我知道現在驚動太醫院不好,但是麻煩你差人請幾個太醫過來,要最好的那種”夏飲羽岸之後也沒有管自己身上的水漬,而是將常歲平放置地上之後,便立馬抬頭,同驚棠如此說道。

一直在等著他們訊息的驚棠,心中也可謂是心情複雜,他這邊一直在宴會那邊安撫眾人情緒,這好不容易才抽身過來,卻沒有想到直接撞見他們幾個人鎩羽而歸。

只是這歸來的方式,實在是有些讓人唏噓啊。

而且他們幾個人看起來似乎好像有些狼狽,這底下的情況,大概非常的棘手吧。

只見驚棠看著常歲,同夏飲羽二人身上那彷彿殘花一般的血跡,一時之間眼神凜冽了起來。

看來她應該是殺了人了,而且她自己,好像在這底下也沒撈到什麼好處。

“他怎麼了?”

驚棠瞧見了常歲處於一個昏迷的狀態之後,便立馬移至旁邊,從一個侍衛的身上扯下了他的斗篷,衝了過來裹住了常歲的身軀,隨即便略微皺著眉頭,開始向夏遺灰詢問起來。

他之所以沒有問夏飲羽,是因為驚棠察覺到了這個傢伙,現在情緒非常的不對勁,或許表面上面看起來他好像是一個正常人,但是就憑藉驚棠對夏飲羽的瞭解,他這個時候一沒有嚷嚷自己在底下遭遇了什麼倒黴事,二沒有叫喚自己那麼害怕他們為什麼不來救自己,就說明他現在情緒不穩定,可以說是非常的反常。

而之所以能讓夏飲羽擁有強的反應,那肯定是他在這底下經歷了什麼,顛覆了他整個人對這個世界認知的事情。

“還是讓太醫來看看吧,她突然間就暈了過去,並且沒有脈搏”夏遺灰的語氣略微帶著一絲凝重,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還似乎好像嘆了一口氣。

一聽“沒有脈搏”四個字,驚棠的神色就突然間更加的凝重,就著月光的側影,那臉色黑的彷彿融入了這夜色之中,只見他扭頭便拿起了常歲的手腕,仔細判斷一番,然而在判斷完了之後,驚棠的表情卻非常的複雜。

這種複雜夾雜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疑惑,只見他立馬扭頭看向夏遺灰,帶著一絲疑問的語氣說道“你說他沒有脈搏?”

“常姑娘在地宮之中突然暈了,之後便幾乎沒有……”夏飲羽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便突然間哽咽了起來,就好像是這個時候常歲已經死了一般。

而他可是一個七尺男兒啊,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他立馬低下頭去用自己溼漉漉的衣袖,拂去自己臉上已經與那池水混合一體的淚水。

“這都什麼情況啊,你又哭什麼,我還沒死呢,就開始哭喪了嘛,這還給我給蓋上了……”正當夏飲羽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抽泣聲之時,常歲那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便突然間落到了他的耳朵之內。

並且常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語氣有氣無力,彷彿是大病初遇那般,但是她的語調卻帶著一絲不正經的調侃。

只一瞬間,彷彿擊碎了夏飲羽心中所有的防線,他剛剛差一點點憋回去的哭聲,這個時候也抑制不住從喉嚨裡嚎了出來,他透過滿眼淚水看到了常歲那一副虛弱的嘴唇慘白的模樣,突然間就開始了自己的懺悔。

“是我的錯,我不該一意孤行,其實那個時候我也並不是不知道你所說的話,都只是權益之計,但是我這個人從小就嬌縱慣了,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之前根本不量力而行,不僅僅拖了你的後腿,還讓你身處險境剛剛差一點就……”只見這夏飲羽的哭腔夾雜著他的懺悔,讓聽者動容,聞者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