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訊息賣給了他們。
就好比像是在隔山打牛的敲打一下常歲,畢竟關於常歲到底是否是來自於極地的這個事情,驚棠目前為止,依然保持一個高度懷疑的狀態。
因為如果她是來自極地的話,那麼在常歲來至此地之後,亓國帝都之內不可能是像這樣一般風平浪靜。
而且國師大人那邊,肯定也會有一些動靜。
但是局面,似乎根本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所以這才發生了昨天晚上黑衣人襲擊常歲的那件事情,當狹沙把這個訊息賣給晏國的人之後,他們很快就發出了行動,雖然驚棠並不知道昨天的那個黑衣人具體是誰,同樣也不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一番事情,但是他大概可以分析出來一個資訊,那麼就是這個常歲,或許已經可以坐實身份了。
雖然她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和常人別無二致,不過這一切很有可能僅僅只是假象。
既然得知了這個看似廢物的小姑娘,八九不離十是極地的人,那麼晏國那邊就絕對不可能派幾個小嘍嘍過來試探一番。
所以不管怎麼說,昨天的那個黑衣人絕對身手不凡,而且據御肆口述,在那個小姑娘被黑人擄走的那一刻,他身邊所有的暗衛都沒有任何的動靜,一開始聽到這一番話的時候,休涯只以為是這個小姑娘真的在狐假虎威,但是讓驚棠又感到驚歎的事,這個小姑娘竟然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並且今天,還毫髮無傷的出現在了花間客的大堂之中。
雖然不知道晏國的人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們昨天肯定交過手,既然能和晏國的高手交手之後,並且毫髮無傷,這在某種程度上,依然證明了這個小姑娘,絕對不簡單的這個事實。
只是她表面上看起來,真的不像是一個身手高強的人。
不過俗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或許驚棠得要再在這個小姑娘的身上,下點功夫了。
“主上,根據夏遺灰身邊親信的口信,不出半柱香的時間,他便會在這個地方會見尚書大人”御肆抬頭看了看天上高懸的明月,大概判斷了一下時間,提醒了一下驚棠之後,便率先退下,畢竟他的身上還有別的任務。
像他們這種遊走於黑夜之中的人,是註定不能夠停下的,不然在無邊的黑夜之中,他們很快會被吞噬殆盡。
而驚棠今天之所以親自出現在這個地方,也是因為實在是很看重夏遺灰這個人。
別看他表面上吊兒郎當,在天門皇室之中,你若是沒有點情商手段,又怎麼可能活到現在呢。
在皇家,只不過是看誰演技高超罷了。
亓國當朝皇后,也就是長公主的生母,和夏遺灰本同出一宗,而夏皇后膝下並無皇子,唯獨有的一個女兒,也就是長歡長公主,最終還遠嫁到了晏國,成為了晏國的皇太子卿安的太子妃,但是這個太子妃,卻並不是一個省心的傢伙。
同樣的,這個夏遺灰也是讓人忌憚的存在。
不管在各朝各代,似乎都流傳著一句話,那便是功高震主,此時此刻的夏遺灰,現在就徘徊在這四個字的邊緣。
他年紀輕輕,戰功顯赫,原本應該是亓國最前途無量的將軍,可是無奈,他卻是夏皇后的侄子。
要知道,原本夏遺灰就不應該從軍,就算是從軍,也不應該走到今天將軍的這一個地位。
或許這句話有些歧義,但是他身為利劍,本該隱其鋒芒,畢竟以他的身份,本就容易遭受猜忌。
譬如說皇后外戚,一人獨大,某些心懷不軌之人,再來幾句風涼話,肯定會影響到亓國的政權等等。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一層關係,所以夏遺灰一直戎守邊疆,輕易不會回京。
但是不知道為何,在亓國皇帝身體日益衰弱的情況之下,竟突然將夏遺灰給召回,這實在是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所以不免得讓人想到,這會不會是因為夏皇后背地裡私自干政的原因。
畢竟她生下來的那個女兒,也就是長歡長公主,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並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夏遺灰剛剛班師回朝,本應該在明天進京述職,但是卻不知,為何在今夜快馬加鞭,獨身一人率先回到了帝都。
並且還在這等煙花之地,與尚書大人夜間會面。
煙花之地固然是供人尋歡作樂的溫柔鄉,但也是欲蓋彌彰的好地方。
畢竟這個尚書大人最近家裡也並不是很太平,料想他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尋歡作樂,他的兒子前兩天才差點橫死街頭,關於這件事情,目前京門府役還沒有給出一個解釋,而他的父親卻在暗地裡邊,和一個惹人非議的將軍暗地裡會面……就以驚棠目前手上所掌握的資訊來看,他父皇這一次龍體病重,很有可能是和南詔秘術丹青殺有關,而據他所知,尚書大人的母親,祖上則是南詔人。
似乎單憑這一點,就直接尚書大人可能有異心,實在是太過草率了一點,但是若不是驚棠生性多疑,他又怎麼可能走到今天的這一步?在這亓國帝都,本就步步危機。
只是讓驚棠有一些疑惑的是,他在這一處吊角飛簷上已經吹了半柱香的風了,可是為什麼這一間茶樓的雅舍之內,依然只有尚書大人一人?按理夏遺灰作為軍人,本應該是紀律嚴明之人才對,像遲到這種事情,本不應該發生在他的身上,難不成是計劃有變,還是夏遺灰髮生了什麼事情?他能發生什麼事情?三千里殺場回來的人,饒是一般高手,都不可能給他造成傷害吧。
正當驚棠的心裡面因為這等事宜疑惑不解之時,在隔壁的一條長街上,突然間發生了一陣騷動。
而伴隨著這一陣騷動的,則是藉著夜風突然間異軍突起的一場大火。
“那大火的方向……,不好!”
驚棠轉身,定眸看著那冒著火光的都城一隅,隨機一邊呢喃一邊判斷了失火的具體是什麼地方,而當他意識到那場大火燃燒之地,竟然是花間客客棧的方向,一時之間經常心下陡然一驚。
理論上來說,此時千不該萬不該,便是那個地方起如此波瀾。
這場大火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如若是人為的話,又是什麼人下的手?“啊!”
就在驚棠準備不再盯梢,而是親自去勘察一番,這一場大火到底因何而起之時,卻未曾想到,在他剛剛準備轉身的那一刻,茶樓的雅間之內突然間想起了一聲刺耳欲聾的尖叫。
伴隨著這一聲尖叫,整個茶樓這一層似乎都亂作一團,而當驚棠定睛一看,竟然看到了尚書大人已然身首異處。
這又是什麼情況?就在剛剛他走神的那一瞬間,尚書大人已然命喪黃泉,他要等來的客人夏遺灰,此時卻依然了無音蹤。
前不久尚書大人的兒子差點橫死街頭,沒想到過幾天,尚書大人自己就死於茶樓。
到底是什麼人在針對著他們亓國的肱骨之臣?而夏遺灰今日的到來又是真是假?難不成所謂的夏遺灰暗地裡提前回京,僅僅只是引誘尚書大人的一個因引子而已?不過這個算計尚書大人的人,絕非等閒之輩,畢竟就在他疏忽走神的這一霎那,對方便已然瞬間得手,就可以看的出來要了尚書大人命的人,絕對身手不凡,而且很有可能已經發現了驚棠的存在。
之前一直未動手,很有可能也就是因為對方不知道驚棠到底是否為尚書大人的手下,還根本就是一個外人。
而恰好城南的那一場大火,吸引到了驚棠的片刻注意力,也就在此時此刻,似乎給了對方一個得手的機會。
按照這個推理的話,難不成城南的一場大火,就是為了調虎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