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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白衣殺人染紅綢

第一個畫面,用現代遊戲裡的話來說,那裡就好像是她的出生地一般。

雖然理論上來說,那一場劫殺是直接導致戈羅變成常歲的最終原因,但是常歲在來到亓國帝都之後,卻是因為許多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再加上她從極地而來的接頭人,到現在都沒有一個頭緒,因此,常歲也並沒有繼續追查下去那一場刺殺,畢竟這江湖之中想要了她的命的人那麼多,既然那些人都已經死了,那麼在糾結於他們的身份,也似乎沒什麼用處了。

只是未曾想到,這幾乎已經在常歲的腦海裡,成為了塵封的記憶,竟然又被狹沙重新提了起來。

一旁的店鋪老闆,見到常歲突然間打翻那手中的糖水之後,便立馬上前擦乾淨的桌子,又給常歲重新端了一碗上來,畢竟這個擺攤子的老闆,也算是在那一日常歲走馬上任之時,見過她的面貌,知曉這可是古往今來第一位在大理寺任職的女官,所以便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但是常歲的注意力,卻完全沒有放在這糖水之上,也根本不管它的味道是不是如同之前一般,只是抬起了眼眸,定定地看著狹沙的雙眼,彷彿能夠透過那一層陳舊的白絹,看透到狹沙的內心似的。

有那麼一瞬間,狹沙竟然有一絲想要閃躲。

其實說白了,狹沙的眼睛之上,為什麼要覆蓋那一層白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已經快瞎了,趁早的掩蓋起來,也算是早一點適應,還有一點就是,狹沙這個人,最不能看別人的眼睛。

每一個人都有弱點,每一個人性格上也有缺陷,他狹沙看起來彷彿就是無堅不摧的江湖百曉生,已然能夠看透人生百味,能夠看透古怪人心,但是同樣的,他那一雙眼睛,也包含了太多的東西。

說到底,狹沙也是一個根本隱藏不了自己內心的人,他內心的所有活動,都體現在眼眸之中,因此,在遮蓋上了這一身白絹之後,反倒是讓狹沙有一種安全感,讓他能夠在任何局面之中,都保持淡定,因為沒有人能夠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麼東西。

但是這一刻,他卻感覺自己被看透了。

若不是因為眼前的那一碗糖水,距離狹沙比較遠的話,估計他也會像剛剛的常歲一樣,一不小心就將這一碗糖水水給打翻了。

“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斬殺的那一群人的人,正是我”常歲眼神灼灼,語氣嚴肅地和狹沙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其實還是有一些沒底的,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在來到這一具身體裡的時候,周圍的局面基本已經被奠定,最後的一些人,也不過是被休涯他們給處理了,所以那個時候的常歲,一個人都沒有殺。

她那個時候手上,還是乾淨的。

不像現在,渾身上下,早就已經被鮮血給染透。

白衣殺人,染就紅綢。

雖然面對常歲的這個眼神,狹沙的內心似乎略微有些躲閃,但是很快,他也就告誡自己,自己的眼睛之上,畢竟還覆蓋著一層東西,常歲這個傢伙雖然身為極地戈羅,在江湖之中可謂是實力超群,但是能夠透過這一層白絹看到他的眼睛,這也是無稽之談。

因此,只見狹沙穩定了自己的情緒之後,便接著回答道“我自然知曉你的身份,不然的話,今天我也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於你,就好比你說的有些事情,你早晚都會知道,我只是提前讓你知道你該知道的罷了”。

“你那裡還有什麼訊息,該抖出來了,就都抖出來吧,反正這些資訊,在你這裡藏著掖著也沒什麼用”常歲就好像是在同狹沙談一筆大甩賣的生意一般,不過哪怕就是他自己也要感慨,能夠從狹沙這裡分文不取的探聽到這麼多的訊息,這放眼望去,整個亓國帝都也就只有她了吧?只見狹沙突然間笑了笑,這一抹笑意,讓常歲有些不明所以,這個表情似乎來的有些突兀,她並不知道這個笑意味著什麼,是調侃?是嘲笑?或者是包含著什麼其它的情緒嗎?而在笑完了之後,狹沙倒是又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糖水,雖然常歲覺得這個糖水味道,實在是太過濃郁,已經喪失了它原本應該有的清填,但是狹沙似乎好像對待這種味道很濃的東西,比較偏愛,只見他一飲而盡之後,反倒是招呼著那個老闆,又給自己上了一碗。

這個時候的常歲,實則並不知道,狹沙已經沒有味覺了。

他的五感正在逐漸退化,就好像是一棵垂垂老矣的樹木一般,枝葉開始凋零,內部開始腐朽,彷彿第二年的春天,再也不能再看到他的身影。

“晏國刺客團聽說過沒有?”

狹沙提到的這個什麼刺客團,常歲完全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耳聞,之前休涯只是和自己提到過一些江湖之上,對她戈羅比較有影響的一些事例,雖然也提到了晏國的一些人,但是這國刺客團,卻是並不在當時休涯和自己提及的名單之中。

而狹沙也是告知了常歲,這個晏國刺客團,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這三國之中,每個國家都有各自的難以言說的苦楚,他們亓國最不可提的別人是亓國皇帝斬殺至親建立王朝,還有那一場三天三夜的大火,而晏國最不可提的,便是所謂的攝政王。

傳聞晏國的攝政王,雖然已經在早幾年駕鶴西去,但是他在晏國之內安排下來的錯綜複雜,卻沒有任何的減退,雖然現在並不知曉,依然操控著當年屬於攝政王的勢力的人到底是誰,但是晏國皇室卻是心知肚明,在攝政王意識到自己已經垂垂老矣之時,便已經在暗地裡培養了一股,只能行走在黑暗中的勢力,而這一股勢力並沒有名字,但是背地裡,他們卻稱之為晏國刺客團。

這個刺客團,完全可以說是扼殺住了整個晏國的命門,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如今晏國表面上看起來彷彿是歌舞昇平,繁榮昌盛,但是皇室之中卻早就已經被刺客團的勢力給掏空,說白了一點的話,那就是現如今晏國的皇帝,基本已經被架空了一大半的權利。

各個國家都有各個國家難唸的經,這晏國便是在中央集權這件事情上面,一直沒有得到過統一,而這背地裡的刺客團,更是幾乎已經快要掌握朝政,因此也可以凸顯了出來,這個刺客團的實力到底有多麼的雄厚。

而最重要的是,據在攝政王駕鶴西去不久之後,這刺客團的首領,似乎好像也意外身亡,而重新接棒這個刺客團首領位置的人,則是一位年輕的少年。

“他就是旎炔,對吧?”

常歲眼見著狹沙和自己侃侃而談,彷彿就是在說書一般,隨即就接下了他的這句話,眼神灼灼語氣冷淡的提起了那旎炔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