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那西行宮之中見到的雒野,可不太一樣啊。
而對於這樣的一番類似於解圍的話,常歲也並未多言,畢竟這個時候也輪不到她來說話,哪怕常歲這個時候真的很想同雒野來一句“既然是你們的人,那麼在一開始的時候,怎麼就不制止?非得把我的衣服給弄破了,現在才站出來說什麼多多包涵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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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個時候,作為和雒野地位對等的驚棠,也是微微一笑,彷彿是一笑冥恩仇一般接著來了一句“那是自然,我也不會同他這等人計較,只不過雒野公主下次再攜帶琴師之類的人進宮,也還是要同宮中知會一聲比較好,不然的話,我剛剛若是將他同這些樂師一起給扣押起來,豈不是無形之中得罪了雒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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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殿下說的是”雒野在同驚棠說完了這些表面上的話之後,也並沒有按照流程,讓旎炔同驚棠道個歉,或者是什麼的,反而是像旎炔揮了揮手,示意他退到一,然後雒野才好似有些好奇一般的看了看常歲,然後來了一句“看來常歲姑娘,同這四殿下下之間,也關係非淺啊”。
挑釁,**裸的挑釁。
這明擺著的話裡有話,常歲雖然不想接,但是無奈她也不想讓驚棠替自己勞心勞力,所以便率先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四殿下同夏小侯爺之間可謂是至交,我同夏小侯爺結識,自然也同殿下認識,只是未曾想到我同四殿下二人之間相見恨晚,對待那水墨一事,頗有一樣的見解,因此這一段時間在亓國帝都之內,我便借住在四皇子府中,一是為了同下夏侯爺避嫌,二也是因為四皇子府中人稀少,太過清冷,符合我這個人的性子”。
雒野示威也沒有想到,常歲竟然會巴拉巴拉和自己解釋這麼多?並且可以說是事無鉅細的,將所有可疑的地方全部都給略微說完了,哪怕就是雒野是一個懂得抓住別人弱點,然後逆流而上的人,這個時候也輕而易舉的找不到一個突破口,因而只能夠收起自己剛剛有些震驚的尷尬之後,然後說道“呵呵,常歲姑娘倒真是上天眷顧的好緣分啊,能同這亓國帝都之內這麼有名的二人結識,倒是讓雒野也都有些羨慕呢”。
你羨慕不羨慕,又和我有什麼關係?若不是你對那夏飲羽生出了愛慕之情,我也不會走到讓你羨慕的這個境地啊!常歲雖然在心裡如此吐槽,但是表面上卻是微微一笑,彷彿是自謙一般不再說話,而驚棠也是三言兩語之間擺脫了雒野,重新去到了那高堂之上,畢竟太子妃殿下現如今還沒有脫離危險,他也不好表現的太過放鬆。
若不是剛剛那個旎炔……驚棠臨走之前心中突然間又想到了旎炔之前的眼神,便回眸又看了他一眼,卻未想到旎炔似乎好像就等著驚棠回頭一般,在對上了眸子那一瞬間,旎炔又扯起嘴角微微一笑,原本是一副應該純良無害的面容,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卻彷彿是在宣戰似的。
這個人,還真的是能夠輕而易舉之間,就能惹得他人怒氣橫生方寸大亂呢。
驚棠儘可能的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之後,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不應該將時間浪費在這無聊的對壘之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在這個時候,驚棠也明確的認識到了一點,這個旎炔雖然會影響到自己的心情,但是說到底,他之所以會如此的在乎,並不是因為旎炔本身,而是因為常歲這個媒介。
似乎好像一旦和常歲扯上關係的話,驚棠,就不再是驚棠了。
實則在驚棠臨走之時,驚棠還有意拍了拍常歲的手背,因為他們二人都是廣袖長袍,因此這樣一個隱秘的舉動,實則並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哪怕就是常歲自己,也沒有留意到驚棠的這個動作,若不是驚棠連著拍了三下她的手背,常歲更甚至會以為這不過是驚棠轉身之時,無意之失撞倒了自己而已。
而在意識到這三下絕對不簡單之後,常歲也是下意識的抬眼看了驚棠一眼,在這一個眼神的交匯之中,常歲立馬明白了過來,驚棠心中所想,和自己心中所想,應該是雷同的。
然而,就在常歲還在心中感慨著,雖然驚棠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被旎炔給氣到了一樣,但是這個時候倒還能夠保持理智的告訴自己,他現如今自己心中的想法,看來這驚棠的道行,到底還是要比自己所設想的還要深,只是這個念頭剛剛才在腦海裡出現之時,就發生了剛剛驚棠旎炔二人之間四目相對,然後空氣之中,彷彿有一場戰爭,一觸即發一般。
不過好在驚棠並沒有在多說什麼,旎炔也完全沒有再同他繼續糾纏下去的心思,眼見旎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驚棠也重新回到了高堂之上之後,常歲便忍不住伸出自己的小手,揉了揉太陽穴,心裡還忍不住感慨著,這局面可是越來越混亂了。
“小狐狸,你那長綾被我扯破了,他日尋個時間,我在贈你一條如何?”
見到驚棠離開之後,旎炔便換回了之前同常歲言語的那般乖巧模樣,不過就算他表現的再過純良無害,他那一張臉也擺在那個地方擺著,怎麼給人的感覺,都好像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一般,再加上常歲之前也已經領教了這個傢伙不簡單的氣人技能,所以這個時候也是擺了擺手,非常冷漠的來了一句“不用了,你我之間還是再無瓜葛比較好”。
雖然常歲之前還在心中對他有一定的想法,畢竟想要和這個傢伙多交流一些,看看能不能從他這裡套出來一點有用的東西,但是就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的話,常歲還是覺得自己和他保持距離比較好,免得引火燒身。
這個旎炔就好像是一個行走的炸藥包一般,而常歲並不是一個專業的拆彈專家。
這傢伙渾身上下都是迷不,那一層一層的迷霧,常歲估計還沒來得及撥開,就已經迷失在其中了。
說罷,常歲隨即準備轉身離開,這個旎炔好像還要再言說一些什麼一般,卻聽聞一旁的雒野突然間提高了聲音,語氣也非常的嚴肅來了一句“這臨安高人,是你等能夠覬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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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是什麼臨安高人”旎炔聽完了這一番好訓斥自己的話,倒是沒有任何的不爽之心,反而是收起了自己剛剛故作的姿態,露出了他平日裡那一副皎潔的模樣,語氣也似乎有了一些意味深長。
而對於他的這一番話,常歲心裡更是咯噔一聲,想來這個傢伙定然不簡單,但是對於自己,他又知道多少呢?僅僅只是知道她並非是臨安高人?或許很有可能,他甚至連自己是極地戈羅的這件事情都心知肚明,也說不定。
正在常歲心中忐忑之時,這個旎炔便又緊緊盯著常歲的背影,然後繼續用那種意味深長的語氣,甚至還有一些俏皮的來了一句“她可是我的小狐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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