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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自古富貴險中求

能夠在這一場混亂之中,依然泰然自若淡定如常的人,其實並不多。

而能夠有如此表現的人,定然也不會是普通人。

常歲自然是不用說了,她今天來到這宴會之中,無非就是為了替夏飲羽一解危難而已,而她的敵人是雒野又不是太子妃殿下,所以太子妃殿下突然間發,常歲雖然心有好奇,但還不至於讓她湊上前去慰問關心,或者是像其他人一般謝殷勤,更何況,她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裡擺著,也不好讓她上前太過熱情。

再說了,常歲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因此這個時候也就沒有心思向湊去,這遠遠的看一個熱鬧也挺好。

但是有這樣心思的人,在這一場宴會之中,絕對不多,哪怕就是常歲有這般的心境,也是因為她是受過現代教育的鍍金,所以才有這般的淡定,如果能夠和她一樣,在這般場合都能夠保持如此姿態的話,那麼就說明這個人,要麼也是和她來自於同一個地方,要麼就是這個傢伙,對待太子妃發狂一事早有預知。

既然能夠預知到太子妃殿下會發狂,那麼就說明這個傢伙,定然和這件事情有關。

反正常歲最信奉一個真理,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傢伙本來渾身上下就透露一股子妖異的勁兒,在人家都穿的非常素雅的情況下,他穿一身黃金牡丹的紅色圓領袍,用古代的話來說,就是風流中帶有一絲別樣的風情,用常歲的話來說,就是這個男的太騷了。

正當長水留意到這個紅袍琴師不太對勁,並且想要湊過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和這件事情有關之時,那個琴師就好像是感受到了常歲的目光一般,手下的動作絲毫不帶停頓的,就扭頭看向了常歲的這個方向。

僅僅就是一瞬間,四目相對,常歲忍不住在心中又來了一句感慨。

這男人,果真不是一般的騷啊!如若說驚棠是常歲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見到的最好看的人了,那麼自己眼前的這個琴師,就是和驚棠不相伯仲的存在,甚至他們兩個如果對比起來的話,更是各有千秋。

驚棠是屬於那種,表面上看起來丰神俊朗,溫良無害,但是你從他的面容之中,又能夠看得出他心底的陰暗所透露出來的不簡單,甚至有時候在他和常歲言語之時,拋卻了自己平日裡對外的那種玩世不恭的面具,常歲更能夠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種別樣的冷漠,甚至是可怕。

所以說,驚棠就好像是一個非常極端的矛盾體,並且透過他這兩種形態,常歲也能夠判斷的出來,這個驚棠心中是一個怎樣扭曲的人,或者說,他現如今之所以會有兩幅面孔,也是和他成長的環境有關。

但是平日裡,驚棠最喜歡保持的模樣,還是那一副同這亓國帝都之內所傳頌的玩世不恭的貴公子的姿態,是一模一樣的。

只是偶爾會露出一種算計的感覺,但是大部分的時候,所有人看到的驚棠,都是那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同夏飲羽比較相像的模樣罷了。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和驚棠有一些相像,卻有本質上的區別。

就以容貌來看,這個男人的容貌,似乎好像和花知曉有的一拼。

花知曉天生的男生女相,這是老天爺賞飯吃,一般人可沒有這樣的待遇,而眼前的這個琴師,這麼遠遠看過去,也能夠看的出來他眉眼之間的那種風流姿態,而且那一雙狹長的眼睛,更是好像似乎帶著如同春水一般的柔情,精緻高挺的鼻子配上那一張線條柔和,但是下頜線卻又非常明顯凌冽的面容,有一種別樣的極端之感。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給人的感覺的話,那麼就是詭異。

沒錯,這個詞聽起來似乎好像有一些不太符合正常的邏輯,但是他給常歲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這個琴師有著和驚棠不相相下的面容,並且還有花知曉一般的浮世氣息,甚至他眉眼之間都流露出來的一股風流姿態,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邪魅又陰佞的美人而已。

但是他身上這種吸引人的感覺,又帶著一種欲拒還迎的味道在其中,所以就會讓人覺得他的心中有非常多的算計,讓你想要靠近,但是又害怕陷入其中。

這種人天生就是一個禍害啊。

想來像這樣的人,除了夏遺灰那正直鐵血的人能夠降得住,一般玲瓏心腸的人,估計都鬥不過這個傢伙。

他果真……,不是一般的不簡單啊!最重要的是,就在常歲在自己的心中對他有了一個確切的定位之後,這個傢伙,就好像是故意一般,對常歲挑了一下眉毛。

這傢伙……這一個挑眉的動作,若是放在一般小姑娘的眼中的話,很有可能就會將人家的魂魄給勾了過去,但是常歲在看見了這個舉動之後,心中的魂魄只有一種猛然一顫的感覺,這傢伙絕對是知曉太子妃殿下發狂一事的,並且,還在向自己挑釁。

他肯定知道些什麼,並且很有可能跟這件事情有著最根本的關係。

而且剛剛那一個眼神,就好像是對常歲非常熟悉一般,又給人一種故人相見之感,如果硬要將他那個眼神給具體話的,常歲可能會再覺得這個傢伙在同自己打招呼,但是問題來了,他們除了之前在寶塔之外有過一次相見之外,常歲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傢伙。

畢竟他的這一張臉,擺在這裡擺著呀,常歲只要見過他一面,便定然不可能會將他給忘卻。

只是在腦海裡搜尋了許久之後,常歲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自己肯定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這個人雖然對她常歲非常的瞭解,就從剛剛那個眼神就可以證明一切了。

可惜這個時候,驚棠正身在太子妃的身邊,常歲也不好過去同他言說這件事情,不過想來這個傢伙之所以給自己那個眼神,大概是已經算計到了這一點。

雖然不是知道自己不應該以身試險,但是俗話說得好,自古富貴險中求,若是沒有豁出去的心境,又怎麼可能會獲得巨大的利潤呢?帶著這樣的心理,常歲一甩廣袖從自己的位置上站立了起來,將手中最後一杯酒送入口中,之後便丟了酒杯,在這的四處慌亂的局面之中,恍若風蕭蕭兮易水寒一般的,穩步走向了那個紅袍琴師。

而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那個琴師的意料之中一般,他眼見著常歲向自己一步一步靠近,不僅僅沒有任何的閃躲,順便他還扯起嘴角,笑了一笑。

這一抹笑容,包含的東西太多了,常歲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欣慰。

不過從常歲起身開始的那一刻,她的一舉一動,便不僅僅落在了這個紅袍琴師的眼中,還落一旁一直留意著她的雒野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