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國皇宮的御花園之中,有許多類似於這種九曲迴廊,亭臺樓閣的建築,尤其是他們現如今這一個宴會的旁邊,恰巧有一個類似於山坡的地方,偏頗之上又正好有一個類似於寶塔一般的建築,當然了,這個山坡的高矮就彷彿是一個矮陂一般,這個寶塔的設計,也並非是那種類似於摘星樓一般的高大建築,反而頗顯迷你小巧。
常歲再來至宴會之前,就已經在這個地方踩好了點,因此這個時候離席之後,也就直接去往了這個小寶塔,進入小寶塔之中之後,她便繞出來站在那柵欄的旁邊,看上了這衣香鬢影的宴會之中,那璀璨的燈火,在她的眼中輝映的恍若星河。
驚棠向常歲之前離開的方向追來,隨即就看到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倚靠在那硃紅的柵欄之上,寶塔之中只有周圍圍繞著一圈香火燈光,因此並不能夠將常歲的眉眼輝映的非常清楚,但是偏偏就是這種暖黃色的燈火,映襯著硃紅色的寶塔,這其中又站立了一抹白色的身影,瞬間,這畫面便變得夢幻起來。
這才是神女落凡塵啊。
進入到了寶塔之中,驚棠便立馬開口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事情?”
。
因為驚棠心知肚明,常歲並不是一個會無中生有,或者是閒來無事將他找來沒事幹,隨便閒聊兩句解悶的人,或許擱在平時,這種事情常歲乾的出來,但是現如今他們所在的可是太子妃的歸城之宴之上,這可不是什麼可以任他逍遙法外閒來無事各種尋開心地方。
因此,她既然偷偷的踢了他一腳,將驚棠給叫了過來,那就必然有些許不能夠在席中說出去的話,既然如此的話,也定然是這個常歲,發現了什麼值得和他分享一下的事情。
眼見著這個驚棠是一個明白人,常歲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就開口說道“想必你也已經看到了,那兵部員外郎沈戰去到了你的父皇身邊的,他的出現,可不是什麼好的預兆”。
原來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啊,那沈戰去往高堂之側之時,這宴會之中圍繞在池塘旁邊的人,基本上都是盡收眼底。
而他驚棠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場宴會不簡單,所以也就自然留意到了沈戰的一舉一動,因此,也就風輕雲淡的回答道“他的一舉一動,在場的所有人基本上都看了一個完全,而且他的出現代表著什麼,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只不過我的父皇並未表態,便可以看得出來這件事情,實則也並不是特別的嚴重,影響不到這一場宴會”。
驚棠將自己心中的分析說出來之後,卻只聽聞常歲冷笑一聲,那一抹冷笑之中,似乎好像還有些許嘲諷,讓驚棠整個人脊背一陣。
難不成,這個傢伙還發現到了什麼別的東西嗎?然而事實上,常歲能夠透過這一個舉動分析出來的東西,實則和驚棠也差不了太多,她這個時候之所以對待驚棠的這一番話,露出如此神情,主要還是因為對待他這種想法的嘲諷。
面對著驚棠向自己投來疑惑的目光,眼角眉梢都在流露著一絲不解,一副等待答案的模樣,常歲也只是扯起嘴角,微微一笑,然後雙手環胸,背靠著一道柵欄,眼神卻落在了自己對面的那一排香火之上,看著燈火搖拽煙霧繚繞,便語氣有些嚴肅的說道“任何一場暴風雨來臨之前,你所感覺到的,也不過只是一縷又一縷的微風罷了,今天這宴會對於你們亓國來說有多麼的重要,想必你自己心裡也心知肚明,雖然我知曉的也並不是太多,但是,這亓國之內潛伏著那麼多的勢力,每一股勢力,他們雖然沒有明確的目標,但是據我所知,很多人都緊緊盯著你們亓國皇室,在如此緊要關頭,他們潛伏這麼久,又怎麼可能會毫無動作?這沈戰的出現,不過只是一個開胃菜罷了”。
猛然間聽聞常歲說的這一番話,驚棠的心中便有一些感慨和好奇,未曾想到,這個常歲知曉的事情還真不少,對待這亓國之內的勢力,也可謂是瞭解頗多。
而驚棠也是心知肚明,潛伏在他四皇子府周圍的那些勢力之中,有一部分人是針對他的,有一部分人是針對常歲的,還有一部分人是處於一種中立的狀態,不管這些人具體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既然之前尚書大人出了事情,那麼就說明他們的目標並不僅僅只是自己,反而很有可能是整個亓國。
再加上之前的時候摘星樓的國師大人就已經有過預測,說他們亓國皇室最近一段時間之內,可能會經歷血光之災,如此一來的話,再考慮到現如今亓國帝都之內風雲湧的局面便不難得出,今日宴會之上,必然會出些許亂子。
不過一想到這一個層面,驚棠便忍不住感慨道“也不知是濟源巧合,還是老天爺看不慣我們亓國皇室,但凡這宮內有個什麼宴會之事慶賀之時,就必然會出點亂子”。
對於驚棠的這一番悵然之語,常歲可謂是深有感觸,畢竟上一次在夏遺灰的接風洗塵宴上,常歲發現了那個暗宮,並且在暗宮之中,也與那些彎月刀之人有過交手,而且那一次還讓夏飲羽同那些危險只人有了一個正面的接觸,甚至常歲後來也有曾想過,也就是在那一次的接觸之中,夏飲羽的心境開始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甚至在將來夏飲羽之所以能夠成為那樣的人,如果追溯起來的話,所有一切的開始,也是在那一場暗宮之中的對壘之中。
“或許你應該反省一下,你們亓國皇宮是不是風水不太好?為什麼每一次都會樂極生悲”常歲言語之時臉上帶著的是一種玩味的笑意,並且說著說著還轉過身來,這麼看向了驚棠,語氣之中盡帶著一絲調侃的笑意。
有時候驚棠也忍不住在心裡感慨,這常歲的心態可以說是非常的好了,不管在任何緊要關頭,她都能夠不卑不亢的保持自己原本的情緒,沒有任何的慌亂,甚至在面對如此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局面之時,她也沒有任何的紕漏,反而這個時候還能夠出言調侃自己。
“是這麼說來著,這亓王朝新立之時,就已經註定了這個王朝不會受上天庇佑”然而,對於常歲裡一番調侃,驚棠自然明白這其中道理,而他他的這一番回答,也可謂是認認真真。
畢竟他們這一個亓王朝建立之初,到底是怎樣的腥風血雨,沒有人比驚棠這一個身為皇室人更加心知肚明瞭。
得道者,天助,失道者,寡助,這個道理上至天家皇室,下至平民百姓,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