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開始眼見的這個人,只覺得眼熟,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人是沈戰,因為之前關於調查尚書大人一案的時候,常歲曾經機緣巧合見過沈戰一面,而因為今天沈戰身穿便服,而不是那日的軟甲,所以常歲便未第一眼認出來,只不過現如今這周圍燈火輝煌,只需要定睛一看,也就能夠在腦海中搜尋到記憶。
他的出現,似乎就好像是一一場預兆。
有什麼東西好像拉開帷幕了。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出去散散酒氣”常歲的這一句話言說之時,實則提高了聲音,就感覺像是說給周圍的人聽一般,而夏飲羽也是心知肚明,因為常歲到現在為止也不過只是飲了兩口酒水罷了,根本提不上散酒氣一說,她之所所以要離席,可能是因為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因此夏飲羽也就略微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不過,常歲在起身之時,卻是藉助自己層層疊疊的裙襬,掩蓋了她的腳尖,踢向了驚棠,因為驚棠現如今就坐在她的正對面,這場宴會為了體現眾人之間友愛和睦,所以這座位其實拉的並不開,常歲在踢完了驚棠之後,便起身轉身,等到驚棠意識到之時,便只能看到自己身後那一縷白色的裙襬,略過了他的衣角罷了。
這麼一回頭,看到常歲離席,驚棠便心知肚明,想到剛剛她踢向自己絕對不可能是無意為之,畢竟就算是他們兩人之間一前一後距離頗近,但是也不至於在起身之時觸碰到驚棠,畢竟這些座位的安排,可是經過那些太監一而再再而三的測量的,絕對不會讓這種尷尬的事情發生。
那在這種情況下,常歲都能夠踢到自己,那麼就說明這一腳是她故意的。
再加上二人之間這一段時間之內培養出來那默契,所以驚棠這個時候也是對著夏遺灰笑了笑,喝了一口酒之後來了一句“再來席中之前,我便已經在長公主府喝了兩杯,現如今有些上頭,等我出去緩緩,吹吹涼風,再回來統你繼續喝下去”。
夏遺灰是個聰明人,之前看到常歲離席之後,這驚棠又不動聲色地準備離開,夏遺灰便立馬心知肚明,這二人應該是有事相商,想著這一段時間之內,驚棠和常歲二人朝夕相處,定然關係非凡,所以也就並未戳穿驚棠的這個藉口,反而是揮了揮手,頗有些調侃的意味說道“你可不許躲酒啊,稍微清醒一點就得回來,如果是少了你的話,那麼我這酒喝的也沒什麼興致”。
“那是自然”驚棠笑著說罷,便起身離開,而驚棠一離開之後,青雉和夏遺灰之間就沒有了任何的阻礙,因此這青雉便立馬就將目光看向了夏遺灰,並且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好似要與他暢飲一般。
這杯酒本來是準備和夏飲羽碰杯喝了的,誰曾想到驚棠突然間抽身離開?所以便也就了個彎,朝向了夏遺灰,以至於夏飲羽現如今手中還舉著一個酒杯面向著青雉,準備再劃一拳,但是卻未想到自己的拳頭還沒伸出去,這主角就已經換人了。
不過他也只能暗自無奈的搖了搖頭,略帶笑意的看著青雉和自己的兄長夏遺灰,然後就將這口中的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之後,卻並未再滿上,反而是趴在這矮案之上,饒有興致的看著青雉和夏遺灰二人。
畢竟在夏飲羽的心中,青雉已經是他的準嫂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夏飲羽同青雉也非常合得來,似乎好像也只有青雉這樣的性格,才能夠讓他個恍若木頭一般的哥哥,能有一些生氣。
不過卻未想到的是,夏飲羽光將注意力放在了青雉和自己的兄長身上了,卻未想到驚棠離開之後,他的面前也就毫無遮攔,對面正對著的自然也就是雒野公主,雒野本來正在同那三皇子各種虛與委蛇,而為了避免和三皇子有過多的糾纏,雒野更是將目光投向他們這個方向,一開始的時候,三皇子只是以為雒野一直在看驚棠,畢竟嚴格義上來說,這四皇子雖然在實力上比不得他三皇子,可是就容貌和他的名聲而言,他們亓國的四個皇子之中,驚棠定然是翹楚。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三皇子的心中還在想這雒野公主莫不是看上了驚棠吧,因此,心中還生出許多對這個弟弟的不滿,但是這驚棠離開之後,雒野的目光更是肆無忌憚的投向的那個方向,三皇子順著這視線一看,便看向了面帶笑容,彷彿是在看好戲一般的夏飲羽。
而此時此刻,喝的有一些上頭的夏飲羽也並沒有注意這麼多的目光,反而是雙手支著自己的下巴,像是一朵太陽花一般,一會兒扭頭看看青雉,一會兒扭頭看看夏遺灰,開心的真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