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還未開始,卻已經熱鬧非凡。
因為今日所來的文武百官達官顯貴,比起上一次夏遺灰班師回朝,可謂是不遑多讓,本來上一次就已經在外圍設定了許多宴席,今天這一次更是隻多不少,常歲在剛剛來時別已經瞅見了這周圍設定了許多的戲臺,看來因為大家不能聚在一處,所以為了不冷落那些其他的賓客,這才設立了這麼多的戲臺子,雖然看起來好像大家是被分開了一半,但是這種熙熙攘攘,熱鬧的氛圍卻沒有任何的減退。
也正是因為今天亓國皇宮熱鬧的和集市一樣,所以常歲同青雉二人坐在這旁邊,你一言我一語的八卦著,也就並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畢竟這些人對待青雉公主,本來就有一定的距離之感,再加上上一次宴會之中,夏皇后似乎已經表明了想要撮合青雉和夏遺灰之間關係的念頭,所以這其他的官二代們,也就不將目標放在了青雉的身上。
而對待常歲這樣一個異軍突起,殺出來的黑馬,他們自然是有好奇心在的。
畢竟在今日宴會之上,身穿白衣的人並不多,就身穿白衣,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仙風道骨,兩袖清風,不落俗套的大家,這些人德高望重,身穿白衣,也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清高,不落俗,所以也就沒人會詬病這一點。
而另外一種穿白衣的人,則是因為自己身份地位,其實理論上來說,身份低位的人,是斷然不可能出席這樣的場合的,再加上常歲本就生的蛾眉曼睩丰姿綽約,那眉眼之間的明豔之感,就算是不喜歡她這一掛的人,也會被她吸引住目光,感嘆這一位出塵脫俗的美人兒。
不過這些人好奇歸好奇,但是因為對待常歲的身份,到底處於與一個並不明朗的狀態,他們便不會輕易的上前攀附詢問,這樣的話,會顯得他們好似登徒子一般。
不管怎麼說,在亓國皇宮之內如此盛大的宴會之上,他們定然不可能做出出格之事,每個人都在儘可能地標榜自己玉樹臨風謙謙君子,所以哪怕心中好奇,這個時候也不過只是遠觀而未曾靠近。
只不過有一些年少輕狂的公子哥兒,這個時候已經蹭到了夏飲羽的身邊,想要探聽一二。
畢竟今天常歲落座之地,正是夏飲羽的身邊,換而言之,就是這個姑娘定然是夏飲羽帶來的,而他這個夏小侯爺在夏遺灰歸之前在亓國帝都之前,也是一個插科打混的混世魔王,所以從這些官二代們之間也都熟悉,這些官二代也正是因為知道夏飲羽是怎麼樣的一個性格,這個時候才敢上前肆無忌憚的探聽,若是擱在別人的身上,是斷然不敢如此冒昧的。
而夏飲羽今天帶常歲來,無非就是為了想要對付一下涼國的公主雒野而已,所以並不想要常歲被眾人如此的結交,這對待她接下來再亓國帝都之內的行動,也會有些許影響,畢竟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姑娘家,這名分一事,就算她自己不在意,夏飲羽也是掛在心上的。
所以,對待平日裡狐朋狗友的這些詢問,夏飲羽也不過只是打了個哈哈,推辭一二,並未表明常歲的身份,反而是轉移注意力,將話題引到了太子妃的身上。
這既然一提到太子妃,他們之間定然也就是跟剎不住閘一樣,畢竟不管怎麼說,小時候大家也算是一塊玩鬧的孩童,雖然太子妃自由身為長公主,與他們這些官宦之家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但是無奈長公主小時候,就是一個爭強好勝之人,因此在他們這些男孩兒堆裡,也是根管不住的野馬一般,現如今想來嫁做人婦,已經成為儀態萬方的太子妃殿下,大家的心中也有一些感慨。
而正當他們二人各自同他人談天說地之時,驚棠也已經率先從長公主府來到了宴會之中,而這還未落座之時,就聽聞旁邊的官二代們忍不住出言調侃“四殿下,你今天可來的真是晚了,其他三位殿下早就已經落座,就你一個人姍姍來遲,待會兒開宴之後,定然要罰你幾杯啊”。
面對這些人的調侃,驚棠也是遊刃有餘的笑了一笑,然後率先舉起酒杯先喝了一杯,接著說道“我哪兒敢姍姍來遲,有任何的逾越啊,我可是剛剛從長公主府趕過來,畢竟這太子妃殿下可是下皇后的長女,我名義上的長姐,我定然是跟與她親近一些,這杯酒,也不用你們攛掇著罰我,我自己先喝為敬,畢竟今天高興”。
眼見這個驚棠喝了一杯酒之後,便引得其他官二代立馬一番調侃,隨便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這個傢伙,果然是生就兩副面孔啊。
而且哪怕就是常歲這樣一個知情人,這樣招眼一看,也感覺驚棠今天開心非常,彷彿真的是為了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的歸來,而歡喜雀躍,這言語之中,眉眼之間,隱藏不住的欣喜,更是在他剛剛喝酒之時,被印證的彷彿真的似的,甚至常歲差一點就信了這個傢伙的鬼話了。
三言兩語,同那些人搪塞完了之後,驚棠便重新落座,然後率先對青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彷彿是問候了一半,然後便立馬將目光落在了常歲的身上,頗有一些關切的來了一句“你來了”。
其實說一句實在話,就算是驚棠現在不理會自己,然後同青雉聊天,常歲都不會覺得有任何的奇怪,畢竟今天他的身份可是夏飲羽的人,同這四殿下今天之間沒有什麼聯絡,彷彿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偏偏這個傢伙,就好像是沒話同自己找話一般,你來了?這不明擺著的麼?自己人都坐在這個地方了,能不來了嗎?不過,對待驚棠的廢話,常歲倒是沒怎麼介意,點了點頭就來一句“哦,來的比你早”。
“那就好”驚棠說完之後,臉色之上便閃過了一絲奇怪的情緒,恰好這一絲情緒,常歲也盡受眼底,她剛剛想要出言詢問驚棠,心裡是不是有什麼話,或者是又在他們不在之時發現了什麼奇怪之處的時候,驚棠就突然間換下了自己平日裡的那一幅色色,然後看向了夏飲羽來了一句“你還有心情在這裡談天說地呢?待會你哥哥就得來了,若是想喝酒,便趁著現在多喝兩杯吧,不然的話,估計可就喝不上了”。
一番調侃,說的青雉在旁邊掩嘴偷笑,而常歲卻笑不出來,因為她總感覺經常有一些不對勁。
這一段時間和他朝夕相處下來,常歲對待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其實也在心裡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再加上常歲這個傢伙本來就對細微異常非常的敏感,突然間發現驚棠有一些不對勁之後,也就一直皺著眉頭,然後盯著他。
他在追上那個小巷子之中之後,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沒出現?他之前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