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休涯同自己粗略交代了那三方勢力之事之後,便再未同常歲言語好過其他,因此,常歲自己現如今掌握的資訊也並不是特別的完全。
甚至對於現如今這個黑袍和自己所說的北方勢力又派來了一批人,並且這一批人之中的一個頭頭,還是一個女人這個訊息,也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但是偏偏黑袍的這句話,就好像是說進了常歲的心中。
在她之前所得的所有資訊之中,其實恰好就缺了一個地位比較高,並且身為姑娘的人。
要知道,常歲之前調查那張紙條之時,便有查到這張紙條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年紀並不是特別大,但是所經歷之事,和自己所在的地位,都應該是非常不一般的人,而這個人常歲在亓國帝都之內有這麼長時間,卻絲毫沒有接觸過,因此,她便想著,這個人或者是隱藏的極深,或者是根本不在此地。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突然間聽完了黑袍的這一番話之後,她並沒有懷疑黑袍,這是在同自己拋煙霧彈試探自己,反而是露出了一副玩味的笑容,然後來了一句“閣下難不成,對著遠到而來的小姑娘,有些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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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常歲表現的實在是太過行雲流水,所以黑袍也無法判斷出來她是否真的是知道這個訊息,還是歪故弄玄虛,心裡想著,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無論如何,也定然要將生意給做成,俗話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這個時候黑袍只有在丟擲去一些有用的訊息,才能夠吸引到常歲注意力,才能夠讓他兩個勢均力敵的對抗,繼續持續下去。
不然的話,常歲一個人能解決的問題,又為何要委託黑炮他們來替她掃清障礙呢?“還算是有緣,對他我們也有一些瞭解,不過了解的並不多,只有等對方到達了亓國帝都,我們才好有其他作為”黑袍模稜兩可的回答,卻讓常歲從中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只見常歲剛剛聽完了這番話之後,便突然間挑眉露出了一副狡猾的模樣,用一種探究的語氣說的“難不成,她也是你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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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從黑袍剛剛的那句話長,常歲可以判斷的出來,黑袍和那個姑娘之間,應該是沒有什麼交集的,再加上黑袍又說了,等到她來到了亓國帝都圖之內,他們才好再有作為,也就是說他們倆人之間到底是合作還是敵人,現如今還是難說的事情。
而如果率先和這個姑娘合作的人,是她常歲呢?想必黑袍也根據她常歲剛剛的這一番言語和眼神之中,瞭解出來了她的心裡,到底在盤算著什麼事情,沒有錯,黑袍突然間反應過,自己眼前的這個人,現如今在亓國帝都,可謂是無門無派,雖然沒有人知道她來到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從她現在在亓國帝都的一些生活軌跡,也可以判斷的出來,她就好像是來度假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的正經任務。
再加上極地那邊現如今已經是閉關鎖國的狀態,對外沒有釋出過任何任務,而且對待戈羅,也可謂是沒有任何的指示,也就是說,現如今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進行的,根本不用考慮極地那邊施加的壓力。
若是她突然間和對方抱團的話,那麼黑袍這邊定然不好辦。
甚至此時此刻,他的心中突然生了一絲殺心,畢竟不管怎麼說,就算是不能成為盟友,也至少不要讓她成為自己的敵人。
可能是黑袍絲毫沒有收斂剛剛自己心裡,所流露出來的那一絲殺氣,素來敏感的常歲,也就立馬感覺到了這種感覺,聰明如她,這個時候也猜測出來了黑袍心中所想,因此她便緊接著打圓場說道“你們是否知道,他們這一批人來到亓國帝都,又是做什麼事情呢?或許和你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也難說對不對?或者和我的目標也是一致,有可能,未生之事,難有定論呢”。
稍微叉開話題,也算是安撫了一下黑袍的心情之後,常歲便安靜的等待著他給予自己的回答,因為畢竟黑袍的臉上隔著一層黑紗,她無法判斷現如今他的表情之中的些細節,因此只能夠從他的語言和語氣之中好決定,接下來自己應該說什麼。
沒有錯,她常歲就是一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傢伙。
只見黑袍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間又輕笑一聲,來了一句“我們和那一批勢力之間,也算得上是在合作,只是不知道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又是否和我們背道而馳,若是如此的話,這筆生意,我倒是想看看你的誠意了”。
目睹眼前的局面瞬息萬變,常歲的心中卻如同颶風過境我自不動如山,因為這一切,也在她的算計之中。
儘可能地放低自己的姿態,才可以達到欲揚先抑的效果。
這是他慣用的伎倆,不管是在現代的時候,還是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常歲在同對方談判之時,都儘可能地會遵循這樣的一個法則,但是這也僅僅只是用在談生意之上。
畢竟為了符合戈羅的人設,常歲動不動就會和對方撕破臉,並且每一次都是撕到那種無法收場的地步,就比如說她之前的那幾場惡戰吧。
“我來到這裡,自然有自己的目的,不然的話,閣下真的以為我只是閒來無事,來這亓國帝都尋我的如意郎君麼?”
常歲剛剛意味深長的,帶著笑意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便緊接著又接著正了正神色說道到“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起來,我們之間的目的,應該並不相悖,也就是說我同閣下,可以心平氣和的做生意,我也可以同那還未到來亓國帝都的那一位姑娘,一樣達成合作,所以說,現在我們就妄下定論,是不是有些太過草率?畢竟俗話說得好,貨比三家,我也要看看那還未到達亓國帝都的姑娘,開的是什麼樣的價碼,才算是對得起我極地戈羅的身價,您說是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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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歲之所以突然間這麼剛的挑明瞭話題,並且沒有留任何反轉的餘地,其實並不是因為她已經江郎才盡,同這個黑袍周旋不下去了,反而是因為常歲站在這裡站著的時間太長,她的腳都似乎有一些麻了……畢竟常歲說話的時候,全程都要儘可能地端著姿態,繃直自己的脊背,營造自己那種無所畏懼的氣場,不輸給這個黑袍一絲一毫,不然的話,哪裡對得起她極地戈羅的名聲?如果今天這個黑袍給自己擺了一張椅子,再貼心一點,給她一壺清茶的話,那麼常歲覺得,如果黑袍不下逐客令,自己可以同他談上三天三夜,可是偏偏這條件不允許,所以她常歲也就只能夠速戰速決。
看樣子,今天回去之後,晚飯定然是趕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