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這哥哥幹什麼去了?”
夏飲羽因為被他哥哥夏遺灰點了穴道的原因,所以這個時候雖然能夠說話,但是卻不能夠有任何的動作,只見他被夏遺灰丟在了假山之旁,也就一直保持著那個靠著假山的動作,乍一看,似乎有些瀟灑,但是更多的是一種彆扭。
畢竟他雙腿的膝蓋處於一個彎曲的狀態,雖然整個人是向後靠去,但是從胸口那個位置,卻是往前傾的,因為之前一開始的時候,下一回是拽著他的領口往水裡按,因此就有了這樣的一個角度。
被夏飲羽的這一句話,給吸引過去了注意力之後,常歲便有一些似笑非笑的來了一句“大概是職業病犯了吧”。
其實也不僅僅是夏遺灰的職業病,畢竟他現在雖然表面上面看起來風光無限,但是暗地裡面,早已經身處風口浪尖,現如今眼下出現的任何意外,都很有可能在一瞬間生出諸多流言蜚語,並且這所有流言蜚語的矛頭,都會指向與他,因此這個時候他對任何異常事件的上心,都可以理解為是一種謹慎自救的心態。
但是夏飲羽雖然能夠聽得懂職業這一個詞是什麼意思,畢竟在他們這裡就職於某種行業,也就被稱之為職業,就是好像某個人去做了某一種行業的活計一般,但是職業病這個名詞,夏飲羽卻從未聽說過。
雖然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最應該關心的是他這位親哥哥的去向,還有這水中到底是有什麼東西,但是夏飲羽這個腦回路也不是特別上道的,卻偏偏劍走偏鋒的說道“什麼病?雖然我不是懸壺濟世的名醫,但多多少少還精通一些藥理,卻從未聽說過這個病啊!”
。
“這個病,大概是這裡的吧”雖然驚棠也不是太能夠聽明白常歲口中的名詞是什麼意思,但是結合與眼下的局面,他多多少少也能夠分析的出來,因此便笑了笑,一邊指著自己的腦袋,一邊就同夏飲羽如此說道。
對於常歲口中的這些,他並不是很瞭解的詞語,驚棠通常都會理解為,是因為他們到底成長的環境不同,所以接觸到的一些形容詞,也自然會有一些出入,但是好在他大概都能明白這些意思。
而夏飲羽雖然看起來虎了吧唧傻不愣登的,但是他到底是和夏遺灰是親兄弟,父母的基因並沒有全部偏袒在了他哥哥的身上,所以他這個時候略懂之後,便露出了一副又有一些疑惑,又有一些義憤填膺的表情,同驚棠嚷嚷的“驚棠你什麼意思?別以為我在人前稱呼你為四皇子,就真的把你當做皇子看了,你可別忘了,小時候咱倆乾的那些勾當,你要是真的叛變出去這條船,不願意和我當一根繩上的螞蚱,那我就把你小時候的那些糗事都給抖露出去……”。
看著夏飲羽一副好像摸清楚了局勢,但是整體上,又好像是差那麼那麼一點感覺的吐槽,驚棠只是搖了搖頭,笑了笑,然後轉身就好像是要回到場中一般,而常歲作為他的貼身侍女,這個時候自然也是緊跟著他的步伐,卻未想到,這驚棠卻突然間揮手示意,讓常歲在這裡等候。
他這一出操作,又是什麼意思?要知道常歲雖然表面上面看起來是一個侍女,但是她對如何作為一個侍女,其實並沒有特別大的瞭解,常歲之所以能夠在人前言行舉止之間毫不出紕漏,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跟在驚棠的身邊,畢竟驚棠可以隨時悉心指導,因此才不會讓她顯得那麼的突兀。
但是這個時候,驚棠卻要讓自己留在這個地方,同自己分道揚鑣?雖然這裡看起來人煙稀少,再加上因為御花園之中宴會的原因,所以大家都不會往這等偏僻的地方過來,但是她獨身一人,免不了會出意外。
而重點是自己出了意外的話,還不知道向誰求救。
常歲可不想得罪這亓國皇宮之中的任何一個人,然後暴露自己這張臉,因為如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的話,那麼接下來她在亓國這裡的行動,可以說是非常受到限制。
“我不過是回到宮宴之中與大家交代一番而已,畢竟夏遺灰這麼長時間沒回來,肯定會引起父皇的疑慮”驚棠言語之後,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夏飲羽,隨即轉身離去。
這個時候常歲也算是反應了過來,為什麼驚棠要將自己給留下來了,雖然這個夏飲羽好像被點了穴,似乎動彈不得,但是他的嘴巴還是可以說話的,為了防止這個傢伙亂嚷嚷,引來一些亂七八糟的注意力,所以便將自己留下來看著他,似乎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這個工作,還是非常輕鬆的。
“哎,歲歲,你會解穴嗎?”
待到驚棠離開之後,夏遺灰也就不在發表的自己以驚棠為中心的吐槽了,反而是換了一副純良無害的表情,就這樣盯著常歲,用一種期盼的眼神看著她。
不過這個時候常歲只能夠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然後緩緩地點了一下頭,隨即便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立馬搖了搖頭。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常歲覺得自己是會解穴的,不僅僅是解穴,她應該連點穴都會,只是可惜的是,現在控制寫這副身體的靈魂,是她常歲,而不是戈羅。
所以這個時候,她只能夠愛莫能助了。
倒是夏飲羽,在從一開始盯著常歲,再到他點頭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面,先是露出了一種喜極而泣的神情,但是在常歲搖頭之後,那種光芒又在夏飲羽的雙眸裡面瞬間熄滅,他這一瞬間表情誇張的轉換,讓常歲都感覺到有一些心疼。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你遇見了一個流浪狗,你先是給了它溫暖,讓它有了會有一個家的錯覺,最後卻因為敗給現實,最終讓它的這個希望再一次破碎。
沒錯,夏飲羽那一雙眼睛,就是彷彿靈動到可以說故事的那一種。
倒是夏飲羽他自己挺會開導自己的,只見夏飲羽略微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獨自呢喃道“料想你身為一個普通的侍女,也是不通這解穴之術的,我這個哥哥哪裡都好,就是在遇見大事的時候,總會忘了我……”。
而常歲卻並不覺得,他認為夏遺灰剛剛跳水之前為什麼沒有給他解穴,並不是因為忘了,而是真的不想給他解。
當然了,這番話常歲自然不會說出來,就讓這個夏飲羽,沉浸在這玻璃一般的兄弟情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