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層意思,就是之前曾經提過的驚棠既然身為一個男子漢,總不可能讓常歲這樣一個小姑娘上前衝鋒陷陣,第二層意思就是常歲身為極地戈羅,面對這些小嘍羅,雖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就將對方殲滅,但是作為一個真正的高手,在第一開始,又怎麼可能就露出自己的底牌呢?因此,她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不屑於這些人動手一般。
對於身為戲精的常歲來說,這樣的姿態,她表現的簡直可以說是遊刃有,一副從容不迫額模樣,也讓驚棠沒有過多的懷疑,他只是對自己的內心,有一些別樣的質疑罷了。
因為在常歲退了那半步的距離之後,驚棠便二話不說,下意識的行步來到了她的面前,儼然是一副將常歲檔到了自己身後的姿態。
這是一個下意識的舉動。
直到驚棠站立在了常歲的面前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到底幹了些什麼。
他似乎好像將保護常歲這件事情,視為了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如果不是驚棠的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自己的話,他似乎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現如今所做的所有事情,實則不應該出現在自己的身上才對。
戈羅是誰?是那一個人江湖之中的人聞風喪膽的存在,是那一個在四皇子周圍,可以將那些高手全部狙殺的存在,是一個能夠修習縛紅線的存在,像她這樣的人,不管放在哪裡,似乎好像都不是能夠輕易打倒的人,相反,對比起她的縛紅線來說,驚棠所休習的武功,就好比是小打小鬧的三腳貓罷了。
不過,電光火石之間,他又哪有心思,去仔細的理這些東西呢?“敬酒不吃吃罰酒”驚棠說完這一句話之後,還微微側眸,彷彿是在同場歲囑咐一般說道“根深露重,你少挨那些樹木花草”。
這一句話驚棠說的無比的溫柔,甚至讓常歲在這一瞬間,都忘記了給他一個回應。
自從常歲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此時此刻的驚棠,用這般溫柔的語氣和自己人說一些關心她的話,哪怕就是一直將自己的安危,視為重中之重的休涯,和常歲之間也一直保持著一種主僕的關係,所以他對常歲的關心和囑咐,更多的是一種建議,而不是像驚棠這樣,和自己站在同一個立場之上,同一個高度之上,然後用這種近乎於親人一般的相處方式,囑咐自己注意身體。
她常歲原本想要回一句什麼的,可是這個時候,驚棠早就已經提劍衝向了前方。
甚至這個時候,常歲根本沒有心思關心,驚棠和這些人糾纏在一起,到底是怎樣的一幅畫面了,她只是在記著那句話。
什麼時候,她和驚棠兩個人關係已經如此密切了?是因為他們兩個住在一起朝夕相處的原因嗎?還是因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兩個人的靈魂,實則是可以達到一種非常契合的程度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二人之間的默契,才如此的呼然天成?這是常歲給自己的一個解釋,不過對於這樣的一個解釋,也只是片刻的一種自欺欺人罷了,常歲感覺自己的內心,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顆魔豆的種子,突然間,在她的心中生根發芽,然後以一種放肆生長的方式,在她的心裡用一種野蠻的姿態,佔據了一席之地。
最重要的是,這顆種子,還儼然有一種想要將常歲徹底包裹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