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樂,起”。
大太監陳湛受到了亓國皇帝的授意之後,便重新讓這些舞姬樂師們開始表演奏樂,一剎那之間,整個宴會就彷彿回到了一開始的模樣似的,給人的感覺,彷彿剛剛太子妃殿下根本沒有發狂。
但是,哪怕太子妃面前的矮案之上,已經重新被擺上了那些果碟酒水,但是之前打碎的酒壺流落出來的酒水,卻是一時之間難以清掃乾淨,彷彿也就只剩下這些痕跡,在訴說著剛剛之宴會之中所發生的異常情況了。
常歲也是在心中感慨,這天家之人就是心態好啊,哪怕剛剛都出現了那般幾經失控的場面,更是剎那之間讓人亂了分寸,但是一轉眼,大家就彷彿心照不宣一般,對待剛剛所發生的事情,閉口不提,依然是一副語笑嫣然衣香鬢影的姿態。
“我覺得你應該去查一下那個沈戰,到底在背後搞些什麼”因為旁邊眾人,為了附和亓國皇帝那般放鬆的姿態,這個時候也已經開始高談論括起來,因此,常歲這個時候和驚棠言語起來,反倒是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而猛然間聽聞常歲似乎也好像想要插手這件事情之後,驚棠倒是微微轉身側眸,並未看向常歲的眼睛,僅僅只是端起了自己的酒壺,向常歲的酒杯之中一邊斟酒一邊說道“沈戰那邊我之前已經派人調查過了,不過我覺得我們這個時候,更應該注意的是對面的那個旎炔”。
“他有問題,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問題是現如今除了他的問題之外,這場宴會之中,或者是你們亓國皇宮之內,還潛藏著什麼東西,這才是最重要的,畢竟擺在眼前的東西,多多少少可以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之內,但是隱藏在那些角落之中的危險,卻是能夠讓你猝不及防的存在啊”常歲的一番感慨完全沒有避開自己身邊的夏飲羽,因此這一番話,也在夏飲羽的心中,彷彿給他開啟了一個新世界似的。
他之前雖然有留意到常歲旎炔和驚棠之間的交流,但是那個時候他到底是心繫太子妃殿下的安危,所以並未將注意力太過放在他們身上,現如今突然間提起他們提到了這件事情,夏飲羽也就非常好奇的向前湊了湊來了一句“那個琴師怎麼了?你們難不成認識?”
。
“誰和他認識啊?不過,這傢伙表面上看起來是雒野公主帶來的一個琴師,但是他背地裡卻不簡單,你要小心一些”常歲在回應夏飲羽的時候,還著重提醒囑咐了一下他,畢竟就看旎炔的那個姿態,他應該是完全不懼怕任何的人,哪怕就是驚棠這樣扮豬吃虎的傢伙,在他的面前,旎炔也沒有絲毫的顧忌,更別提同夏飲羽這般,本來就是半罐子叮噹的傢伙了。
難保旎炔會對他下手啊。
“雒野公主帶來的人,涼國的人?”
夏飲羽言語之間眉頭更是皺在了一起,雖然給人的感覺,他彷彿是在嫌棄似的,但是常歲卻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看到夏飲羽現在的心中突然間正色起來的姿態。
不過常歲卻並未和同夏飲羽多言,反正只要能讓這個傢伙心裡有一個警惕性就好了,因此常歲也就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後來了一句“他是誰的人,他是哪國的人,實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難不成你知道?”
驚棠看著常歲這般循循善誘的在教導著夏飲羽,一時之間倒是挑起了一邊眉毛,微微抬眼看向了常歲,言語之間更是有疑惑好奇之感。
對待驚棠如此八卦,常歲也不過只是翻了一個白眼,並未搭理他,反而是接過了驚棠給自己倒的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後眼神灼灼地說道“我心裡有一個預感,這件事情還沒完”。
“定然不可能會這麼結束的,這一切的一切,不過只是一個開胃菜罷了”驚棠說著說著,便重新端坐了起來,然後將目光望向了雒野的身後,也就是旎炔的方向。
常歲心中也是心知肚明,這個旎炔既然沒有離開,並且看他那樣一副姿態,儼然是一副遊刃有餘,意猶未盡的模樣,想來,他定然還會再整一些么蛾子。
只是可惜的是,這個旎炔現如今可是掛牌在雒野的名下,常歲一時之間也不能夠對他下手,如果可以的話,常歲倒是想要利用自己這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將旎炔給推到風口浪尖,也好助驚棠一臂之力。
畢竟如果今天太子妃殿下病發一事,驚棠能夠給亓國皇帝一個交代的話,那麼想必亓國皇帝也會對待驚棠的能力,有一個新的見解。
不過可惜了,她空有這樣的想法,卻礙於現實,沒有手段。
“殿下”只見常歲的心中深處如此感慨,一時之間對待這般局面也是毫無頭緒之時,她的身邊突然間掠過一個身影,然後聽聞驚棠的身側,又響起來了自己一個熟悉的聲音。
微微一抬眼,常歲就掃視到了身穿青衣的御肆,也是在這一瞬間,常歲突然間反應過來,今天御肆可是跟在驚棠身邊的,而驚棠之所以將他帶來,也定然是有他的作用。
只是可惜的是,御肆在同驚棠回稟言語之時,完全是壓低了聲音,趴在驚棠的耳邊兒的,哪怕就是常歲同他們的距離如此之近,都可以說是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雖然心中有一些好奇心得不到滿足的懊惱,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畢竟御肆對待常歲就有一定的芥蒂,關於這一點,常歲也是心知肚明,想來就算是現如今四下無人,御肆也定然會選擇其他方法,同驚棠秘密回稟,反正就是想要將她隔離開就是了。
這種莫名其妙就被別人討厭孤立的感覺,可真的是不好呢。
正當御肆在驚棠的耳邊,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東西之時,因為背對著驚棠,所以常歲也察覺不到現如今驚棠是怎麼樣的心情,但是看御肆這般事無鉅細的回報,想來事情也定然不簡單。
畢竟若是一般的事情的話,御肆也不可能會直接來到這宴會之中,同驚棠這般急急忙忙的稟報,畢竟他們身為侍衛,輕而易舉是不能到這等地方的。
“好像有問題……”當常歲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這兩個耳鬢廝磨,哦不對是交頭接耳的兩個人身上之時,就聽聞自己身邊的夏飲羽,突然間語氣非常嚴重的,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的嘀咕了一句話。
對待任何突發情況,常歲永遠都秉持這一種好奇的心思,因此這個時候便立馬看向了夏飲羽,剛剛準備詢問一聲之時,她眼角的餘光,就瞟向了高堂之側。
太子妃殿下的身上。
糟了,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