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刻,常歲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
該怎麼說呢?就好像是一瞬間,有一道晴天霹靂,直接劈在了她的頭頂,劈的她整個人都不清醒了,又或者是皮卡丘在她的身後使用了十萬伏特,再有可能是她的腦海裡,被點燃了一個原子彈,反正就是震驚的常歲腦海裡,除了空白之外,就沒有任何的東西了,她甚至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只能夠像是木頭樁子一般站在原地,然後雙眼就這麼瞪著看這個紅袍琴師。
這個紅袍琴師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常,他手中的動作依然有條不紊,並且在保持這個動作之時,他還抬眼看了看常歲,那一雙如同狐狸一般的桃花眼中,似乎好像包含著許多的東西,但是常歲現如今可是沒有心情去分析了,她只是感覺眼前的這個人,讓她有一些忌憚。
常歲是一個很少感到害怕的人,而能夠讓她感到害怕的傢伙,定然也是能從根本上影響,或者是威脅到她的人,而眼前的這個紅袍琴師,從那一天他們二人之間的一場交集,就可以看來這個傢伙竟然身手了得,最重要的是常歲根本不知道他的心裡打的是什麼樣的主意。
自己和驚棠相處起來,常歲到底還能從驚棠的言語行動之間,察覺到他對自己實際上是有所求的,或許是她極地戈羅的身份,或許是她常歲這個人的本身,但是對於眼前的這個紅袍琴師,常歲卻是任何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他都像是一抹流星一般,突然間砸進了常歲的生命之中,並且他的到來,還是屬於那種卷帶著一場狂風暴雨的存在,讓常歲只能夠在風中凌亂。
“你的眼神家有些可愛呢”紅袍琴師此話一出,常歲就差忍不住向後蹦去,然後指著這個傢伙來一句“對對對!就是你就是這個聲音?你就是那天晚上出現在四皇子府裡的那個傢伙!”
。
不過,哪怕他心中有這樣的想法,表面上她依然沒有任何的舉動,不過現如今,常歲卻已經努力平復了自己剛剛激動的心情,反而是在冷靜了之後努力分析起來了,這個傢伙的存在到底意味著什麼。
首先,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並且同自己之間,似乎好像還有一種別樣的緣分,這可不是常歲在自作多情,畢竟那一日在四皇子府之中,這個傢伙對待自己的評論之中,可是沒有任何的嘲笑意味,而是有一種別樣的欣賞。
當然了,常歲可不是一個會因為別人隨便誇讚了幾句自己,就會洋洋得意,或者是將對方當做和知己是同一陣營的人,她還是非常審時度勢講道理的。
先不說那個傢伙那天和登徒子一般,將常歲從木桶之中給提了出來,就說這個傢伙出現在四皇子府之內,也就證明了他絕對對驚棠心懷不軌,或者是對自己別有所圖也有可能,反正就是這個傢伙的心中,絕對不可能有什麼正經的算計。
在局面沒有明朗之前,常歲和驚棠二人都很有可能是他的目標,而這個傢伙今天又出現在了這太子妃的接風洗塵宴之中,你要是告訴常歲,這個紅袍琴師今天來這個宴會之上,就僅僅只是為了撫琴一曲,顯得自己好像多才多藝一半,常歲立馬將自己的頭擰下來給你看。
她可不認為這個紅袍琴師,是一個閒來無事,只喜歡湊熱鬧的人,再說了,這為了太子妃殿下請來的戲班子,那都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篩選準備好了的,意思就是這個傢伙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有了出現在這太子妃接風洗塵宴上的心思,如果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常歲可並不會覺得他會拉如此長的戰線,就是為了等待今天來看這一場盛世宴會。
這傢伙,狼子之心,昭然若揭呀。
可能是因為明白了這個傢伙絕對不簡單,雖然常歲也不能夠確定對方是敵是友,但是毋庸置疑的是,這個傢伙的出現,很有可能就是導致了太子妃殿下發狂的原因。
腦袋已經清醒過來,常歲也已經重新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建立起來了一個關係網,很快,她就發現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太子妃之所以突然間發狂,似乎好像就是在這個紅袍琴師出現之後,而這個傢伙,現如今手中還在撥弄著他那一把古琴的琴絃,最最重要的是,常歲已經來到了這個傢伙身邊有一杯茶的時間了,可是卻未聽見這古琴之中散發出來任何一個音符。
但是他的手真的是在撥弄琴絃,但是這古琴就好像是一把啞琴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的聲音。
這簡直就是明擺著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啊!還有比這更明顯的案例嗎?這簡直就是教科書級別的存在,常歲若是還不明白的話,那麼她也就可以就地自裁了。
聯合起來自己現如今所掌握的,所有線索之後,常歲便將自己那一副狐假虎威的鎧甲重新穿在了身上,然後一邊緩緩地半蹲下去,一邊嘴角帶著笑容的說道“這位琴師,我倒是同你有種別樣的緣分呢,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
說著說著,常歲已經縮短了自己和這個紅袍琴師之間的距離,而且雖然她的目光看向了這個傢伙,那一張妖異美豔的面龐,但是她所有的心思,卻是落在了那一把古琴之上。
畢竟之前常歲懷疑太子妃殿下之所以發狂,應該是和這個紅袍琴師有關,而這個紅袍琴師除了這一身衣服,實在是太過耀眼之外,他手中的這把古琴,更是處處透露著古怪。
因此,常歲便想要藉機看看能不能夠,干擾到這個紅袍琴師撫琴,想要確定一下這把琴,到底有著怎樣的問題。
若是在這個傢伙不再撫琴之後,那讓太子妃殿下突然間發狂的頭痛之病,也能夠緩解的話,那麼這個紅袍琴師身為罪魁禍首的這件事,也可以說是實錘了。
不過,雖然心裡有著這樣的算計,常歲一時之間倒也是難以下手,畢竟這個傢伙常歲之前在四皇子府的時候,就同他交過手,知道對方不是什麼善茬,所以她便只能夠用這種緩兵之計,慢慢靠近。
而這紅袍琴師,似乎打從一開始,就在等待著常歲同自己率先開口一般,所以現如今聽聞了這個詢問之後,紅袍琴師也是邪魅一笑,然後又用著他那一副略帶空靈,但是又有一種別樣質感的嗓音說道“我們自然是見過的,只是之前太過匆忙,未曾讓你知曉我的名字,今日即然有緣,那你可要記好,我叫旎炔,旖旎的旎,烲炔的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