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常歲剛剛急中生智,借用了這個黑衣人當刀使,替自己避開了之前一直想要了自己命的那個人,但是常歲在同黑衣人互換位置之後,卻發現自己面對的這五六個人,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傢伙。
雖然這一批攻擊自己的人,現如今是跟在那個領頭人的身邊,一直秉持著“要活口”這個戰略方針的,沒有對常歲直接下死手,但是他們似乎好像也沒有考慮到,常歲是否會受傷這個問題。
一時之間,她感覺自己的壓力驟然間倍增。
果然啊,一開始自己就不應該有那般不好的心思,她之所以借用黑衣人當刀使,多多少少也是想要殺一殺黑衣人的氣焰。
畢竟剛剛想要殺了自己的那個人,現在已經快進入到暴走的狀態,和黑衣人對壘起來,現如今自己不管如何,估計兩邊都不會討好……不過此時此刻自己還是不要再算計這些小心思了,能先把這些人甩掉才是正事兒。
這些人雖然不至於像剛剛那兩個人對自己刀刀致命,但是他們所攻擊的地方,也都是常歲比較容易受傷的地方,比如說膝蓋手腕脊背,甚至是頭顱。
這些地方若是給他們有了可乘之機傷了分毫的話,那麼常歲以很有可能就會喪失接下來的攻擊能力,這可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而那個黑衣人在常歲接過了這一批糾纏者後,便專心對付起了之前想要殺自己的那個傢伙,可能也正是因為沒有人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所以黑衣人三下五除二,便將對方給打倒在地,等到常歲再回頭之時,便看到了那個傢伙倒在了自己的夥伴旁邊,同樣在口吐鮮血。
一個沒了腿,傷口還在流血,口中還在哀嚎,幾近暈厥,而另外一個看起來,好像也沒有多麼走運,雖然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口,但是看他那難受的模樣,大概也應該是肝膽俱裂的程度吧。
待這兩個人被收拾的,幾乎沒有反手之力之後,黑衣人卻並沒有同常歲伸出援手,而是站立於一旁,眼神之中似乎好像在帶著某種看好戲一般的笑意,就這樣沉默著不作任何動作。
就是一瞅見這個傢伙,是這樣的一副姿態,心中便突然間生出一股無名業火,雖然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生氣,但是這個黑衣人,難道沒有看出來自己招架的非常吃力嗎?突然間她又想到自己剛剛誇下的海口,果然啊,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因為這些人也並不會要了常歲的性命,只不過是對她的一些命門著重攻擊,想要儘可能地廢了常歲的活動能力,從而將她生擒活捉,而常歲現如今雖然算不得是什麼武林高手,但是也不會輕易讓這些人的目的得逞,只是這個時候,自己雖然還能同這些人繼續周旋一會兒,但是她已經逐漸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疲憊,這樣下去定然會鬧笑話。
所以常歲二話不說,突然間擋開一個的劈刀之姿,就抽身往黑衣人旁邊跑去。
並且她在跑向黑衣人的時候,嘴角也抽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那感覺就好像是“你小子想要看好戲,姑奶奶我偏偏不讓你如願”的感覺。
因為這裡地段也並不是特別的廣闊,所以常歲僅僅只是一個轉身,片刻之後就已經到達了黑衣人的身邊,黑衣人這個時候想要脫身似乎好像也已經不可能,再加上這些人早就已經將黑衣人和常歲認為成了一個整體,現在這個黑衣人正阻撓在他們追上常歲的半路之上,那定然是要出手拔除的。
也正是因為心中帶著這樣的想法,所以黑衣人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出手,那些人就已經一擁而上。
雖然他也明白,這是常歲的小把戲,但是這個時候卻也依然出手相幫。
因為黑衣人心知肚明,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耍小性子的好,在這個小巷子之中待得時間越長,接下來的情況便會越複雜。
之前院子裡的那批人,現在也應該出來了。
雖然黑衣人替常歲阻礙了一部分,想要抓住自己的人,但是黑衣人到底不是三頭六臂,所以不能夠面面俱到,其中又有兩個人從旁邊側身而過,追向了常歲。
心想這些人,並不是來要自己命的,所以她也就並未豁出性命向外逃跑,反而是突然間折返,拿著自己手裡的那一把滴血的彎月刀,就這樣冷眼的看著向自己衝來的兩個人。
常歲自然是一個演技派,她在戲精上身的時候,可謂是頭髮絲都會散發著一種睥睨眾生的氣場,尤其是在他現如今手中的兵器還在滴血的情況下,更顯得常歲好像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
可能是因為這兩個人,到底也沒有見過常歲的這般姿態,所以一剎那之間,也有一種好像被嚇到了的感覺,腳步立馬停下來不說,兩人還對視一眼,彷彿是在商榷著誰先出手。
“我刀下從不斬無名之鬼,報上名來,若是你們出身和我有些淵源,我興許能饒你們一命”常歲已經完全進入了戲精的狀態,就連她的語氣之中,都充斥著一種高冷凶煞之感,如果這個時候休涯能夠出現在她的身邊的話,那麼休涯定會在心中感慨,果然,戈羅還是那個戈羅。
可能這也便就是緣分吧,雖然常歲平日裡看起來,和戈羅並不是那麼的相像,但是等她端起姿態之時,倒是能對得起現如今的自己極地來客的身份。
而那兩個人,顯然已經被常歲的這種姿態給震懾到,所以一時半會兒竟然大腦空白,無法言語,一看到這兩個傢伙如此姿態,常歲便在心中冷笑,看來也是兩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傢伙,自己不過只是空有一副皮囊在糊弄人罷了,這兩個人就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若是等到戈羅在自己體內醒來的話,怕是這些人早就已經自己繳械投降了吧。
然而心中感慨著歸感慨著,常歲的表面上依然又追問了一句“如若不說的話,我這一把刀,可不等人”。
她是真的等不及了,因為黑衣人那邊已經快要將那幾個人給收拾完全,如果自己再不從這兩個人的口中逼出來一點資訊的話,可能今日劫殺自己的這一批人,常歲短時間之內,都不可能會知道他們的來歷了。
而這兩個人,現如今已經完全忘卻了自己身後,是什麼樣的一副景象,眼裡只有常歲,一個人一時之間欲言又止,好像是快要說出口一般……但就是在他準備開口的那一霎那,站立在自己眼前的這兩個人的胸口,突然間就被兩把彎月刀貫穿。
二人雙目圓睜,一句話卡在了喉嚨之中,此生不能再說出口,伴隨著生命的流逝,他們艱難地向後轉身,想要看清楚殺了自己的兇手,到底是誰。
鮮血飛濺一地,甚至殃及到了常歲那層層疊疊的素材裙襬之上,恍若白雪梅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