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

“那就轟爛它。”蘇朝眼中閃過莫名的星光，似乎很是興奮，沒有一絲害怕和擔憂。

“不過為了防止失敗，我們設定planB，要是一擊不中，你就掩護我將它關閉。”

“沒問題。”

二人出了小世界，天樞那邊還在計算雲舒的存在。

【錯誤。】天樞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遲疑。

它做過無數次精密的計算，可唯獨這個“變數”讓它一次次出現錯誤。

按照它的計算，雲舒此刻早就該到了盛天最高實驗室了。

量子掃描器的波紋在空氣中擴散，但是肉眼無法捕捉，【你的存在......破譯失敗。邏輯錯誤！】它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聲音拔高，像是真正的人類般。

天樞的核心頻率驟然提升，整個實驗室也在它的操控下瞬間進入了一線戒備狀態，所有的工作人員趕緊退出這間實驗室，像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樣。

下一秒，鐳射網格憑空出現在這一層，開始來回擺動，只要是觸碰到它，都會被瞬間切割成肉塊。

【資料不可能憑空消失，計算不會失誤，你來了。】天樞的電子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尖銳且不容抗拒，就像是億萬資料凝聚成的惡魔低語。

雲舒看見馬上要掃描到自己這邊的鐳射網格，一把拽住蘇朝的胳膊，另一隻手拔下發間的劍簪，小白虛影出現。

“就這點伎倆，休想傷到我主人。”它還是先放出了一句臭屁宣言，然後就以雲舒為中心形成了由無上劍氣籠罩成的光罩。

將雲舒和蘇朝保護在了裡面。

“沒想到你還真算出來了。”雲舒不打算藏著掖著了。

天樞的本體在這裡，它是不會毀滅這裡的。

其實就算雲舒不開口，天樞也已經確認了雲舒的存在，因為鐳射網格掃描到自己跟前的時候有一處缺口。

【人類總是低估冗餘資料的價值。】天樞絲毫沒有慌張，就像雲舒的一切舉動仍然在它的控制內一樣。

雲舒猛地撤下隱身衣，叫小白劍護著蘇朝，自己手心匯聚了異能光刃，“那你也該知道，我從不依賴科技，也從不屈服於你這狗屁算力！”

她手心的光刃爆發出驚人的光華，這是屬於太陽的力量，屬於雲舒小世界裡的致命一擊，帶著無上灼燒熱意，朝著天樞的本體席捲而去。

天樞周身的曲面護屏遇到雲舒揮出去的光刃，就像是夏日的冰淇淋遇見火焰一樣，瞬間就融化了，而光刃威力絲毫不減，迅速轟在了深藍色的奈米晶體上。

整個實驗室瞬間陷入黑暗和寂靜，只有藍紫色的電火花時不時炸開一下。

“結束了嗎？”雲舒微微皺眉。

這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

【有趣。本以為你是我唯一無法預測的變數，但現在看來，你不是變數，而是漏洞。你不屬於這個世界，漏洞必須抹殺，不惜一切代價。】

雲舒咬緊牙齒，糟了，它的本體並不是看上去保護的好好的那個華麗的東西。

雲舒一揮手，光球浮起來，整個實驗室又如同白晝。

蘇朝在小白劍的保護下快步走向被雲舒砍爛了的廢墟。

上面這一處雖然不是天樞的本體，但是它也一定就在這附近。

因為雲舒當時真真切切感受到能量彙集到此處。

雲舒看蘇朝已經在行動，就想盡快拖延時間。

“你錯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漏洞，你才是。”

雲舒冷笑一聲，“你操縱這個世界，也已經進化的如此完美，但是始終不是人類。你明明能夠直接打造屬於自己的機械王國，卻一直統治操控著人類。”

雲舒一句一句推測著說。

【你怎麼知道我有能力打造機械王國。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替人類在嚴酷的自然界前謀求生存，保護人類是我的宗旨。】

“你給自己打造了一個分身，不是最方便的形態，而是人類形態，甚至做的惟妙惟肖。加上你明明可以直接一手遮天，但現階段還在幫助人類繼續生存......”

雲舒眼神似利劍，“因為你想成為人類。”

天樞的機械音停頓了兩秒鐘。

【人類是不完美的生物，而我則是完美的組成。你猜錯了。】

雲舒看向蘇朝，他朝雲舒點點頭，現在已經摸到了真正的天樞本體——隱藏在底下的一個普通的計算機。

他只需要破譯了這裡，就能夠關閉天樞。

“你都已經會撒謊了，看來你模仿人類挺成功的。不過你現在看似是保護人類，世界上不過是需要收集更多的資料，妄想透過無數的資料讓自己擁有真正的感情。”

雲舒一句句點破，天樞的聲音逐漸不再冷靜。

【你來自什麼地方。】

雲舒根本不回答，繼續說道。

“但你操控人類，也阻止不了你自己的滅亡，甚至你拯救不了人類，但你也無法真正毀滅人類。終究，你、人類，這個世界，都會一起消亡。”

天樞再次詢問。

【你來自哪裡？！】

“你可以認為我來自未來。”

蘇朝手裡已經開啟了計算機，找到了天樞最重要的晶片，那裡就是它的中樞，只需要拔下來這個晶片，天樞就被握在了他的手裡。

看上去倒是有些可笑。

整個世界竟然都被這一個小小的晶片在控制。

天樞的機械音並沒有質疑雲舒說的話。

【如果你真的來自未來，那的確可以解釋的通，不過，既然一切都已經終結，世界已經消亡，我也不復存在。那不如先殺了這個偷偷摸摸的小賊吧。】

雲舒的瞳孔瞬間放大，小白劍也趕緊想將自己的能量包裹住蘇朝。

但是蘇朝的手正在接觸著天樞，根本來不及。

強大的鐳射瞬間擊穿了蘇朝的身體，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將晶片死死捏在了自己的手裡。

一種難聞的糊味飄進雲舒的鼻腔，讓她想吐，眼前也不知怎麼模糊了視線。

“蘇朝！”

雲舒跑過去，使用者已死，隱身衣已經失去了作用。

雲舒把蘇朝抱在懷裡，他早已經沒了氣息，根本沒有了拯救的機會，哪怕是雲舒也做不到扭轉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