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莊和林峰循聲看去。
就見著是陸無雙。
他們一點都不意外陸無雙的出現,相當平靜,到底是張莊反應快一些,對著陸無雙說道:
“給我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一定可以拿下來的!我和林峰都可以立軍令狀,拿不下就用我們的腦袋祭旗!”
張莊的聲音鏗鏘有力。
這時林峰也後知後覺的走了過來,站在張莊的身邊,拍著胸脯的保證道:“一個小時,要是一個小時拿不下來,陸總長你就拿我們的腦袋去交差!”
“您就通融一下,反正就一個小時……”張莊說話的語氣也是溫和下來,聲音充滿幾分無奈。
眼見著勝利就在眼前了,偏偏來了個人阻止他們。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能透過無法證實命令的準確性來推延的話,那麼現在,他們不能再使用這個表情了,因為陸無雙都已經站在了他們跟前。
陸無雙看了兩人一眼,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打算用軍人的生命開玩笑嗎?為了自己的功勞,讓當兵的在前方送命,你們覺得,這是合格將領該做的事情嗎?”
張莊和林峰臉上表情頓時一凝,緊接著便是難看起來。
如此劈頭蓋臉的訓斥,直接將他們不肯放棄的原因歸咎到了自己的功利心上。
於此,他們為了大義的舉動,也就變成了小人謀私的自私行為。
張莊面色冷著,本想著出言反駁,可最後到底還是忍不住了,而一旁的林峰可不慣這個毛病,他怒吼一聲,直接說道:
“別拿你那一套行為準則來侮辱我們,我們是為了武裝軍,為了把那些人從教會的屠刀之下解放出來!我們沒有為了自己的個人利益去戰鬥的,為了大義!”
陸無雙冷聲道:“說的冠冕堂皇,為什麼你會認為,上級領導就不是為了大義讓你們撤退呢!他們瞭解的東西比你瞭解得多,而且,你們莫非以為,你們打著為了大義的旗號,就可以讓當兵的去送死嗎?”
一下子,兩人頓時啞口無言起來。
張莊和林峰對視一眼,誠然,他們只顧著想到現在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功了,卻沒想到,三軍統帥讓他們撤退,肯定是有原因在裡面的,絕非是一時興起。
“知道錯了?”
見著兩人有些慚愧的低下頭,陸無雙便是開口道。
這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沉默以對。
“行了,別愣著了,就你們每多耽誤一秒鐘,就會多好幾十人甚至是上百人的傷亡,快去下令吧!”陸無雙直接說道,算是打破了這個死一般的寧靜。
林峰依舊是保持沉默,一旁的張莊走了過去,直接向前線下達了這個命令,雖說有很多人不理解這個命令,但他們還是順從的開始撤退。
十幾萬大軍撲了進去,單單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撤退,就得十多分鐘,再加上局勢複雜多變,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在第一時間撤退的,所以就需要給一點時間來進行緩衝。
不過即便是在第一時間下達命令,一個小時的緩衝時間仍舊是有些不夠,但現在也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下達命令之後,張莊就準備去找陸無雙覆命,可轉頭一看,卻是絲毫不見陸無雙的身影,他頓時愣在原地。
而這個時候,林峰也是錯愕的抬頭,倘若不是之前陸無雙那一番教育還猶在耳邊,他們還真的以為剛才那一切就是在做夢了。
不過仔細想一下,倒也覺得情有可原。
畢竟陸無雙可是六級異能者了,早就是行走自如,絕非可以用常理來對待的。
與此同時
教會總部
偌大的辦公室內,劉開隆和格桑蒂斯的爭吵,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
格桑蒂斯想要撤退,放棄這個經營多年的教會總部,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都可以放棄在龍國的一切基本盤。
因為在他看來,大祭司死了,新任大祭司興許會改變對龍國的策略,從一開始徐徐善誘,溫水煮青蛙,變成暴力的長驅直入,直接廢掉武裝軍,建立一個支援教會擁戴教會的新政權。
所以無論他們現在打的多麼激烈,到時候總歸是要撤退的。
因此還不如早點撤退,儲存實力,這對於是格桑蒂斯來說格外重要,可以說他帶來的保鏢都是他的心腹,死一個那就少一個了。
當少到一定程度之後,他在新任大祭司那裡就會出現話語權變弱,而這一點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至於說劉開隆,與格桑蒂斯的目的就是完全不一樣了。
他主動堅守教會總部,並且向外界求援,只要等到援軍,他們就可以進行反攻了,到時候劉開隆甚至能夠一騎坐騎,直接對武裝軍動手。
到時候就有極大的可能,讓他坐到那個令他夢寐以求的位置。
到了現在,格桑蒂斯和劉開隆的目的,已經有了根本性的不同,兩人也因為是繼續堅守,一直等到援軍到來,還是說當機立斷的撤退,從而在最大程度上儲存現有實力。
“格桑蒂斯!”
劉開隆憤怒的一拍桌子,惡狠狠的看向格桑蒂斯。
哪怕是文化有一定的差異,可不論是在哪一個地方,直呼其名都是最大的挑釁了!
格桑蒂斯先前還都是溫和笑著,在這一瞬間也紅了臉,他猛地站起身,同時是惡狠狠的看向劉開隆說道:“劉開隆!現在大祭司走了,我才是最大的話事人,你是要造反嗎?”
“哦!我忘記了,你已經是做過一次叛徒了,那看樣子,你是準備做第二次了!”
格桑蒂斯的嘲諷,也是瞬間讓劉開隆愈發憤怒了,就像是踩到了尾巴一樣,恨不得都要掄起巴掌朝著格桑蒂斯的臉上抽去。
不過理智終究是佔據了上風,他還是忍住了憤怒,對著格桑蒂斯冷聲說道:“我奉勸你一句,對我說話客氣一點,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敢打我嗎?”
格桑蒂斯向來瞧不起這種叛徒,所以當即便是譏諷道。
這裡的人可都是他的嫡系,他已經在事實基礎上架空了劉開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