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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搬入南宮府

下人上了茶退下,登時這花廳百米之內便只剩下暮雪和軒轅逸筠二人,暮雪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如今蘭蒂最要緊的事便是這場空前的水患,若籌謀的好,趁此機會收買人心,令我蘭蒂聖域百姓對太子更加敬仰心服,愛戴誠服都不在話下,我以為太子殿下不該放過這樣好的機會才是,可看了今日的宮門抄,太子殿下似乎並非如此想的呢。”

軒轅逸筠敏銳地感受到暮雪的不悅,提及水患,他面上笑意倏忽不見,目露嚴肅和憂患來,道:“這場暴雨確是近五十年罕見,如今我蘭蒂聖域幾乎半壁江山都陷入水患之中,早朝父皇已令戶部撥賑災銀,工部也在著手重修河堤等事,只等各地的災情上奏朝廷便依情況發放賑濟銀。早朝朝廷討論能擔任此次賑災大任的官員,我舉薦了劉浩山大人。暮雪妹妹身在閨閣,可能有所不知,這劉大人為官清廉,公正不阿,又不乏雷霆手段,是位能臣幹吏,在我朝素有劉.青天的稱號,不僅如此,而且他的家鄉便在水患最為嚴重的宋州郡。他是最為合適的賑災人選,此次滿朝文武皆推舉於他,父皇也是如此屬意的,我想,若由他來負責賑災,受災百姓定是能及時得到賑濟,早日吃上賑濟糧的。暮雪妹妹,我不求百姓因此愛戴敬仰,更不想趁機時機為自己造勢,收攏人心,只望著我蘭蒂受災百姓能安然度過這個多災多難的夏,災後能熬過今年冬季,莫再生出餓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慘劇便好。”

軒轅逸筠言罷,暮雪卻是譏聲一笑,道:“太子殿下倒真是憂患天下,一心為民啊,我記著那劉浩山早年因受過國丈的恩情,早已是青王一黨的人了吧。太子當此時機不爭功也就算了,還摒棄個人得失,大力推舉青王一黨的官員,這可真是舉賢任能,毫無私心啊。青王如今得了個忘恩負義,薄情寡性的名聲,好容易才失了勢,太子這便要將喘息的機會親自送過去,劉浩山若是賑災有力,那便是立下了大功,到時候這份功勞總是能算在青王頭上的。彼時就算太子能撈個舉薦有功的賞,又能得多少好處?倒是青王趁機籠絡了天下百姓之心,得回了皇帝的歡心和失去的權勢,到時候左右青王於東宮也不過就是平分秋色,太子為了大義是無所謂,倒是小女子,早先得罪了青王,只等青王尋上門來,到時候連百姓都原諒了青王,青王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小女才當真要成砧板魚肉,先前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了。”

見軒轅逸筠面色大變,神情微慌,暮雪話如刀鋒,繼續道:“小女子猶豫再三選擇了太子做為盟友,想不到才不出數日,背後便被太子捅了刀子,拆了臺。”

暮雪靠在紅木椅背上,烏壓壓的長髮盡數高束,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毫無一絲遮掩地暴露在陽光下,冰雪般白皙,此刻她面色清冷,眸光含著譏誚,失望,惱怒盯來,話語若猝了毒般質問於他。

軒轅逸筠眉宇蹙起,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起,回視著暮雪,他道:“我承認今日舉薦劉大人時未曾唸到你的處境,可暮雪妹妹,事有急緩輕重,和數十萬飢飽無依,隨時都會失去性命的災民相比,其它一切都是鴻毛之於泰山,倘若來日三皇弟得了翻身之機又來為難暮雪妹妹,我東宮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暮雪聽罷譏誚地又揚起唇來,道:“那可當真是小女狹隘了,淨想著趁機自謀,為太子籌謀如何籠絡人心,可比不得太子高尚,捨己為人呢。等青王名利雙收,再尋小女晦氣,小女曾和他有十數年的婚約,便是如今已解除婚約,但自古好女不侍二夫,又有勸世良言曰浪子回頭金不換,彼時青王得盡民心,太子又有什麼立場庇護於小女?屆時,小女只怕不遂了他的心意,這蘭蒂聖域百姓的口水就能將小女給淹死!”

倒不是暮雪有多在乎名聲,實在是這世上有理者行走天下,無理者寸步難行,既然能夠預防,傻子才會讓自己陷入被動。

暮雪言罷,軒轅逸筠面色再度為之變,他在早朝上聽軒轅修筠推薦劉浩山時並未想到暮雪,只一心念著水患,將個人得失都拋卻了,可如今聽了暮雪的話,他卻覺著暮雪說的不無道理。他蹙起眉來,見暮雪神情極冷,不由心一跳,忙道:“是我考慮不周,不曾想到這些,我這便進宮去,親自向父皇請命前往賑災,你莫因此生氣。”

暮雪見軒轅逸筠面露歉疚和慌張,當下神情也緩和了下來,親自抬手為他倒了一杯茶,道:“太子殿下的開蒙恩師清蓮先生乃儒學大家,一向主張為帝者剛憂患天下,愛民如子,太子殿下自小受教於其門下,自然也是仁愛天下的,青王是算準了推出劉浩山這個幹吏來,太子殿下會以百姓為重而支援,這才如此行事的。太子這般不計個人得失,兼濟天下,仁心仁德,小女又豈會因此而生氣?太子來日登基相信定會是個善待百姓的好君王,說起來,太子若不顧百姓,此刻還念著攬權,小女才會失望。”

暮雪說著態度驀然一變已是笑了起來,面上一派清潤溫婉,再不見一絲氣惱。軒轅逸筠不乏手段,但卻也不失仁心,他這種性格,暮雪很滿意,她可不想自己扶植的人手段毒辣,自私自利,這樣的人是最愛過河拆橋的,她不想作繭自縛,幫了軒轅逸筠最後倒要被其所制。

軒轅逸筠見暮雪笑起來,舒了一口氣後,目光卻微黯。他了解暮雪的性子,如今容易原諒,想必是因為不在乎吧,他在她心中果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的吧……

軒轅逸筠的黯然暮雪並未注意到,只將倒好的茶水推給他,道:“既然太子已舉薦了劉浩山,上位者怎可朝令夕改。”見軒轅逸筠詫然望來,暮雪又道,“近來天氣多變,劉浩山大人又憂於水患,不慎感染風寒也是有的。”

軒轅逸筠目光一閃,沒想到暮雪思慮竟比他還周全,她能為他思謀,盡心竭力地幫他,他的心中又湧動起一股暖意和感動來。神情一柔,軒轅逸筠雙眸鎖著暮雪,道:“我會安排。”

暮雪點頭,這才又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太子殿下萬金之軀,水患雖事大,可儲君又怎可陷身危險之中,殿下還是坐鎮東宮好些,至於這賑災的人選,我以為靖南侯會是最合適的人選。”

“靖南侯?”軒轅逸筠一詫,這靖南侯也是軒轅修筠手中的一員能臣,手段老辣,又是世襲侯爵,在朝野頗有威望,由他來擔任救災要務,他做的未必便會比不上劉浩山,軒轅逸筠一時不明白暮雪費這一番事用意何在。

暮雪見他不明卻不慌不忙地呷了一口茶,道:“靖南侯是君家的女婿,更是景王府這顆大樹最大的枝幹,而景王府又是軒轅修筠手中最大的籌碼,太子殿下要拔起景王府這顆大樹,靖南侯這根枝幹最好下手。靖南侯是能臣,可他也是勳貴之後,年紀尚輕,處世不深,又習慣了京城的紙醉金迷,一下子被扔到災區去,即便他再清廉自持,只怕也有人用盡手段要拉他下水。大災之年往往也是大貪之年呢,我要靖南侯深陷泥沼,最好將景王府也拖進渾水,不得脫身!”

暮雪的話極輕,可語氣中卻有一股殺伐之氣,軒轅逸筠已然明白了她的計謀,雖心有所動,一思之後卻搖頭,道:“不行,本宮不能拿災區百姓的生命做墊腳石。”

暮雪聞言挑眉,道:“難道在太子心目中,小女便是為一己之私不顧百姓死活的惡人?太子殿下何不聽我細細分說,我自有能令靖南侯獲罪且不累及災區百姓,不影響賑災的法子。此事,小女願親自南下災區操作。”

暮雪語氣依舊輕柔,可美眸卻奕奕晶燦,眉宇間落滿了睥睨天下的自信光彩,軒轅逸筠心鼓跳動,他如何能不知眼前女子的能耐,她不是誇誇其談之人,她說能做到,那便必定是有辦法的。只她能做出連發弓弩來,便足夠他驚歎信服了,這樣的她,幸而三皇弟有眼無珠,幸而未曾嫁進青王府,不然倘於她為敵,他難以想象……

青王府中,軒轅修筠手中抓著兩張寫滿字的紙,五指卻已深深扣進了紙張中,身旁江鵬面色沉重,道:“王爺,這些訊息都千真萬確,那新型弩恐怕當真是出自雪月郡主之手。據查,雪月郡主給東宮的兵器圖紙並非只此新型弩一樣,另還有六副圖紙,至於所畫都是何種武器,尚未查清,屬下會繼續追查。”

軒轅修筠聞言手中紙張被握地更緊,他捏著那調查訊息的手更是控制不住的顫抖不停。他早已懊悔當初對暮雪的所作所為,本以為那種悔不當初之感已是懲罰,可如今這份調查才真真字字句句在譏笑他的有眼無珠,令他痛不欲生,悔斷肝腸。

彼時他會搶親夜府,不過是看上了夜子月的聰明懂事,瞧上了其父手中所握兵權,可如今和暮雪相比,夜子月的聰明簡直淪為塵埃不值一提,暮雪才是真正的內有錦繡,驚採絕豔,令世間男子也折服的女子,她的智慧,她的能耐,豈是區區二十萬兵馬能夠相比的,只她隨意做出來的新型弩便可使軍隊戰鬥力提升極多,便可使寒淵,嘯雲這樣的大國覬覦忌憚,她是世之瑰寶,是可和任何男子並肩而立的奇女子,只可惜這些他明白的太晚太晚了。

是他生生將她推離,推到東宮,軒轅逸筠身邊去的啊。

見主子渾身顫抖,江鵬不由心驚,生恐軒轅修筠再沉默下去會陷入魔障,傷到自己,江鵬硬著頭皮道:“王爺可想好,是否將此確切訊息送給嘯雲太子?”

軒轅修筠聞言渾身一僵,他可以想象,風塵逸得到訊息,定會對暮雪勢在必得,風塵逸並非善類,暮雪被風塵逸盯上,即便是軒轅逸筠,陌殤也未必能護她周全。若然她被風塵逸帶離蘭蒂聖域……不行,他不能再將她送到風塵逸的手中!

軒轅逸筠想著,手中一個用力,登時手中紙張便化成灰燼飛落,江鵬面色一變,道:“王爺,風塵逸不是能糊弄之輩,更何況,皇后娘娘如今……若風塵逸不肯善罷甘休,息事寧人,皇后娘娘只怕……”

江鵬的話令軒轅修筠又是一僵,一張俊面已因暴躁而青筋凸起,扭曲起來。江鵬心生一嘆,卻又鏘然跪地,道:“王爺,屬下知道王爺對郡主有愧,可此事王爺護不了郡主,若皇后娘娘被廢黜,王爺這些年的苦心經營便都完了,王爺,成大事者當有所舍,來日王爺君臨天下,要什麼女人都會有,將郡主搶回來也是可謀的。可若王爺現在因一時不忍而行將踏錯,一旦落敗,不僅皇后娘娘的命不保,來日連王爺也要成為刀下魂,更別提讓郡主回心轉意了!王爺三思啊!”

江鵬的話像一道警鐘敲進軒轅修筠的心中,令他扭曲的俊面幾乎猙獰起來,一掌拍出掃向跪著的江鵬。

江鵬被那掌力拍地在地上滾了兩下口吐鮮血,可卻固執地盯著軒轅修筠,道:“王爺三思!”

“滾!”軒轅修筠怒喝一聲,那盯視著江鵬的雙眼已帶上了嗜血的殺意。江鵬卻似無懼,眸中已有淚意,道:“屬下不能看著王爺自毀長城,王爺,皇后娘娘如今還在冷宮之中,王爺怎忍心叫娘娘她失望啊。”

軒轅修筠凝聚起一掌來,霍然拍出,江鵬面色慘白,閉上了眼睛,只聞轟地一聲響,卻是軒轅修筠一掌擊出將他身側的一張太師椅給打了個粉碎,木屑翻飛。

“將訊息送去吧。”

疲憊的聲音像是從虛無的天外傳來,江鵬愕了一下,抬眸望去,卻見素來張狂邪肆的主子似渾身筋骨都被抽掉了一般癱坐在太師椅中,一雙手將俊面掩藏,在塵土飛揚的書案之後,那身影瞧著蒼涼而孤寂,叫人忍不住為之心酸。

江鵬眼眶一熱,抹掉唇角血跡,爬起身來,快步出了書房。

風塵逸縱然早便猜測到那新型弩和暮雪有莫大關係,但從軒轅修筠處得到肯定,知曉新型弩的圖紙竟出自暮雪之手時還是不免震驚,接著他唇角牽起,輕撫扳指。他早便欲招攬暮雪,如今既知她還有此能耐,自然不會留她被它國所用,楚曦哲已經出手,也許他也到娶妃的時候了。

和風塵逸所在使館的雙蘭苑一牆之隔,荷葉搖曳,竹韻幽幽,正是蘭蒂聖域使館安排給寒淵使臣團所居住的紫竹苑。

此刻,楚曦哲已從南宮府回到了使館之中,不想他剛進院子,便有一道紫色人影似風一般呼嘯而來,瞬間到了他的眼前。

“楚曦哲,你竟然到南宮府去下聘!你竟當真動了娶那雪月郡主的心思?”驕陽顯然已聽說了楚曦哲下聘一事,怒氣騰騰地瞪眼質問著。

楚曦哲被擋住去路,瞧都未瞧驕陽一眼,身影一閃已躲過驕陽往屋中走去,只留下一聲冷淡的低語,“我的事於公主無關。”

驕陽轉過身來,見楚曦哲清冷的身影已遠去,背影依舊欣長挺.拔,陽光斑駁透過竹影灑在他的肩頭,那身影竟少了些許平日的孤絕,頹敗而多了幾分英挺,俊朗,她不由瞳孔一縮,聲音微銳,再度開口,道:“你愛上她了?!”

驕陽的話是質問,口氣卻帶著一股肯定。她言罷,見楚曦哲不答,人已行到廊下上了臺階,她不由雙拳一握,緊追而上,瞪著他的背影,又道:“你愛上了南宮暮雪那青璃怎麼辦,她若知道你愛上了別人,要娶別人,她會死的!”

聽聞驕陽的話,楚曦哲終是站定,回過頭瞧向驕陽,卻道:“她的死活於我何干。”

驕陽幾乎難以相信聽到的話,她面上神情驟然凝滯,呆愕地盯著楚曦哲,半響才厲聲道:“你什麼意思?你把心給了南宮暮雪,便可以不顧親情,友情了嗎?你是青璃的整個世界,你的心該是青璃的,當年若非……”

驕陽激動地說著,然而話語卻被楚曦哲的一聲冷笑打斷,他迷濛的雙眸中因這譏誚的笑意透出涼薄和冷意來,道:“當年?當年細論起錯來,是你害了青璃吧,她是你的責任,不是我的!”

楚曦哲的話令驕陽面上激動質問之色瞬間褪去,染上了一層蒼白,她目光閃動盯著楚曦哲,卻見他面上清冷之色不減,繼續道:“至於我的心該是誰的,唯我自己才能夠做主!”

楚曦哲的話雖輕,但卻擲地有聲,言罷,他不瞧驕陽顫抖的模樣,轉身往屋中走去,又道:“赤朱果已然得到,姑母還等著用藥,蘭蒂聖域還有餘事需我主持,公主明日便帶著赤朱果先行回國吧。”

楚曦哲的話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果決,是命令而非商量,驕陽神情難看,雙唇顫了顫,忍不住上前一步,哀怨地瞧著楚曦哲的背影,又道:“表哥,我,青璃還有滄瀾,我們四人一同長大,親若兄妹,難道我們三個和表哥這盡二十年的感情都抵不上表哥和那南宮暮雪的幾面之緣?青璃和表哥青梅竹馬,我記得表哥小時候還戲言等青璃長大要娶她,而且這八年不一直都是表哥在照顧青璃嗎,還像往常一樣不行嗎?”

“回不去了,因為過去我不曾認識一個叫南宮暮雪的女人。”楚曦哲說話間人已進了主屋,消失在了藍錦門簾之後,他的聲音卻一字字地敲進了驕陽耳中。

驕陽面有不甘,腳步抬起又追了兩下,卻忽從暗處閃出兩道黑影來,一下子阻了她的去路,驕陽厲目盯向二人,兩人雖面色恭敬,垂著頭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但是身影卻也不動如山,死死地把著房門。驕陽面色越發難看,咬了下牙,到底一甩袖子離了院子。

她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不足兩個時辰,天剛擦黑便聽外頭傳來了喧囂聲,見她探尋的望來,跟隨的管事嬤嬤忙出了屋,片刻後回來小心翼翼地稟道:“回公主的話,是楚丞相令侍衛們搬了行囊出使館往南宮府去了,長隨西平過來說……說明日公主便要離此回國,楚丞相便不陪公主,搬到南宮府去住,明兒一早會來給公主踐行的。還讓西平送來了這個,說這赤朱果已取用一半,既已剝開兩半,久放會影響藥性,要公主路上莫耽擱,早日回京給皇后娘娘用藥。”

那嬤嬤說著上前將裝著赤朱果的檀木盒子呈給了驕陽公主,驕陽公主聞言蒼白的面色鐵青了數分,目光落在那盒子上,終是揉了揉眉心,道:“好生收著,明日一早打道回國。”

兩牆之隔的雙蘭苑中,風塵逸自然也聽說了楚曦哲帶家當細軟離開往南宮府而去之時,勾唇一笑,也手一揮,道:“這使館空了,本宮住著也是寂寞,收拾東西,本宮也到南宮府小住。再去雙嬌院傳本宮令,明兒一早,和靜公主和驕陽公主一道離開。”

夏夜,繁星閃爍,微風送爽。

攝政王府,今日下聘一事便鬧了小半日,下晌奴婢們又忙著將楚曦哲送來的三百八十八抬紅木箱子規整入庫,以至於此刻剛入夜,院子已靜悄悄,主子下人都已歇息。

閣樓內室中,暮雪如今手臂有傷,嚴重影響練武大計,她不能打坐修習內功早便躺下,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聽見窗外有人在低聲說話,更遠處也似有喧鬧聲從靜夜中傳來。暮雪心知是出了事,睜開眼睛叫了聲,“馨瑤。”

外頭馨瑤應聲飛快地進了屋,掛起床幔便道:“小姐,是楚丞相突然拉著東西來了,說是……說是寒淵使團找金明寺的智源方丈給卜了一卦,說楚丞相和使臣館地理方位相剋,倘使再住在使館中會有血光之災,若想化解此災需選了風水和楚丞相相生相輔的宅院居住,智源方丈算了一算,這最適合的一處便是咱們府中的紫院,所以老爺已迎了楚丞相進府……”

紫院和陌殤所住的霜雪閣皆是離暮雪這閨院最近的兩個庭院,楚曦哲這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上午剛下聘,晚上便進了南宮府,便是用腳趾頭想想那什麼八字風水的話也是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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