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人多,人影擋著火把的亮光。
剛才又跌成一堆,忙亂之下,沒人注意還在酣戰的人是誰。
葉錦書尖叫一聲,捂住了眼睛,“誒呀,不得了啦,快救姐姐!”
葉流西都聽出她聲音裡的興奮了。
拉開門走了出去,懶洋洋地道:“吵吵什麼呢?”
眾人抬頭望來,看到她一身緋紅寢衣,抱著雙臂,站在那裡。
秦氏的心腹劉嬤嬤,趕緊舉著燈籠上前。
正在上演妖精打架的兩個人,配合的換了個姿勢,讓大家看清楚長相。
劉嬤嬤驚呼道:“是燕舞!”
葉錦書眸中閃過一抹失望,發現二人在外面做就覺得不對勁,原來如此。
秦氏怒火中燒,“賊人該死!”
立刻調整好了表情,關切地看向葉流西。
“幸虧這賊人沒闖進房間,西西沒事吧?”
葉流西打了個哈欠,道:“我沒事,就是被吵醒了,一開始是野貓叫,接著又是你們叫。”
葉錦書氣得牙根癢癢,怯怯地道:“看到姐姐沒事,我就放心了,真是嚇死人了。”
此時糾纏在一起的兩具軀體,還有大戰三百回合的勢頭。
小丫鬟們都捂著眼睛,從手指縫裡偷看。
有婆子端來一盆涼水,潑在兩人身上。
男人清醒了許多,還沒看清所處的狀況,大叫道:“大姑娘,我對你心儀已久,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燕舞也清醒了,發出淒厲的尖叫:“啊!啊!滾開!”
她渾身只剩一個肚兜兒,掛在脖子上晃盪著,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男人發覺情況不對,睡錯了人,慌忙扯過衣裳遮住關鍵部位。
“我,我是來找大姑娘的……”
葉錦書驚呼:“你跟姐姐……”
葉流西沒空跟們扯皮,厭惡地道:“別在我這兒演了,也不換個新招數。將他送官,一審便知端倪!”
秦氏不滿地道:“此事關係到你的閨譽,還是私下解決!”
葉流西聲音如同淬了寒冰,嘲諷道:“我的好母親,你可真為我著想。
捉姦來的比我行知院的下人還快,大半夜的衣著整齊,釵環齊全。”
秦氏眸中閃過一抹心虛,也不想跟她鬥嘴。
冷冷吩咐道:“把他們關起來,明日,本夫人親自審問!”
葉流西冷聲道:“我知道,你要殺這賊人滅口,然後讓燕舞背鍋。
就說,我把燕舞的手毒廢了,她記恨我,所以找了男人來害我。”
葉錦書蹙眉,又讓她猜對了!
若是今天事兒成了,她剛點的守宮砂沒了,還不任人拿捏?
可惜又沒成,太可惜了!
燕舞眸中閃過悲愴決絕之色,大聲道:“沒錯,就是我要教訓你這個毒婦,報毀手之仇!”
但那男人不樂意了,驚恐大叫道:“我只是收銀子來辦事,你們不能殺我!
我告訴你們,我可留著後手兒!
若是我不回去,我兄弟會將你們府裡的事編成話本子到處唱!”
這是個豬隊友。
秦氏眸中閃過殺意,冷聲下令:“堵上他的嘴,拉下去!”
男人一看要沒命,急紅了眼,爬起來就朝離他近一些的葉錦書撲了過去。
遮羞的衣裳滑落,一絲不掛,把丫鬟婆子驚呆了,讓他成功將葉錦書撲倒。
兩人在地上滾做一團。
男人為了活命,騎在她身上,掐著她的脖子不放。
威脅秦氏道:“臭娘們!放老子走!”
秦氏嚇得臉色慘白,忙道:“別傷害她,我放你走,你想要什麼我都同意!”
她這焦灼、不顧一切的樣子,才是一個母親關心孩子該有的樣子。
葉流西冷眼看著,心卻隱隱痛了一下。
她手成喇叭狀放在唇邊,尖聲大叫:“救命啊!救命啊!賊人強幹太子側妃啦!
快來人啊!太子側妃被賊人玷汙啦……”
迴圈播放!
高亢尖厲的聲音穿過寂靜的黑夜,傳出老遠。
葉府巡邏的侍衛聽到,刀劍出鞘,飛奔而來。
秦氏像匹失去狼崽子的母狼一般,仇恨地瞪了葉流西一眼。
撲過去拽那男人,“你放開書兒,挾持我!放開我的女兒,挾持我!”
那男人死死掐住葉錦書的脖子,“都滾開,不然我殺了她!”
秦氏不敢動了,癱坐在地上哭求道:“求求你,放了她,放了她!不然你死定了!”
那男人在殘留藥物的作用下,竟然色膽包天地拱起葉錦書來。
雖然隔著衣裳,但這人形泰迪的樣子,真得很辣眼睛。
一個三十多歲的青袍男人帶著侍衛們衝過來,就看到一絲不掛的男人騎在葉錦書身上,做著他們都熟悉的動作。
他紅著眼珠子,拿著大刀片子,怒吼道:“放開我女兒,她可是太子側妃,傷了她誅你九族!”
這是葉錦書的親爹孫耀祖。
葉錦書顧不得羞恥,被掐得翻白眼兒,艱難求救:“救……命!救……命!”
大家很想救她,但顧忌她的性命,只能先講條件。
這賊人目的是活著脫身,並不敢真掐死葉錦書。
葉錦書慶幸,這裡都是府裡的人,只要母親下個封口令,她這狼狽不堪的樣子就不會傳出去。
突然!
一陣整齊劃一的跑步聲傳來。
一道冰冷的聲音穿過夜幕:“賊人在何處?!”
大家轉頭看去。
只見,穆景川帶著兩隊官兵威風凜凜而來、他神色冷漠,薄唇緊抿,用爾等皆凡人的目光睥睨著眾人。
葉錦書的腦子要炸了,感覺到無地自容。
心如刀絞,絕望崩潰。
被仙君一般的心愛男人看到她這個樣子,她寧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