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西發現,那些核桃裡,有很多個兒大、皮厚、花紋兒深的。
就是那種文玩核桃。
她將一袋子核桃都倒出來,仔細挑選,挑出了三對兒不錯的。
裡面竟然有一對品相極好的四座樓獅子頭麻核桃,送給崔老夫人盤著玩兒去,養生又按摩穴道。
她將核桃刷乾淨,將核桃仁榨出油做初步保養。
柳綠湊過來,道:“大姑娘,二姑娘叫奴婢過去。”
葉流西頭也不抬地道:“按事先商量好的說就是。”
柳綠答應了一聲,去了葉錦書的雅梅苑。
她看到自己的父母、小弟頂著大太陽跪在院子裡,臉色就是一白。
進了屋,就跪下了,誠惶誠恐地道:“二姑娘,請責罰奴婢。”
葉錦書對著鏡子往臉上抹藥膏,淡淡地問道:“你哪裡錯了?”
柳綠垂下眸子,道:“昨天在大街上,奴婢應該不顧一切衝出來,幫您攔住太子。”
葉錦書想起昨天的事,怒火就直衝天靈蓋。
拿起銅鏡就對著柳綠的頭就砸了過去,“賤婢!”
柳綠一歪頭,躲了過去。
銅鏡砸碎了旁邊桌子上的花瓶,發出巨大的碎裂聲。
葉錦書大怒道:“你竟然還敢躲?!”
她臉上消了些腫,有些紫,顯得很是扭曲猙獰。
柳綠怯懦地道:“若是我頭受傷,怎麼跟大姑娘解釋?
她本來就不信任奴婢,肯定會更懷疑奴婢、防備奴婢的。”
葉錦書冷笑道:“你不是背叛我投靠她了嗎?她還會懷疑你?”
柳綠慌忙解釋道:“奴婢怎敢背叛您?!奴婢難道不管父母兄弟的死活了嗎?”
葉錦書神色緩和下來,問道:“那為何四個貼身丫鬟,只剩你一個了?”
柳綠彷彿回憶起恐怖的事,臉色瞬間煞白。
惶恐磕頭:“二小姐,求您讓奴婢來伺候您吧!
奴婢不敢伺候大姑娘了,太可怕了!
桃紅死在宮裡,連個屍體都沒見到!
奴婢親眼看著鶯歌被化成了一灘血水,因為她偷翻大姑娘的箱子!
大姑娘在那些箱子上撒了毒藥!
若不是奴婢跟著她出門了,怕是也……”
說著,崩潰大哭起來。
葉錦書放下了戒心。
她也防備著柳綠呢,除了吩咐柳綠做的事,其餘的事一點兒也不會讓柳綠知道。
背叛她的,有可能是香雲和那個乞丐。
不然葉流西怎麼知道那乞丐會說什麼?
她怎麼也想不到,葉流西學過心理學,看過無數宅鬥宮鬥小說和影視劇,將套路摸得透透的。
葉錦書問道:“葉流西為崔老太太準備的什麼禮物?”
柳綠道:“她不信任奴婢,沒跟奴婢講,奴婢也不敢問。
但她昨天花二百兩買了一尊玉觀音,今天自己在動手做木工活兒。”
“二百兩?自己做木工?切!”
葉錦書嘲諷地笑了一聲,“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不夠丟人現眼的!
行了,你回去吧,爭取獲得她的信任。
我們透過你娘聯絡,沒事別來找我了。”
柳綠忙道:“是。”
葉錦書冷聲威脅道:“若是敢背叛我,我就讓母親把你一家都發賣了!
女的賣暗娼窯子,男的賣去西北採礦!”
柳綠忙磕頭表忠心:“奴婢不敢!奴婢一家都忠心二姑娘!”
心裡大大鬆了一口氣,總算又過了一關。
這日子過的,一天天的,太他孃的刺激了!
和小弟扶著曬得頭暈眼花的爹孃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說話。
小弟哭的一臉是淚,“二姑娘太狠了,她讓人用針扎我屁股蛋子,疼死我了!”
柳綠生無可戀、面無表情。
大姑娘更狠,會下毒將人化成一灘血水。
柳爹悲苦地嘆息道:“當下人,命在別人手裡,身不由己,活著難啊。”
柳娘惶恐地左右看了看,小聲道:“香雲一直沒回來,二姑娘讓夫人將香雲一家都關了起來!
估計是懷疑香雲背叛了她,你可要好好為二姑娘辦事啊!”
柳綠臉色一白,香雲失蹤了?
不是大姑娘乾的,會是誰幹的?
柳小弟用袖子擦了一下鼻涕,小聲道:“剛才,我偷看到燕舞給了他爹一把銀票。
隱隱約約聽到,男人、深夜、行知院這些字眼兒。”
燕舞雖然解了毒,但手也廢了。
難道記恨上了大姑娘,想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