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忻拿著自己的東西走出宿舍門口，向前走著。
“出門也不回頭看看？”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
“啊！你怎麼來了？”
楊忻十分驚訝，快速踱步來到了周暮瑒的面前，“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提前告訴我。”
她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埋怨，但實際上卻又並不一樣。
“嘿嘿，告訴你怕你著急。”
周暮瑒絲毫沒有那種等了許久而感到不耐煩的情況出現，兩人手拉著手向科學樓走去，那是楊忻需要找導師簽字的教學樓。
如果再給楊忻一次機會，那她一定不會繼續選擇這個導師.....
兩人從上午十點多已經坐到了下午兩點，看著手機上和老師互發的訊息。
上午九點。
楊忻：“老師您好，我想要選擇您的畢設課題，我什麼時候可以去找您啊？”
老師：“科學樓504，我一會兒就到。”
上午十點，楊忻敲響了504的門，老師沒來，辦公室裡有兩個其他的老師，並且詢問楊忻要不要進來坐會兒，被楊忻委婉的拒絕了。
她偶爾還是比較靦腆的。
上午十一點。
楊忻：“老師您好，我已經到您的辦公室這了，您什麼時候來啊？”
老師：“你要不先去吃個飯吧，我下午過去，上午有點突發事件。”
楊忻拉著周暮瑒在附近的食堂隨便搪塞了一口，便又回來繼續等待。
下午兩點。
楊忻：“老師您好，您下午什麼時候來啊？”
老師：“馬上馬上。”
楊忻坐在臺階上兩眼望著天花板，雙目無神。
“你那老師怎麼說的啊？”
“他沒時候，反正到現在了，他也說馬上，一直都是馬上馬上馬上。”
楊忻等的不耐煩了從臺階上起來，直接盤腿坐在了辦公室的門口，“我就在這等著，我就不信了，他今天要是不來了，那我也沒辦法。”
她的語氣明顯的越來越弱，沒辦法啊，勢不如人，只能任人宰割。
這時一位老師從走廊走了過來，剛好看見了她，“這位同學，你在這幹什麼呢？”
“老師您好，我在這等王卓王老師呢，我選了他的畢設課題。”
“王教授？他下午有課啊，得三點半才下課呢，你來的太早了吧。”
楊忻撲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一股邪火湧上心頭，“好的，老師，那我在這繼續等他一會兒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這可是她的手足老師啊，她能怎麼辦？
周暮瑒靠在牆上，聽著二人的對話，也陷入了深深的無奈，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要不你進來等吧？”
楊忻看了一眼周暮瑒，周暮瑒趕忙回答道：“我正好溜達溜達去。”
“嗯嗯，那我先進去啦！”
楊忻跟著老師的腳步一起走了進去，心中不僅泛起了嘀咕。
這時一個小老頭推門而入，“小劉，工作做的怎麼樣啊？”
小老頭戴著一個方框的小眼鏡，頭髮略顯稀疏，整個人的體態有些佝僂。
“王教授，做的還可以，這是找你的學生。”
那位姓劉的老師剛好是帶著楊忻進來的人。
王卓眯了眯眼睛，看了看楊忻，似乎在分析面前的這個人究竟是誰。
“老師您好，我是楊忻，之前聯絡過您的，想做您的畢設課題。”
他恍然大悟，“哦哦哦，我想起來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實在是太忙了，沒太在乎你這點小事。”
楊忻只能站到一邊應承著，小事？對你來說當然就是個小事了，對我來說可不是。
之前她還聽劉浩說過，很多老師根本不想帶 本科畢業生，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太麻煩了，尤其那些專門做學術的，更是排斥這些。
只不過當時他們和學校籤合同的時候已經規定了每年的教學任務，就算他不想帶，也沒有辦法。
很明顯，面前的小老頭對這個就不是很感興趣.....
“老師，我的課題任務是什麼啊？現在就要簽字嗎？”
王卓幾步走到辦公桌前，直接拿過楊忻遞過來的簽字書，想也不想，直接將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
“課題任務就算了，不是有題目了嗎？你自己去學學python，然後查一查相關的論文看一看，我這還有別的事，就不留你了。”
楊忻一臉迷茫的走出了辦公室，發現周暮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手裡還拿了兩杯咖啡，看得出來應該是一樓大廳的那個咖啡機打出來的。
“喏。”
周暮瑒遞了一杯過來，楊忻的眉毛輕輕皺了一下，“哥，你要不先嚐嘗？”
周暮瑒喝了一口自己買的牛奶，那是怎樣的一股詭異的味道.....
有點像一整杯水中放了一小點點的奶精。
沒錯，是奶精，連奶粉都不配。
這已經被楊忻詬病了好久，感覺學校弄個這玩意兒就是純粹的為了圈錢，實在實在是太難喝了。
“算了，別喝了。”
周暮瑒將楊忻手中的那杯咖啡也一併拿了回來，放在了旁邊的垃圾桶上。
“哥，我跟你說，我的導師賊離譜。”
接下來就到了楊忻的故事時間，小嘴巴拉巴拉的講個不停。
而此時的老羊靠在家裡的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平板，打算隨便找幾個影片看看。
發現‘檔案傳輸助手’裡好像有什麼新的檔案，隨手便點了進去。
那是楊忻的實習報告。
點開後發現，最下面的簽字是‘林習’。
楊國棟回想了一下，是當年大學一起追過蘭儀芳的一個小夥子，畢業後讓大企業挖走了，看來混的不錯。
楊國棟將平板上的檔案退出，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畢竟這對他來說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根本就不像楊忻想的那麼嚴重。
也是，哪有勝利者會去和一個失敗者吃醋呢？
楊國棟露出自信的笑容，想起來了當年的那位排球體育生。
就算你能騎十公里又怎麼樣呢？
最後的最後，不還是我和蘭儀芳談上了戀愛，走到了最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