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猥瑣,不難想象這所謂的伺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了。”
周霆琛頷首。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與其被動等待莫小波出招,不如主動去看看,他們究竟想玩什麼花樣。
李振雄目的達成,不敢多留,又說了幾句恭維話,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入夜。
朝天門會所外豪車雲集,霓虹閃爍,進出皆是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空氣中瀰漫著各種香水混合的曖昧氣息。
周霆琛按照李振雄給的包廂號,推門而入。
包廂內一群人正圍著一個大圓桌推杯換盞,氣氛熱烈。
他的出現,讓包廂內的喧囂有了一瞬間的凝滯。
然而,周霆琛的目光卻在掃過全場後,定格在了角落的一個身影上。
是秦可頌。
她正被一個約莫五十來歲,頂著個啤酒肚的男人強行拉著手。
那男人一隻手不規矩地搭在秦可頌的腰間,另一隻手則端著酒杯,正嬉皮笑臉地往她嘴邊湊,嘴裡還說著些不堪入耳的葷話。
秦可頌衣衫略顯凌亂,平日裡精緻的妝容也有些花了,眼圈泛紅,似乎強忍著淚水,臉上滿是屈辱和抗拒,卻又不敢過分掙扎,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當她抬頭的瞬間,恰好對上了周霆琛看過來的眼神。
秦可頌立刻眼前一亮。
她不知得罪了什麼人。
今天被點名來參加這個酒局,結果一來就被這人欺負。
若是在蘇市,她早就一酒瓶砸在這男人頭上了。
可這裡是京市,包間裡的這幾個人,她一個也不敢得罪,更別說身邊的這個男人。
這人是京市有名的材料供應商王山海,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物。
秦可頌都以為自己今天要糟了,可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見了周霆琛!
太好了,周霆琛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欺負的!
秦可頌急忙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週霆琛卻像是根本沒有看見秦可頌一樣,目光平靜地從她身上一掃而過,然後徑直走向主位空著的一個位置。
上輩子的他若是看到秦可頌這般模樣,怕是早就怒髮衝冠,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將她護在身後了。
然而,此刻的周霆琛,心中卻無半分波瀾。
秦可頌眼中的光芒肉眼可見地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錯愕與不敢置信。
王山海察覺到了秦可頌的目光,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他鬆開秦可頌的手,色眯眯地在她臉上捏了一把,然後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想必這位就是最近炙手可熱的周少了,久仰久仰。”
他目光在周霆琛和秦可頌之間來回打量,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真是對不住啊,周少,我差點忘了,你好像和秦小姐的關係匪淺,我今天讓秦小姐陪著我,周少應該不會吃醋吧?”
這話一出,包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周霆琛身上。
秦可頌更是緊張地咬住了下唇,臉色蒼白地望著周霆琛,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樣維護自己。
周霆琛聞言,緩緩端起面前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諷。
“王老闆說笑了,我跟秦小姐根本沒有任何關係,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不是嗎?”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泫然欲泣的秦可頌,語氣平淡卻字字清晰。
“既然秦小姐現在選擇了王老闆,那我衷心祝願二位——琴瑟和鳴,幸福美滿,早生貴子,白頭到老。”
話音落下,他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擺明了表示自己根本就不介意秦可頌要跟誰在一起。
秦可頌如遭雷擊,渾身一顫,臉上血色盡失。
周霆琛壓根沒去關注秦可頌的臉色,他掃了一眼在場的那幾個人。
心裡也明白為什麼莫小波非要自己來參加這個酒局了。
無非就是想把秦可頌送到自己的面前。
但凡是個男人遇上這樣的情況,恐怕都不會袖手旁觀。
可莫小波算錯了。
他和秦可頌之間隔著一條命。
就算秦可頌死在他面前,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周霆琛說完這話之後,直接放下了酒杯。
“不好意思,公司還有點事,我一會兒就得先走了。”
他轉身就走,根本就沒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
秦可頌看著周霆琛的背影,心裡一酸,不顧一切地追了出去。
“周霆琛,你為什麼不願意幫我?明明你一句話,那姓王的就會忌憚!”
她滿眼的控訴,看著周霆琛就像是在看負心漢一樣。
“以前我被人欺負的時候,明明你每次都是第一個幫我出頭的。”
秦可頌咬唇,不甘地看著周霆琛。
周霆琛停住腳步,回頭看著身後的秦可頌。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一遍,秦可頌,你是死是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至於這樣的場合我更沒有必要幫你。”
他掃了一眼秦可頌身上暴露誘人的衣服。
“畢竟是你自己選擇來得不對嗎?像這種場合會發生什麼,難道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既然是自己做出了選擇,那麼付出代價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他們給你許了什麼好處?你一早就知道我會來,對吧?”
秦可頌被周霆琛的話釘在原地。
她有些驚慌地搖頭,立刻否認。
“不是這樣的,霆琛,你聽我解釋,我的確知道你會來,可我不是為了那些好處,我只是想要見見你——”
可這番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周霆琛直接打斷。
“我太瞭解你了,秦可頌,如果沒有好處,你不會來的,你現在這麼跟我說,無非是後悔了而已。”
被戳穿了心裡的想法,秦可頌有些惱羞成怒。
“如果不是你對我一直避而不見,我怎麼會這麼做?我接受那些好處,也只是希望家裡的生意更好,我總不能被莫芷瑤那個小賤人比下去吧!”
她換了副嘴臉,冷冷地看著周霆琛。
“你這麼說,不過也是想找個藉口而已。”
“什麼對我沒有感情了?不就是害怕莫芷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