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他是吸了玉石上太多的邪氣,所以才會被迷住了眼,這也算正常,不過這樣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聽老由這麼一說,我愣住了,連忙問他為什麼這樣說?老由衝我眨了眨眼,說:“之前許婉霜的話沒說完……”
“如果玉石上的邪氣不是你三叔吸了一大部分的話,你拿著玉石就不單單是壓魂鎖魄的功效了,也一樣會侵蝕你的,甚至可能會死。”
不得不說,老由的理論知識懂得還不少,要是實戰經驗和說得這麼豐富該多好,同時我的心裡又是一陣失落,沒想到三叔還誤打誤撞的又幫了我,這讓我心中又難受一陣。
至於王總找的稻草人偶來替命的事我也不想問了,畢竟人全都死了,他替命又能替到哪去?
再又聊了幾句後,我倆就睡了,老由說明天一早還有正事要辦,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去老先生那看看。
不得不說老由這傢伙的睡眠質量真好,躺下去沒多久就睡了,呼嚕打的那叫一個響,吵得我翻來覆去好久都沒睡著……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和老由才起了床,這一覺讓我睡得真是很舒服好舒坦,尤其是開著空調吹著冷風蓋著被子的感覺,真是愜意的不行。
我可是好久都沒體會過這種感覺了,在大學的時候都沒這麼奢侈過,但不過我的心情卻是一直沉悶的。
原本我還以為經此一事會做些意想不到的噩夢,看來是我想多了,但也許和老由交給我雷擊木指虎有關係。
準備出門的時候,我還想著把裝著我三叔屍骨的揹包給一併帶出去的,但老由表示不讓我這麼做,怕被人看見了就麻煩了。
之後我倆簡單的吃了一頓飯就朝著老先生的地方趕去,來到了地方後才發現他這門鎖緊閉,怎麼敲也沒人應。
於是我就準備向一旁正貓著頭看我和老由,躲在商店裡的人打聽打聽老先生的事,我給他遞了個煙問:“老哥,這老先生今天怎麼沒開門?”
“呼……”一口青煙從這中年男人的口中緩緩吐出,他先是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思索了一會兒後,又壓著聲音對我說: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告訴你得了,昨天天剛黑沒多久,老先生就死了,我還聽到了怪叫聲呢,又有人笑又有人哭呢!”
“老先生的嘴裡也奇奇怪怪的叨咕著什麼,可根本就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後來我們周邊的商戶覺得不對,就合起夥壯著膽一起衝進去了,你猜怎麼著?”男人臉色發白的正說著,忽然冷不丁的向我問道。
“怎麼著了老哥?”我順勢回答他,但心裡也明白,老先生多半是被髒東西給害了。
男人面色又是一緊,說:“等我們幾個開啟門後才看見,一個不大點的房子裡流的到處是血。”
“老先生就躺在搖椅上,椅子還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看起來……就好像是有人在推著一樣,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上竟然一點傷口也沒有。”
“而且掛像下的貢品也都像變得乾癟了,盤子不知被誰倒扣在貢品上面了。”
“我們幾個正準備上前好好瞧瞧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幕,可屋內卻毫無徵兆的就掀起了一陣陰風!划著我們的臉就飛了過去,就好像……好像風裡真有什麼東西一樣!”
“嗯……這股陰風就跟臘月寒冬的幹風似的割人臉,真是太詭異了,我們直接被嚇出來了。”男人心有餘悸的說道。
“我猜老先生應該叫魂是叫到很厲害的髒東西了,後來我們也沒什麼辦法,就趕緊和他的家人聯絡了,唉……你在聽嗎小兄弟?”
中年男人忽然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讓我頓時就打了個激靈。
聽的我是頭皮一陣發麻,後脊頓時就冒出了冷汗,覺得身後老先生緊閉房門的屋內還有什麼東西.藏著,即使是大白天的,我仍然覺得後背竄著涼颼颼的風。
我又給男人遞了個煙,自己也點上了一根:“那後來呢大哥?”
聽到我這話,中年男人像是想到什麼一樣,步伐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小兄弟,我看你也多少懂得裡面的門道,就實話給你說了吧。”
“我覺得老先生死不瞑目,他心裡似乎堵著一口怨氣,我們當時見他的時候,他是緊閉著眼睛的,可等他家人來到了後,老先生的眼竟然睜開了!瞪的就跟銅鈴似的,怎麼合也合不上,而且最重要的……”
“他的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拿了塊已經碎了的青色大花碗邊!”
中年男人的這句讓我猶如晴天霹靂,我差一點就一個沒站穩摔在地上,還好一旁的老由眼疾手快攙住了我。
青色大花碗......
那正是昨天老先生給我叫魂那個碎了的碗,我記得很清楚,滿滿當當的櫃子裡就只有這一個碗是帶著青色大花的。
中年男人見我被嚇的這麼狠,便連忙擺手說不講了,但老由卻說:
“你接著講老哥,那麼好聽的故事我求也求不來呢,尤其是大哥你這嗓音,真是身臨其境啊,我朋友膽子小,不用管他。”
這中年男人見老由似乎也是個和自己一樣的性情中人就又開啟了話匣子。
他說,他們幾個人在最開始進去的時候,明明記得老先生手裡什麼也沒有,而且還是放在胸前,可到後面卻變成這樣了,幾個人還因此議論了一番。
但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那時候明明什麼也沒有,可這還不是最奇怪的地方,他們總覺得老先生好像是在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總感覺後背被盯得有些發毛......
“咣噹!”
說的正起勁時,老先生的木門裡忽然傳來了一聲異響,聽起來就跟有人用腳踢一樣!
頓時就把我們三個人嚇得都打了個激靈,額頭上的冷汗唰一下就冒了出來。
中年男人連忙後退擺手,一臉緊張的看向老先生的房子,又說: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是真有‘事’兒就去別的地方看看吧,天還沒亮老先生的屍體就被家人給拉走了,估計在火葬場要商量怎麼火化了。”
在對他道謝之後,我惶恐不安的內心又心酸了起來,同時心裡也是一陣腹誹。
“老先生家裡有著三清掛像,旁邊還是一個廟,怎麼還會出事呢?”我不解的向老由問。
老由一臉若有所思的搖搖頭,甚至還揉起了下巴,過了半晌後,老由盯著那兩扇小木門,說:
“要怪就怪這髒東西太強了,怨氣太深,如果是一般的髒東西,肯定不敢來這兒。”
隨後我就將事前準備好的三千塊錢塞到了一個信封裡,這三千塊是我在工地做工和以前在大學兼職時賺來的錢。
但說真的,這樣的花法我是一點都不心疼,甚至還覺得我有些罪有應得。
之後我又找來了紙和筆,在上面寫出了緣由,說我是老先生“顧客”,這是欠他的叫魂錢。
做好了一切後,我就從門縫中把錢給塞了進去,剛才中年男人也說了,這就是老先生買下來的房子,回頭他的後人也會過來收拾東西,也自然會發現這些錢。
不然真讓我見了人的話,反而也會犯愁怎麼把錢交給他們,這樣我也算省事了,能為老先生的家人出份力。
可等我把錢塞進門縫後,站起身準備要走時,那鼓鼓噹噹的信封像是被“吐”出來了一樣,應聲就砸在了地上。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