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之所以短時間內沒在院子裡出現過,並不是她被打走了,反而就是她壓根從我的身上根本沒離開過?!
而我之前用桃木棍砸自己的腦袋只是把她給砸暈了?!
“砰”的一聲,我手裡的桃木棍應聲就砸在了地上。
現在我不僅連自己的感知沒有了,甚至就連恐懼不已的興趣也生不出一丁點來,漸漸地陷入一切的無知並且脫離世俗的感覺。
如果不是我現在還是視角存在的話,我一定會認為我是真正的死了,比我之前眼前一黑的感覺還要可怕。
這種感覺就好比我曾經玩過的fps第一人稱的遊戲一樣,角色只是一個麻木的機器人,我則是那時候的真正操控人,也是唯一能支配那個人物的霸主。
可現在一切都反著來了……
我就是那個沒有思想沒有行動的木偶人,而支配我的霸主則是讓我心驚膽戰的女鬼。
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我始終想不明白。
在意識彌留的最後之前,我衝著黃花曼驚呼道:“黃花曼,你快跑,那個女鬼好像……好像從始至終沒從我的身體上離開過!”
當猶如驚雷一般的呼喊傳進黃花曼的耳朵裡時,她瞬間就僵硬在了原地,竟然還一臉錯愕的問我:
“你說什麼齊三一?!”她居然還沒有閃躲,只是站在原地傻乎乎的質問我。
但我現在縱使用出渾身解數,也不能回答她,我再也做不出和說不出想要對黃花曼表達的一切意思。
下一秒,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活動起來,女鬼發出的“桀桀桀”笑聲竟然還清晰的傳進我耳朵裡,幽幽迴盪著在我的腦袋裡撞來撞去。
我想拼起命來反抗,可卻始終無動於衷,緊接著我就聽到了一句不可思議的話。
“孩子,你……你快走吧。”
一句刺耳的女聲頓時響起,雖然有些刺耳,但言語之中有帶著惋惜又依依不捨的語氣。
至於黃花曼在聽到這句猶如奪命梵音的話後,一下就癱坐在了地上,雙眼瞪得宛如銅鈴般大小來表達著自己內心的惶恐不安。
撐著自己的身體就開始向後退,可門過道就這麼寬一點,黃花曼在緊張兮兮的退後了幾步後還是撞在了牆上。
至於緊閉著的大門……還是先前的那副模樣。
他大爺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為什麼女鬼會對黃花曼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隱約覺得女鬼這是借用“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含義,想把羊給養肥了再慢慢的殺。
把人給留著在日後好一點一點的殺掉,好實現她的殺人不眨眼千里不留行的“大業”想法。
難道她的心就這麼的歹毒嗎?
可我不能這麼讓女鬼就這樣如願以償,我還有我,甚至還有我背後的749局,我們終將會把女鬼給徹徹底底的制服。
但一想到這,我就懊惱不已,這蔡晉派過來的支援到底什麼時候能到啊?怎麼就那麼的不靠譜呢?
然而下一秒,我只見“我”丟下了依靠在牆上嚎啕大叫的黃花曼,開始一點點的扭動著身軀朝堂屋內徑直走去。
我不知道我究竟為什麼還會看見和聽清這周遭發生的一切,但我真是不能控制住我的身體半分。
就這樣,“我”不顧一切的折返到了臥室裡,對著躺在地上的張三爺就撲了過去。
甚至嘴裡還再一次的發出了那個女鬼的聲音:“死……我讓你們整個齊家村的人都陪葬!”
“二十年的冤屈就像沉冤得雪,我……我終於能為我自己報仇了。”
這句話說完之後,我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向著張三爺的那脖子上留下了的傷口咬了下去。
至於張三爺則還是那副一眼睜,一眼閉的模樣,依舊打著震天響的呼嚕聲。
也不知道他究竟怎麼是在昏倒以後睡著了被附身後,又能睡著的,如果把這件事給傳出去的話,我想這真能被稱之為一段“佳話”了……
不過縱使我絞盡腦汁的想盡一切辦法,可終是於事無補,這一刻我恨不得自己立馬去死來解脫這般的罪惡掙扎。
難道這一切,就只能……這樣了嗎?
就在我準備“悻然接受”無可奈何的事實時,我只感到身後忽然一熱,緊接著就迸發出了巨大的疼痛感。
等女鬼驅使著我的身體停住了撕咬並回頭看去的時候,才發現是黃花曼趕了過來。
而她的手裡則拿著之前已經被她拋下的那把水果刀,只不過現在的水果刀上面已然呈現出了更多的血粼粼模樣。
“齊三一,對不起了……”
黃花曼在一臉驚慌又帶著些許愧疚的表情說完這句話後,就把水果刀驚脫在了地上。
發出“鐺鐺鐺”的聲響,在衝擊著我最深處的心靈。
我知道這是她不得已才對我動的手,畢竟女鬼從來沒對她沒有下過真正的手,在這層的“保護”下,黃花曼甚至可以為所欲為。
可奈何物理傷害只是真正的物理傷害,受傷的是我,但如願的是女鬼,我有些懊惱不已。
為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依然能感覺到自己會疼的那麼撕心裂肺?
難道疼痛感知屬於我自身?而真正的“控制權”是屬於女鬼嗎?他大爺的,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但就在這緊要關頭的時候,我忽然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三一?我怎麼睡著了,哎呦……”說著說著的張三爺好像忽然呲牙咧嘴的疼了起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我脖子為什麼那麼疼?還有……這個小姑娘又是誰?”
當張三爺把這句話給說完之後,我又清晰的聽到了“咕咚咕咚”的吞嚥聲,不用想,這一定是酒暈子張三爺又從口袋裡掏出了備用的酒喝了起來。
登時,我心裡真是就有些無可奈何,你個酒暈子要真是“老酒鬼”的該有多好?
最起碼這樣你這個酒鬼也能和那個能要人命的女鬼鬥一鬥了。
只可惜啊,這一切終究只是我的幻想,也幸虧女鬼現在的心思都放在了黃花曼的身上。
不然張三爺怎麼可能還會有些安然無恙又坦然自若的喝著酒?估計早就被女鬼給弄死了。
然而下一秒,我卻聽到了一句讓我感到既陌生又帶著熟悉語氣的話,但急促的聲音又顯得特別渺小。
“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