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過後,沈桃桃站在錢鄉長家門前,手中的鰻魚湯散發著誘人香氣。院內傳來腳步聲,錢夫人探出頭來,目光落在那碗湯上。
\"桃丫頭,這是...\"錢夫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沈桃桃將碗遞了過去,\"聽聞宋伯身子不適,特地熬了些鰻魚湯來。\"
錢夫人接過碗,香氣撲鼻。她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真是有心了,快進來坐坐。\"
沈桃桃婉拒,\"不了,還要去給娘送飯。\"
錢夫人聞言一怔,眼中閃過複雜之色。\"你娘她...還好嗎?\"
沈桃桃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很快又恢復如常。\"託您的福,還算安好。\"
錢夫人嘆了口氣,欲言又止。沈桃桃轉身欲走,忽又回頭問道:\"宋伯何時回來?\"
\"怕是要晚些,今日去縣裡辦事了。\"
沈桃桃點點頭,轉身離去。錢夫人看著她遠去的身影,不禁喃喃自語,\"這丫頭,命苦啊。\"
沈桃桃出了宋家巷子,腳步輕快了些。她暗自盤算著,錢鄉長不在家,正合她意。
轉過幾個彎,村北的茅屋已在眼前。門前的小路上,幾個孩童正在嬉戲打鬧。見到沈桃桃走來,孩子們紛紛停下,躲在一旁指指點點。
沈桃桃充耳不聞,徑直走向那間破舊的茅屋。屋前的籬笆殘破不堪,雜草叢生。她推開搖搖欲墜的木門,屋內昏暗潮溼。
\"娘,我來了。\"沈桃桃輕聲喚道。沈桃桃走近,將手中的食盒放在床頭的小几上。
\"娘,我給您帶了些吃的,快趁熱吃吧。\"她柔聲說。
\"桃兒,你...\"婦人慾言又止,眼中含著淚。
沈桃桃扶她靠在床頭,開啟食盒,香氣四溢。\"娘,別問那麼多了,快吃吧。\"她將碗筷遞過去。
婦人接過碗,看著裡面的肉菜,眼淚奪眶而出。\"傻丫頭,你從哪弄來這些的?\"
沈桃桃抿嘴一笑,\"娘別擔心,我自有辦法。\"
\"桃兒,你也吃啊。\"婦人夾了塊肉遞到她嘴邊。
沈桃桃張口吃下,笑道:\"我吃過了,娘快吃吧。\"
婦人邊吃邊落淚,沈桃桃輕輕為她擦去。\"娘,別哭了。\"她柔聲安慰。
婦人放下碗筷,緊緊握住女兒的手。\"桃兒,是娘對不住你啊。\"
沈桃桃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娘,我們不欠誰的。\"
\"娘,我去趟村口,很快就回。\"她輕聲說。
婦人點點頭,目送女兒離去,眼中滿是不捨與擔憂。
村口的大榕樹下,幾個老人正悠閒地乘涼。沈桃桃走近,恭敬地向他們問好。
老人們打量著她,眼中既有同情,又有幾分躲閃。沈桃桃不動聲色,開口道:\"幾位老人家,我想請教個事。\"
一個白鬍子老頭咳嗽一聲,\"桃丫頭,什麼事啊?\"
沈桃桃環顧四周,壓低聲音道:\"聽說最近有外地商人來收購藥材?\"
老人們面面相覷,半晌,一個花白頭髮的老太太開口了。\"是有這麼回事,怎麼,你想賣藥材?\"
沈桃桃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我想問問,他們收什麼藥材,價格如何?\"
老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她。最後,還是那個白鬍子老頭嘆了口氣,緩緩道來。
\"主要收一些山參、靈芝之類的,聽說價格不錯。\"
沈桃桃追問道:\"那他們住在哪裡?何時啟程?\"
老太太打量了她一眼,\"就在鎮上的悅來客棧,後日啟程。\"
沈桃桃鄭重地向老人們道謝,轉身快步離去。老人們看著她的背影,神色各異。
\"這丫頭,不會是想去深山採藥吧?\"有人憂心忡忡地說。
白鬍子老頭嘆了口氣,\"命運弄人啊,只盼她別出事才好。\"
沈桃桃回到家中,母親已經睡下。
她不忍心打擾。她快步走向村外的山林,心中暗暗盤算著該如何尋找珍貴藥材。
山林中霧氣瀰漫,沈桃桃小心翼翼地前行。她時而俯身檢視地上的植物,時而抬頭打量樹上的菌類。
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沈桃桃屏住呼吸,慢慢轉身,只見一隻野兔正警惕地看著她。
沈桃桃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堅定下來。她緩緩蹲下身,從懷中掏出一塊乾糧,輕輕拋向野兔。
野兔警惕地嗅了嗅,慢慢靠近。就在這時,沈桃桃眼角瞥見不遠處的草叢中,有一抹不同尋常的綠色。
她屏息凝神,仔細打量,心臟猛地加速跳動。那竟是一株珍稀的藥草!
沈桃桃強壓住內心的激動,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躡手躡腳地繞過野兔,生怕驚擾了這難得的機會。
就在她即將觸碰到藥草的瞬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沈桃桃心中一驚,迅速回頭,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她跑來。
\"桃兒!你在這兒做什麼?\"是她的母親,神色慌張。
沈桃桃下意識地擋在藥草前,心中五味雜陳。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母親氣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緊緊抓住她的手。\"你嚇死我了,我醒來發現你不在家,就猜你可能來山裡了。\"
沈桃桃低下頭,心中既有些愧疚,又有些不甘。\"娘,我...\"
母親搖搖頭,打斷了她的話。\"不管你想做什麼,都不值得冒這麼大的險。我們回家吧。\"
沈桃桃咬了咬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她回頭看了一眼那株珍稀藥草,心中暗暗記下了位置。
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第二天,沈桃桃照例來給沈雨軒和謝彥玉送飯。
樵夫茅舍內,謝彥玉和沈雨軒正低聲交談。聽見腳步聲,兩人同時抬頭。
\"回來了?\"沈雨軒扇子一展,笑容溫和,\"做了什麼好吃的?\"
沈桃桃將食盒放在桌上,\"鰻魚湯、小炒肉和青菜,粗茶淡飯,將就著吃吧。\"
她剛要盛飯,卻感到一道灼熱的目光緊盯著自己。沈桃桃抬眼,對上謝彥玉深邃的眼神,不由得心頭一跳。她強自鎮定,將碗筷擺好,\"先付錢再吃飯,動了筷子可就不能退換了。\"
沈雨軒聞言失笑,\"你這丫頭,真是個小財迷。\"他從袖中掏出銀子,遞給沈桃桃。
沈桃桃接過銀子,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她坐下,卻總忍不住偷瞄謝彥玉。這個男人神秘莫測,讓她既好奇又心慌。
\"這鰻魚湯不錯,味道鮮美。\"沈雨軒出聲打破沉默。
沈桃桃如夢初醒,忙不迭附和,\"是啊,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蛇肉。\"
謝彥玉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悅耳,\"你從何處買的蛇肉?\"
沈桃桃一愣,隨即鎮定道:\"鎮上集市,那裡什麼都有賣。\"
謝彥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追問。沈桃桃暗自鬆了口氣,心想這謊話可得圓下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