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介紹一些人給你認識。”喬琳眼眸微垂，向歐陽舒雯點點頭問好，挽著向前的手臂走進人群。

向眾人介紹道:“這位是喬麗人下季新品廣告策劃負責人，向前，非常優秀的年輕人，各位老闆以後有需要可以找他。”

“你好！我是眾生養生集團董事長曾志瑋”

“鄙人碧雲集團董事長牛大建。”

“............”

幾個大佬主動握手介紹自己，

向前知道人家是看在喬琳面子上，自我介紹道:“我叫向前，以後希望有機會能讓幾位多多指教。”

牛大建笑呵呵說道:“喬總認定有才華的人，在我們這裡是免檢的，有產品宣傳一定會找你。”

向前知道沒給名片也就是客套而已，他不是做業務的，沒有準備名片，從路過的服務生托盤裡拿了一杯酒，儘量保持自然:

“我敬各位老總一杯，合作不著急，喬麗人集團的宣傳廣告很快上線，未來有合作需求可以找我。”

不想說虛頭巴腦的東西，更不想卑微到塵埃裡推薦自己，在這些人面前表現越卑微，他們越不拿你當回事，與其賣力推銷說你自己香，不如讓人聞到你的香味。

老闆們跟向前客套夠了，他們把目標放在喬琳身上交談著，完全沒有在意身邊還有向前這樣一個人。他是全場的邊緣人物，和那群拍照的女人是一樣的。

不同的是，他不會賣力的把自己推到別人面前。別人願意搭理他完全是出於商務應酬，沒人能成為全場唯一的王者，來的人不少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也有不少他這樣的邊緣人物，充當暖場，酒會結束充當暖床。她們在賣力的推銷自己，像市場上拔了毛的雞，有人教會了尋找機會，沒有人教怎麼創造機會。

形形色色，各類的人都有，個個舉止優雅，談吐儒雅，面帶笑容，看著比結婚入洞房還開心。

包括歐陽舒雯和她那個後媽也一樣，

在人前，全家和睦，正在與一對中年夫婦交談。

他們家的人態度放得很低，對方雖然在笑，但，臉上的神色還是有掩飾不住的傲慢。

人群吵雜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從歐陽舒雯她爸的手被對方拉著不停地輕拍他的手背，他不斷地點頭應和，對方的地位肯定比他高。

“各位，各位，打擾一下，餘會長到了。”

向前往臺上看去，西裝筆挺的主持人滿臉笑容，臺下的人彷彿是聽到上課鈴的學生，停止社交，一個個往中心聚攏。

視線裡走來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腳步有力，腰背挺拔走上臺，接過主持人手中的話筒:

“首先，歡迎各位來賓，咱們商會成立三十年，承蒙大家的喜愛，推選我擔任了近十五年會長，

在這十幾年裡，商會成員中有不少的公司上市，甚至身家上漲了幾十倍，今天這場酒會是有個事情跟大家提前透個氣。”

到這裡賣起了關子，人群中有人開始小聲交談“今年會長任期滿了，下個月要重新選舉一次。”

旁邊的人恍然大悟道:“哦.....想起來了，商會會長一直是俞老在擔任，我認為他做得挺好的，咱們很多小公司得到了照顧。”

“大公司不樂意啊，每年會費上千萬，商會還要再抽一部分利潤，咱們現在太瘦了，殺了沒多少肉，不過.......”

臺上的聲音又響起，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老朽年紀大了，精力不足，今年打算放棄競選，想知道大家有沒有合適的賢能推薦或是從幾位副會長中選舉？”

向前仔細觀察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有人臉上有一絲絲喜色，不過很快掩飾過去，露出凝重的神情，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

“俞會長，大家在您的帶領下得到了很大的發展，您是大家的主心骨，勞煩您再擔任下一任會長，繼續帶領我們披荊斬棘。”

有了第一個人，後面有人附和“俞會長，您再辛苦一下，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做大家的領頭羊.........”

有人聲情並茂挽留，比他爹躺在ICU裡求死神網開一面還虔誠，也有人不情不願的低聲附和，表情僵硬。

“唉......你們真的是，不讓老朽安心過幾天晚年，看到大家如此熱情，老朽這些年付出都值得，不過，還有一個月時間，不著急，到時大家可以向商會舉賢能，也可以毛遂自薦..........”

臺上的老頭分明是在演戲，搞酒會是在給自己拉人氣，廢話那麼多無非就是想試探臺下人的反應，演技很拙劣。

其實大家都知道他在演戲，但沒人敢站出來戳破，縱使心有不甘，在大勢和權威面前還是得低下頭。

從旁邊的人隻言片語中聽出加入進來商會的大企業過的並不是很好。

能讓他們交會員費還讓出一部分利潤，說明有很多資源被臺上的老頭控制在手裡。

他有了足夠資源，成了規則的制定者，參與進來的人想離開又害怕失去資源，不得不屈身繼續跟著他。

“你在想什麼呢？”喬琳輕輕拽了下他的胳膊。

向前隨口瞎扯道:“沒啥，在學習大人物是怎麼講話。”

喬琳撇撇嘴不置可否，沒有再追問，一臉冷淡的看著臺上。

俞會長的表演還在繼續:“希望大家今晚能玩得開心，老朽年紀大了，不能陪你們瘋了。”

向臺下招招手，有個面容精緻的妙齡女子身著旗袍，用紅色的木製托盤著一杯茶上臺，旗袍緊緻貼身，展示她完好的身材，

走到餘會長跟前，背微弓，雙手舉過頭頂恭恭敬敬遞給他，老頭單手把茶杯拿到手裡，向臺下揚了揚說道:

“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來賓一杯，接下來由犬子來招待大家，招待不周，請多見諒，未來有很多工作會交給他，請大家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多多給予提攜。”

臺下的人舉起酒杯遙遙相敬。

女人還是保持最初狀態，沒有直起身子，直到老頭把茶杯放回托盤裡，弓著身子後退幾步方才轉身不徐不疾往一旁走下臺。

每一步像被丈量過一般，應該是接受過嚴格的專業培訓。

俞會長向臺下揮揮手往側邊下了臺。

一個像帝王，一個像宮女，

70來歲的老人找個年輕貌美的女人伺候，也不怕一口氣上不來死了。

身邊天天有年輕的女人伺候，難怪快死了還抓住權勢不放。

接下來響起了交誼舞曲，喬琳伸出白嫩的手，嘴角勾起笑容:“不打算請我跳一曲。”

“沒問題。”曹恆做了個標準的邀請動作，等她把手放到他手掌裡，左手輕輕搭在她的腰間。

在大一的時候認識一個大三舞蹈社的學姐，當時為了畢業能在職場上有所建樹，學了交誼舞，拒絕老闆是......

向前目光掃過全場，有舞伴的跟自己的舞伴跳舞，沒舞伴的拉湊氣氛的年輕女人一起，歐陽舒雯的父親和後媽也在跳舞。

發現老闆站在邊緣拒絕了好幾個邀請她的男人，眼神惡狠狠地盯著他，似要把他撕碎，暗想:死了死了，下午才說不會跳舞的，不是她的員工了，無所謂了，愛咋咋地。

全身心投入音樂，跟隨音符跳動，

音樂停了，舞蹈結束了，倆人分開向對方行禮，

喬琳拉著他的手說道:“咱們去休息區弄點東西吃吧。”

“嗯！”

路過歐陽舒雯身邊時沒有看她一眼，

各拿一個盤子取了一些食物，找個位置坐下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