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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僧道相見

“這已經是鄭汝成第三次搞事情了。”

“算計揚州一次,找我麻煩一次,這是第三次。”

送電報來的是陳其美。

他說的咬牙切齒。

不過電報不是他得到的,是林東送來時給他截胡了。

“三哥想怎麼樣呢?”曹耀宗似笑非笑。

他知道,陳其美恨不得他親自出手,早點殺了鄭汝成才好呢。

那樣的話,上海灘的華界,軍界就是陳其美的了。

可這顯然不可能。

陳其美苦笑道:“無能為力,不如隨他去。反正袁慰亭現在也顧不上這一頭。”

“是啊,二十一條簽完,他再不登基,就裡外不是人了。”

曹耀宗說完,兄弟倆一時無言。

陳其美喝了口茶,沒話找話:“耀宗,志清又讓你給他擦屁股,我是實在沒臉和你提。實在是經費緊張。”

“我知道,可是三哥,我也有我的考慮。”

“我知道。”

兩人頓時又沒話了。

其實過去兩人之間不這樣。

可是隨著一次次事情,陳其美不好意思,曹耀宗則要躲承負,於是彼此有點生份。

但陳其美也知道,一旦自己真提什麼要求,曹耀宗一定會幫。

他今日登門也是為了件事。

沉默了會兒,陳其美便開了口。

他低聲道:“耀宗,能不能問你個事情。”

“三哥你只管說。”曹耀宗立刻道。

從見他起,曹耀宗就做了準備。

畢竟兄弟一場,大不了等鑄幣的事情徹底落實,就去花旗國唄。

陳其美說:“大先生想請你做花旗國的洪門大佬。哪怕只是擔個名,你看意下如何?”

曹耀宗聞言氣的起身來回走了好幾趟。

因為他一聽就知道,南邊那位大先生打什麼主意。

這是要把他當橋,舊金山當盤呢。

可是陳其美還眼巴巴的盯著他。

曹耀宗心想政治人物從來無所不用其極,有些事不能含糊。

他便堅定搖頭:“這件事我做不到,我在上海暗地裡為三哥撐腰,已經違背師傅的命令,也引發了些承負。花旗國那邊的盤子,是我師門的後手,絕對不能沾染國內事務。”

見陳其美還試圖說服。

曹耀宗立刻接道:“再者,彼地華人多艱苦。當年康有為也好,大先生也罷,都曾去光顧過。當年華人們可是踴躍募捐的,結果呢?說到底,大先生難道打我的主意?”

這句話太狠了。

陳其美不敢再往下扯了,只得打哈哈道:“行吧,你有這個態度,那我就回去轉告他便是。”

“揚州也別伸手。三哥,那是我留給你的!但還沒熟呢,其他人要是想做什麼,那可是在挖你的肉。”曹耀宗再加了一句。

陳其美聽完默然。

三日後。

鑄幣廠的機器到位,又兩日,安裝完畢。

老師傅放好模板,將扳手一拉,一鍋滾燙的銀水沿著管道流過長長的模板通道,直至跌進回收器裡。

機器轟鳴,塞板震動。

一枚枚粗糙銀幣就滾到了水池裡。

瀝水冷卻後,這些毛刺刺的銀幣又給運上拋光機。

一刻鐘後。

第一批合計八千八百八十,討個吉利,新鮮出爐。

法租界的第一枚花幣先送曹耀宗手中。

大家跟著拿起其他的銀幣端詳。

這種花幣,因為用的德國的新型造幣機,用料節約,成品度高,質量也極佳。

拿著它和袁大頭比較。

花紋樣式都更洋氣,份量則相當。

和墨西哥洋元比較的話,依舊碾壓。

於是。

曹耀宗拍板,該銀幣明天就正式上市,先送去各銀行,錢莊,兌換對方準備好的銀子。

同時報紙進行報道。

另外鄭汝成判斷的沒錯。

錢莊,和漕幫各路人馬,隨即開始“回收兌換”袁大頭的操作。

曹耀宗下了嚴令,一個月內,將市面的袁大頭,以及墨西哥銀幣全部取代。

另外各家商會,也開始推廣用該銀幣進行交易。

包括慈善彩票,中獎後,也只能領取花幣,再行其他交易。

這期間,誰膽敢阻擾該銀幣的流通,無論是個人還是勢力,必定遭受打擊。

因為唯有這樣,才能佔住市場。

等老百姓用一個季度,也就徹底習慣了。

蔣青峰一直默默旁觀弟子這些操作。

以他的本領判斷,此事不僅僅成了,還會對曹耀宗的氣運有極佳的輔助。

老頭子自然是高興的。

但沒多久,他就嘆息了。

因為李叔同回來了。

李叔同一抵上海,就來曹公館。

曹耀宗馬上親自開車,送他和師傅去龍華。

到了方丈室。

曹耀宗沒有進去,親自守門。

只讓師傅,印愣,李叔同三人交流。

門內。

李叔同坐下,將情況說了一遍後,蔣青峰便立刻輕點他的眉心。

印愣同樣如此。

兩人兩道神識投過去。

進了李叔同如今已有些規模的神海後。

蔣青峰和印愣終於見到了歸國而來的鑑真大師。

唐時法師如今已是魂體狀態,而且也只是一道人魂的殘留映像。

這是大德之士才有的道痕。

能不觸本體的因果,惠及後人。

至於鑑真法師本體,早已往生佛土。

所以,鑑真法師看起來,只是個有著一層金光的人影。

“阿彌陀佛。”印愣第一時間拜倒。

蔣青峰雖然獨步當世,又是道門,對這位前輩也認真稽首:“見過鑑真法師。”

鑑真性格堅毅,不然也不會七渡扶桑。

但性子卻綿厚儒雅。

鑑真含笑回禮:“我已知道道友的大手筆,不愧是廣成子仙師一脈,反倒是老衲糊塗,看不清此族狼子野心,平白惹了因果。”

蔣青峰揮手幻化茶具,請他坐,說道:“法師好心為善,無錯。錯的是忘恩負義之輩,法師不必掛懷過往,不如一起往下看。”

鑑真頷首:“道友是要行七星護運,鑲天補運之陣。老衲也願寄於李叔同之身,幫道友成就此事。”

蔣青峰卻搖頭:“不,法師是古人,又曾違背唐法統之令,不能入陣。”

“是這樣嗎?”鑑真不禁惆悵。

他是有大神通的人,卻是修的“文”,不像蔣青峰,殺人放火什麼都來,什麼都懂。

那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