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不出我所料,曹先生豈會沒後手,那廝當場被斬,我躲外邊快活的發抖!”陳東前俯後仰:“然後我就來這裡了,只等結局。”
“我敗了會怎樣?”
“我會繼續委身他們,如算計龍華主持那樣,擇機逐步消磨他們的力量,奪他們的機緣。比如等他們以三姐名義佈局滬西時,我藉機謀利,同時掌握她們法陣的關鍵。”
“然後呢?”
“同時也尋找如曹先生你這樣的人物,拿他們人頭立功,解救自己。”
“把你準備如何報復呢?”曹耀宗問關鍵。
陳東:“滬督陳其美是我結拜弟兄,因我做菸草生意,也結交了雲南講武堂的些朋友,並且早就在資助他們,等這些弟兄兵馬大盛,席捲東南,到時候洋人也好,前清餘孽也罷,有一個算一個,難道能逃?”
“陳老哥好氣魄。”
“不敢,你這不是贏了,還找來,還拆穿我了麼?”陳東自嘲一笑:“終究還是功敗垂成,黃粱一夢!”
“那兩個孩子又是怎麼回事?”曹耀宗打斷他的感慨,陳東呵呵起來:“王道人要祭祀,讓我尋陰陽童子,但老子是英雄豪傑的後代,這種造孽的事情我怎麼會做,直接安排弟兄提前將孩子綁了唄!”
“我當時看到你身後有對中年男女,有些不對。”
陳東大笑:“曹先生果然目光如炬,那是孩子的舅舅舅媽,孩子就在他們家啊。看到我往那邊去,他們都懵了,但曹先生你走後,我直接開口說話破了法,莊姓兩口子還埋怨我裝神弄鬼呢。”
曹耀宗也大笑起來:“你雖說的十分真切,我卻還需要驗證。”
“不殺我?”
“如果你說的是真,誰殺你,我殺誰!”曹耀宗正色道。
白德安臉一黑,和隨行周暢說:“這些屁話都不要翻譯了。”
然後用江淮官話罵道:“曹,他要報復我們怎辦?”
“前清已沒了,當年和小刀會廝殺的洋軍也早沒了。所以他的家恨其實已經了結,至於國仇。長官,咱們都是聰明人,從沒有千秋萬代的王朝,何況租界。到哪一天再說唄,目前我在這裡,他能胡亂殺洋人?”曹耀宗反問。
白德安:“如果他亂來,我唯你是問。”
“好。”
曹耀宗上前一掌扣住陳東頭顱。
撲!陳東不由自主吐出枚已經露出“模糊五官”黑色的種子,這是本主遇險,種子催發。
也正因為此,曹耀宗的靈寶才能預警,種子隨即飛進浦海陰神。
浦海的陰神得到滋補開始壯大,這種情況下卻和迴光返照沒有任何區別。
曹耀宗直接將他繼續/鎮/壓/於靈寶的錢孔中,繼續毫不客氣的搜查陳東記憶。
忽然他看到了一個事。
陳東也直直看向他。
曹耀宗心想,這教書先生真踏馬有種,滬上其他人和他比,簡直不值一提,陳東也在想,瑪德,這曹先生到底什麼來頭,看到我的外道跟腳,竟不管。
不是說,天下正道九脈,除惡務盡麼?
“怎樣?”白德安緊張的問,曹耀宗:“他確實是被威脅的,也沒作惡,至於資助內陸軍隊談不上違法,其他更沒有問題。”
“那這個?”白德安指指困頓於他手裡的浦海陰神。
曹耀宗冷笑:“殺他太便宜了,我要讓這廝永沉無間。”
“也就說,這個案子就此徹底結清了?”白德安又問了句,得到肯定答覆,他鬆了口氣,立刻收隊走人。
但想想又回頭指著陳東惡狠狠的道:“你,以後不許進法租界!”
陳東賠笑:“好的,長官。”
曹耀宗打圓場:“再說再說。”
上去扒拉白德安:“長官,不至於,他確實是被控制的。”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又在糊弄我。”白德安表示,曹耀宗:“明天我請你喝酒。”
“你滾蛋吧。”白德安非常憤怒,很快想起來件事情,語氣又正常了,說:“對了,曹,我下週就調走了,莫里耶和我打招呼,希望能放黃麻子一馬,你怎麼看?”
“如果對長官有利,放唄。”曹耀宗聽的懂他的意思,非常聰明的道。
白德安領情了,重重拍拍他的肩膀:“我會警告他,也會和莫耶斯說明白,下次他再搞事,你直接弄死他,當場擊斃那種最好。”
“長官,明天給你慶賀一下吧,給你找五個。”
五個?白德安明顯動搖:“嗯。。。”
“陳東請客。”
“曹耀宗!”白德安怒了,第一次稱呼他的全名,但道:“明天再說!”
周暢憋著笑和曹耀宗打個招呼,跟洋人和巡捕他們走了。
曹耀宗回過頭來,叼上煙問陳東:“這兒是你外宅?”
“相好的住處,老九他們都知道。”
“嫂子好看嗎?”曹耀宗陰戳戳問,曹賊問出這句話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陳東低頭默默抽菸,鼻孔裡噴出的煙氣略亂,一抖一抖的那種。
“明天晚上買單,多準備點錢,後天隨我城隍廟一下,能成全你的,我都成全你,但你也得成全我。”
陳東聽到這裡,猛抬頭。
“那件事,能做,但大家商議一下。”曹耀宗特指,陳東張口欲言,又重重點頭。
“術無正邪,用的人,才有正邪。”曹耀宗狠狠吸了口煙:“看看周圍,九哥,七哥,我,羅漢,以後別什麼破事一個人扛,踏馬的打又不能打,錢又沒多少,一肚皮心眼六分的演技,做點什麼不靠兄弟,靠你那小牙籤啊。”
陳東臉色漲紅:“比比。”
“老卵?來啊,把這鳥人扒了。”曹耀宗菸頭一丟砸出滿地火星,隨即衝上去,陳東大驚扯著褲帶:“曹老弟,不至於不至於。”
“你現在說不至於了,弄他。”嚴九林和其他人一哄而上。
幾個大佬就此打成一團,周圍人紛紛鬨笑,陳東忽然嚎啕大哭:“這不是江湖事,我踏馬能信誰,我遇到你之前我能信誰,你還扒我褲子!”
曹耀宗心如鐵石:“去尼瑪的,騙老子好幾天,扒了再說!”
陳東最後是/光/著/身子進的門,他那個漂亮女人緊張兮兮看著他,陳東淚中帶笑和她吹牛逼:“沒事了,姓曹的這王八蛋氣散了,主要也是看到我的傢伙,羞愧了。”
“不要臉。”他女人鬆了口氣,唾道。
陳東不吹了,嘆息:“也就是遇到他,不然麻煩大了。”
女人湊來美目閃閃:“你說曹先生和洋人怎麼那麼好?”
陳東立馬警惕起來,又不惜埋汰曹耀宗道:“陪洋人睡覺換來的吧。外面都叫他白太太。你以後別搭理他。”
女人莞爾:“你要不要介紹曹先生和大哥認識?他最近好像有點煩心事。”
陳東頓時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