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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雷光電海為信

這倒不是曹耀宗狂妄。

一是他如今已熟知法租界和其他租界的不同。

其他租界近乎“遠東自治”,法租界卻依舊是國家管理。

但凡上到這個層面,就沒有說讓本勢力之外的,尤其是英國人染指的道理。

二是鬥法他也不怕。

真打不過就搖師傅!

何況今晚之後,局面將進一步開朗。

那麼李經邁期待的“狙擊”,大勢是先天的,地面嘛,劉佔奎李羅漢等人的江湖手段多的是,經濟的話,整個法租界加背後的法蘭西財力,還比不上一個哈同嗎?

再說還有安徽,寧波這些本地大戶的針對。

於是曹耀宗頷首:“我知道了李先生,我看這樣,我和波爾先生碰個頭之後再來一趟,和你說說一些想法,至於說哈同養的什麼人,今晚你和這位公公就知道我的手段。”

李經邁合掌:“好,如此我就拜託老弟了。要的好,方便時給我引薦下波爾大班更好。”

“沒有問題,但等我下次來之後吧。”曹耀宗沒有拒絕。

只要自己站得住,就不怕別人撬牆角。

李經邁要用他搭上波爾的關係,何曾又不是他用李經邁支援波爾,進一步提升自己地位的關係呢?

完全沒有衝突的事情,為什麼不答應?

李經邁卻是傳統思維,見他這麼爽快,又知他年紀雖輕並不好欺,頓時很開心的感慨,說:“曹老弟當真是滬上豪傑,這份氣派令老哥心折。”

“豈敢,倒是有點餓了。”曹耀宗揮灑自如的說。

滿腹心事的宋嘉林都給逗的失笑,心想這人到哪裡都是各種張牙舞爪!

李經邁更是前俯後仰,趕緊請他們去邊上餐廳。

李家的家宴之精美自不必說。

但因為晚上有事,曹耀宗只淺淺的喝了點紹興花雕。

桌上他也透過李經邁的講述,進一步得知那位哈同,出生於巴格達,在沙遜洋行做事,後來中法戰爭裡,法國明明輸了,滬上外邦僑民逃逸,房產暴跌時,他卻靠夫人指點大量收購房產,從而完成逆襲。

接著哈同的發展就不可收拾,越來越壯大。

但也正因為他是英國人,在法租界內又有地皮,夫人又稱中法混血,想借“法國女婿”的名義進公董局,終於引起法國人的不滿。

後來他才退去公共租界。

前些年,紮根公共租界的他,還買地建了個大園子,裡面有書舍,佛堂,山山水水,往來都是各路新貴等等。

無論人脈財力,確實算得上一等一的滬上大亨。

所以難怪李經邁對其有顧忌。

但曹耀宗聽完還是沒有壓力,因為凡事得看真,順勢而為者隨風上九天,逆勢而為者轉眼落黃泉。這是蔣青峰教他的真理。

因此在曹耀宗看來,哈同這次要染指法租界西擴,實在不智。

折戟沉沙是必然。

反倒是自己,可藉機讓名聲更上一層。

飯後,因為才是晚上九點,雨依舊沒停,李經邁乾脆邀請曹耀宗宋嘉林,在自家牌室裡打起麻將來。

三缺一,管家作陪。

曹耀宗悠閒的玩牌時,那個被他打發的刻薄下人,終於落湯雞似的來到了嚴九林所在的公共租界老閘巡捕房。

這是棟清水紅磚的建築,佔地極大。

這廝抵達後就戳在門口,眼神呆滯的見人就說:“我有要事,見嚴九林。”

“我有要事,見嚴九林。”

“我有要事,見嚴九林。”

已經下班,正和顧老七在附近聚餐的嚴九林很快趕來。

看到這貨明顯得了癔症的模樣,嚴九林就算膽子大,都有點發憷。

問他什麼事,這廝終於蹦出第二句:“我是這幾日和你飲酒的朋友派來的,你取紙筆來,不要被其他人曉得。”

嚴九林猛然想到曹耀宗,立刻取紙筆給他,還讓其他人不要看。

片刻後。

那廝自己跑進拘留室倒頭就睡。

嚴九林則帶顧老七,頂著周圍同僚或手下疑惑的目光,進了辦公室。

帶上門後。

嚴九林將紙條遞給顧老七。

顧老九低頭,見上面歪歪扭扭寫著:請九哥今夜子時2刻左右,聽到老城廂方向,雷光電海,立刻將假劉佔奎的舊宅潑上黑狗血和汽油燒燬。

顧老七:“曹先生?”

“嗯,你還記得我上次認出那個假劉佔奎的事情?他當時不讓我說,後來我就一直沒提。”

“我也沒敢問,但應在今日了。”

“是的。”嚴九林目光深深:“看來這還是老劉那件事的後手,這都幾天了,曹先生是真沉得住氣啊。另外雷光電海幾個字,嘖嘖,老七啊這裡距離老城廂還隔著個蘇州河十幾裡地,現在也才十點多,他居然給我們這個訊號,人家這本事!真正是個奇人。”

“是啊,他既交代,那咱們去準備唄。只調精幹,我也不問那廝具體在那裡,你帶路就是。”

“行!”

兩位閘北大佬這就急匆匆出去準備起來。

旁人雖然目睹前後,卻不知內幕,有好事之徒等他們走後,試圖搖醒那廝問情況,那廝卻怎麼也醒不來。

而這一頭。

牌桌就和修煉一樣,完全是山中無甲子。

轉眼子時,辦事的時間到了。

今晚贏了不少的曹耀宗直接起身,將財物直接推給管家,笑呵呵和李經邁借個房間帶宋嘉林進去,讓她脫了鞋。

宋嘉林知道他此刻是做正經事,但給他捏著小腳丫依舊心中微蕩,有些羞澀。

曹耀宗伸手在她白嫩的腳底畫了兩道符。

一為守神,一為驅鬼。

同時和她道:“之所以畫在這裡,是因為藏於手心容易被發現。等會你進去後,對方就算定住你,守神也能護佑你清醒,那時候你只需右腳五指摳起,就能驅動符紋。”

“會怎樣?”

“到時候你自然知道。問這麼多!”曹耀宗想想又說:“等聽到我的聲音,立刻老老實實趴地上,左右手如此。這樣你就能不為雷獄所傷。等我喊你,你才起來。”

男左女右,他教她右手陽五雷,左手陰五雷握法。

這兩個手勢簡單卻很有效。

宋嘉林卻將“獄”聽成“雨”,迷茫的想,雷雨也能傷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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