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文刻意的透過許大茂去打聽賈家所獲取的賠償細節,也是在未雨綢繆。
因為他可是記得,在劇中,院裡的鄰居們曾組織過給賈家捐款,助其度過所謂的‘難關’。
儘管他並不知道劇中捐款時,有沒有某個鄰居去仔細打聽過賈家賠償的真實情況。
但他現在既然置身其中了,那他就必須得把事情的真實情況,給搞清楚了才行。
他可不想稀裡糊塗的就去當冤大頭。
更不想讓傻柱這鳥人順意。
因為他昨天可真是被傻柱的行為給氣著了。
陳近文原本的態度是,你傻柱要在秦淮茹那裡獻殷勤,獻愛心,掙表現,這些通通都沒有問題。
他也不會因為看電視時所產生的某些意難平,就濫發好心的去點醒傻柱,甚至是去幫著傻柱脫離賈家這個坑。
他只會作壁上觀,心情好了,就在邊上看看熱鬧,反之,那就完全不關心就是了。
但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昨天傻柱就想憑著空口白牙的一句話,讓他陳近文白送魚出去。
世上哪兒有那樣的好事兒啊。
他憑什麼要聽傻柱的道德綁架?或者說又憑什麼要去幫助秦淮茹?
就因為她們家對外表現的挺困難?
在陳近文眼裡,這可不是個必須出手幫忙的理由。
要知道當初陳家三姐弟困難的時候,傻柱可沒有這麼好心過,賈家也沒有這麼主動施恩過。
所以就從這點因果上來說,他也不可能憑白無故的去幫助賈家。
就在陳近文琢磨著這些事兒的時候,另一邊的傻柱又跟秦淮茹碰到了,在簡單閒聊了幾句後,他便回了家裡。
不過他的腦海中卻忍不住想起了剛才秦淮茹那勉強的笑容。
他知道,對方肯定是在為過年的食材而發愁呢。
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的想幫一幫對方。
不然看著對方這麼一籌莫展,他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
一想到秦淮茹那充滿愁緒的神情,他就不免再次對陳近文的冷血無情惱怒了起來。
那小子抓魚都那麼厲害了,幫一幫人家秦姐家怎麼了?不就是個捎帶手的事兒嘛。
還是鄰居呢,一點也不知道鄰里互助,關愛老弱婦幼,簡直屁都不是。
傻柱越想越煩悶,但他卻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
因為現在不管是想弄點什麼肉類,都十分的困難。
即便是他作為一個‘老’廚子,在以前也算有一定的路子,但現在也基本利用不上。
所以他昨天才會靈機一動,把主意打到了陳近文的身上。
傻柱東琢磨,西盤算了一會兒後突然想到,賈家也是屬於院裡的一員。
現在她們遇到困難,日子不好過了,那院裡的管事大爺們是不是該管一管?
不過這始終是賈家自己的事兒,他作為一個外人還真不好幫忙去說項。
所以他便準備私下找個機會提醒一下秦淮茹,讓她自己去找易中海那邊說說。
定好計劃後,傻柱連飯都沒有做,就默默的關注起了賈家的動靜。
沒過多會兒,他就看到秦淮茹扶著腰出了門,便也開門走了出去。
在三兩步追上秦淮茹後,傻柱低聲說道。
“秦姐,你們今年過年準備怎麼過啊?”
“嗯?還能怎麼過啊,不就是那麼將就著過唄。”
秦淮茹雖然不知道傻柱這麼問的原因,但她還是實話實說道。
現在的賈家在搞過年食材上面,賈張氏完全就靠不上,也只有靠著她自己一個人了。
可她一個孕婦,連行動都不方便,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所以她現在還真有點想將就著冬儲菜,簡單的把這個年混過去算了。
傻柱見她的情緒有些低落,就趕緊低聲說道。
“秦姐,我給你出個主意吧,你去找一大爺試試,看看他們有什麼辦法沒。”
“啊?一大爺?”
秦淮茹有些愕然。
她初還以為傻柱有什麼特別的主意呢,沒想到卻是讓她去找易中海。
她心裡不禁有些無語,這傻柱也真是的,出的個什麼怪主意啊。
原本自賈東旭過世之後,易家就慢慢的跟自家漸行漸遠了,不然自己也不會迂迴的接近這個傻子。
而對方現在卻又把自己給支了回去,這……
“對,就是找一大爺啊,你們也是院裡的住戶,日子都過不下去了,一大爺他們作為管事大爺,怎麼著也不能一點不管吧?”
站在傻柱的角度來說,他覺得這個理由很是充分。
但是秦淮茹卻不這麼想,因為她知曉自家事兒。
自家雖然難一點,但是也並不是完全過不下去的。
要是就這樣找上門去,估計人家易中海理都不帶理的。
本身自家就在算計易家,要是真惡了易家的話,後面可就真的就沒希望了。
想通了這點後,秦淮茹也直接否定了傻柱的支招兒。
“還是算了吧,人一大爺他們可不會管這些,我們還是苦熬一下就過去了。”
秦淮茹說完,便腳步緩慢的往廁所走去。
傻柱聽了有些懵,秦姐這麼堅強嗎?寧願過苦日子,也不想去麻煩別人?
這品德,這精神,更加值得他幫了。
他快走兩步,又追上了秦淮茹。
“秦姐,真的,我覺得你可以去找一下一大爺,就算是問一下也好吧,也許他能有辦法幫助你呢?”
秦淮茹深深的看了傻柱一眼,看的他都有些不自在了。
“怎麼了秦姐?我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不對,柱子,姐謝謝你了。”
秦淮茹說完,便走進了廁所。
傻柱還想繼續追上去的時候,卻反應過來,面前是女廁所。
“傻柱,你這是要去女廁所幹嘛呀?耍流氓嗎?”
許大茂正好從廁所出來,見傻柱站在女廁門口,便笑嘻嘻的嘲諷了起來。
“許大茂,你張著個嘴巴胡咧咧個蛋啊,我這是想事兒,想著想著走岔了。”
傻柱連忙辯解,並趕緊回到了男廁門口,還拱了一下站在門口的許大茂。
“起開,堵著廁所門幹嘛?想聞點新鮮味兒嗎?”
許大茂被拱了個趔趄。
“傻柱,你踏馬有病是吧?推我幹嘛?”
“好狗不擋道,誰讓你擋著廁所門的。”
傻柱罵了一句後,得意洋洋的走進了廁所,還故意大聲哼起了戲曲小調來。
“傻柱你混蛋!”
許大茂被罵成是狗,氣的不行,左右看了看,撿起一塊小石頭從窗戶孔直接扔了進去。
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瞄準了的,他一下子就砸中了傻柱的背。
“哎喲,許大茂你個孫子敢砸老子,你給我等著,我今兒非揍死你不可。”
傻柱邊放水邊大聲罵了起來,還預防著許大茂會再次用石頭扔他。
許大茂聽見傻柱有些氣急敗壞,也不回嘴,嘿嘿樂著便跑回了院裡。
等傻柱罵罵咧咧的出來的時候,哪裡還有許大茂的身影啊。
“傻柱,我剛才聽見了許大茂的聲音,你們倆又怎麼了?”
秦淮茹從女廁出來,看見傻柱氣哼哼的樣子,就問了起來。
其實她剛才在女廁裡,是完全聽見了二人的對話的,只是她故意這麼問罷了。
“許大茂那孫子用石頭塊砸我。”
傻柱氣哼哼的說道。
“啊?許大茂這麼壞呢,砸到你哪兒了?柱子,你受傷沒有?”
秦淮茹馬上關心了起來。
她這種關愛的行為讓傻柱十分受用,馬上轉怒為笑。
“沒事兒,就一小石頭塊,砸到我的背了,沒事兒。”
傻柱說著,把手裡的小石頭扔向了一旁。
“嗯,沒事兒就好,行了,趕緊回去吧,外面冷。”
秦淮茹又關心了一句後,便蹣跚著往院子走去。
傻柱看著秦淮茹的背影,心裡感動的同時,又不禁琢磨了起來。
他仍舊是在想著該怎麼幫一下秦淮茹。
既然秦淮茹不願意去找易中海,他覺得,也只有他自己出手弄點物資支援一下對方了。
那去哪兒弄東西呢?
傻柱又開始撓腦袋。
想了半天后,沒了其他路子的他,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去找陳家。
誰讓從那裡換魚是最容易的呢。
做下決定後,傻柱悶著頭往四合院走,還暗自琢磨著,該用點什麼東西去陳家那裡換魚。
而且他還提醒他自己,這次可千萬不能被陳老三那小子給坑了。
他這邊琢磨的時候,往家裡走的秦淮茹也在想著如何解決年夜飯上沒肉的問題。
想了半天,她也不得不嘆氣。
看來也只有去找陳家換魚這一條路了。
只是,她還是有些不甘心啊。
畢竟找陳家換魚,那價格可不低,她可有些捨不得。
因為家裡的糧食本來就有些不足,要是這麼去一換,那後面一段時間可就得勒緊褲腰帶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實在不想去換魚。
秦淮茹一臉愁苦的回到了家裡。
正在納鞋底的賈張氏見了,有些奇怪。
“淮茹啊,怎麼了這是?”
“唉,我就是在想著咱們家年夜飯上,沒肉可咋整啊。”
秦淮茹知道自家婆婆弄不回來肉,原本不想說的。
可她現在實在是沒辦法了,也只好跟賈張氏商量著來了。
賈張氏一聽,也梗住了。
因為這個問題太大了,她一個老太婆也只能徒呼奈何。
秦淮茹沒有聽到婆婆的回答,倒是沒有特別的失望。
畢竟這事兒放她們二人誰的身上,都是有些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