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文跟著中年人很快就來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口,他自然的開啟了門,還邀請陳近文進屋。
不過陳近文拒絕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進屋去的。
中年人笑了笑,沒再多說,轉身進去拿了一杆秤出來。
“我先稱一下你的魚有多少吧。”
陳近文點了點頭,隨即放下了魚。
中年人也不多話,接過魚就直接稱了起來。
“總共是八斤九兩,我給你算九斤,怎麼樣?”
他用的是桿秤,陳近文也只是在前世很小的時候見過,但他根本就不識秤。
不過他估摸著這人說的重量,跟他自己感覺出來的應該差不多,便點頭表示了認可。
“你這有鯉魚有草魚的,而且都快要死了,我吃點虧,都給你算每斤一塊五,怎麼樣?
火柴票,我倒是可以送你一張,至於糧票的話,我就沒有多的換給你了,直接給你錢,你看行不行?”
中年人大概說了一下價格,也提出了自己能拿來交換的東西。
陳近文上午的時候去過供銷社,知道里面魚的價格也就三五毛一斤,現在這人居然給出這麼高的價格。
看來應該是魚票和定量供應的問題,他雖然不知道這一塊五的價格是高了,還是低了。
但他此時覺得挺合適,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六十年代初,淡水魚的市面價格一般為三毛至五毛一斤,但需要副食票或者魚票,而且每人每月定量半斤到一斤,而黑市上的活魚不需要票,也不限量,但價格能達到一塊到兩塊一斤)
兩人談妥了價格,中年人便轉身進去拿了錢票出來,數出了十三塊五毛錢,又掏出一張火柴票,一起遞給了陳近文。
“你點點,看看有沒有問題。”
陳近文是看著他數的,所以接過錢後,隨手就捲起來放衣服兜裡,實際上是放進了空間裡。
“同志,你有水壺票嗎?能不能換我一張?”
中年人拿著魚,正準備回屋的時候,陳近文不好意思的說道。
他也是突然想到了這個東西。
他今天出來了一天都沒有喝過熱水,十分難受,所以想試試看能不能弄張票,買個水壺帶著。
反正他的空間裡恆定不變,他也不怕帶的開水涼了。
中年人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沒有,那玩意兒緊俏得很,你要這個幹嘛?家裡沒有水壺了?”
“嗯。”
“不好意思了,我是真沒有。”
“那算了,謝謝同志了。”
沒能弄到水壺票,陳近文雖稍顯失落,但也並不是特別在意。
反正他也只是需要一個盛水的容器而已,應該還是好買的。
陳近文對著他笑了笑,隨即一溜煙的快速跑向了大馬路。
此時他心裡十分的振奮,他沒想到,魚居然會這麼值錢。
他今天賣的這十多塊錢,都快趕上某些人十天的工資了。
到了大馬路上,他看了看方向,隨即往最近的一個供銷社跑去。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採購’一番了。
到了供銷社以後,陳近文直奔賣火柴的地方,花了兩分錢買了一盒火柴。
又轉悠著去了賣粗瓷碗的地方,花了一塊錢買了五個大碗(粗瓷碗不要票,精緻的細瓷碗才要票)。
出供銷社的時候,他還順手在賣小五金的地方,花了三毛錢買了一把水果刀。
原本他是想買一把菜刀和柴刀的,結果發現這種大型一點的刀具居然需要街道開證明,憑著戶口本登記才能購買。
沒了辦法,他便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買了一把水果刀,以備關鍵時刻用用。
買完了東西后,陳近文又在供銷社裡隨便逛了逛。
看著供銷社裡琳琅滿目的商品,他羨慕得緊,但卻也只能羨慕一下。
畢竟他手裡可沒有多少錢,更主要的是,他一張票也沒有。
他最後只得戀戀不捨的出了供銷社。
出來後,陳近文辨明瞭方向,便往四合院方向走去。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跟早上出來的時候就完全不一樣了。
畢竟他手裡已經有了一點錢,又找到了一條掙錢的路子,底氣也就上來了。
而且他相信,透過這種抓魚的方式,他很快就能改變現有的處境。
不說餐餐大魚大肉,但是吃飽穿暖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陳近文沿著上午的來時路,東竄西竄的回到了四合院。
中間還走錯了幾次,要不是問了下人,他今天估計就得迷路了。
這也給陳近文提了個醒,得趕緊搞一份地圖,多熟悉一下京城的路況才行。
站在四合院大門口,他不由得仔細的看起了這個在諸天萬界,都鼎鼎有名的院子,心裡一時間還頗有些感慨。
之前是透過電視劇,或者看同人小說來了解這座院子裡的喜怒哀樂。
現在他真正的身處其中,是不是故事的趣味性就會更濃一些呢?
“陳老三?你不進去,堵在門口乾嘛呢?喝風嗎?”
陳近文正暗自發著感慨的時候,一個揶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扭頭一看,嘿,這不是許大茂嘛。
此時許大茂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那張辨識度極高的臉。
他手裡還推著一輛腳踏車,車把上掛著一些山貨,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估計是才從鄉下回來吧。
陳近文正打量他的時候,他又說話了。
“你小子看什麼看啊?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
許大茂見他奇怪的看著自己,以為自己身上有哪裡出了問題,也跟著檢視起自身來,不過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嘿,問你話呢陳老三,怎麼不說話啊?啞巴了你?”
許大茂沒發現不對,就沒好氣的繼續說道。
他今天剛從鄉下回來,原本拉著兩百的多斤的放映裝置,騎行了一路,本就累得夠嗆。
此時又被陳近文堵在門口打量,就有些不耐煩了。
陳近文看出了他的不耐,也不再打量他,隨口回了一句。
“沒看啥。”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大門,然後走進了院子。
他的這番操作,倒是把許大茂給整的有點莫名其妙,也不由得看起了四合院的大門,嘴裡還嘀咕著。
“這大門有什麼奇怪的嗎?不還是那兩扇門嗎?
這小子,幾天不見,怎麼奇奇怪怪的?”
許大茂沒發現什麼特別的,便搖了搖頭,推著腳踏車也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