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婆媳都沉默了起來,也都在默默的思索著該怎麼解決肉的問題。
原本秦淮茹不說倒還好,賈張氏還根本沒想起肉的事情。
但她剛才這麼一說,賈張氏的饞蟲立馬就被勾起來了。
畢竟她們家都已經快半年沒嘗過啥肉味了,她還真是想念得緊,尤其是在馬上就要過年的這個關鍵時刻。
過了片刻,思索無果的賈張氏有些抱怨的說道。
“這上面也是,馬上都要過年了,也不說發點肉票啥的,讓大家在過年的時候沾點肉味,真不知道那些人……”
“媽,你說什麼呢,這話可不興亂說。”
秦淮茹馬上低聲制止道。
自家婆婆這是昏了頭了嗎?
......
尤其是她們家裡只有她和賈張氏兩個婦道人家的情況下,她還真不能讓賈張氏出點什麼狀況。
畢竟她不久後就要臨盆了,還得靠著賈張氏伺候月子呢。
而且她後面還得去上班,到時候總不能帶著個剛出生的孩子去車間吧?
所以秦淮茹於情於理,都不可能讓賈張氏繼續把抱怨的話說完。
賈張氏經過秦淮茹的提醒,也意識到自己失言,馬上止住了下面的話,但她馬上又把心裡的氣轉到了後院陳家身上。
“後院那沒爹沒孃的小兔崽子也是,大家都是鄰里鄰居的。
他弄點魚回來,還非得搞個什麼禮啥的往來。
而且還價格那麼貴,也不說給大家便宜一點。
咱們家都這麼困難了,那小崽子也不尋思著幫襯我們一下,真是虧了心了。
想當初他們那死鬼老子死的時候,虧我們家東旭還去幫忙了呢,一點也不念舊情……”
秦淮茹默默的聽著賈張氏抱怨,卻沒有繼續插言。
儘管從理智上來說,她並不覺得陳家人不幫一下自家,就有什麼問題。
但無奈的是,人都是自私的,也帶有一些嫉妒情緒的。
當前自家困難,還在為年夜飯上的肉發愁,而陳家人卻能透過釣魚掙得盆滿缽滿。
這……
心裡不平衡那是肯定的了。
所以她此時也由著賈張氏發洩,並未出言幫著辯解啥的。
而且她這會兒也根本沒心思去幫著外人說話。
她此時正琢磨著,到底要不要去找一下後院兒陳家換魚。
其實從她內心裡的真實慾望來說,她是想去的。
畢竟誰不想在過年的時候,吃上點肉啊?
但是她的理智又告訴她,不能那樣去做,因為家裡的條件不允許。
所以她就一直在糾結,權衡。
作難了一會兒後,她長嘆了一口氣,又在心裡埋怨起了那過世的賈東旭來。
她埋怨賈東旭一死了之,可以啥也不管了,還留下這一大攤子事兒,讓她一個婦道人家來操持,扛著,還真是夠狠心,夠無情的。
由此,她也覺得她怎麼那麼命苦啊,年少時在孃家整天勞作。
嫁人後,為賈家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也沒能享到什麼福。
而到了現在更是成了個寡婦,並且後面還得像個男人似的,去廠裡工作,整天在男人堆裡打轉。
她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很不是滋味。
只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她可還有仨孩子呢,總不能不管不顧了吧?
說實話,秦淮茹並不是個無情的人。
她要是真無情的話,劇中就不會一直守著賈家了。
儘管她留在賈家,也是由這樣那樣的一些原因造成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對賈家的幾個孩子,尤其是棒梗,那絕對是有愛的。
畢竟棒梗可是承載了她未來的美好生活呢。
賈家這邊正愁著肉的時候,旁邊正房裡的傻柱也在琢磨著,到底該用什麼東西去與陳家換魚。
就在傻柱琢磨的時候,何雨水推門走了進來。
“哥,你還沒開始做飯嗎?晚上咱們吃什麼呀?”
“嗯,就那些東西,你看著弄吧。”
傻柱心不在焉的示意了一下案板上的菜,說道。
何雨水一看他這情形,就好奇了起來。
“哥,你這又是咋了?怎麼看起來無精打彩的啊?是出了什麼事兒嗎?”
“雨水,你說我要去找陳家換點魚的話,用什麼東西合適啊?”
傻柱聽到妹妹的問話,就隨口詢問了起來。
“糧食吧,咱們院裡不都是用糧食去找他們換嘛。
哥,你這是要準備過年的東西了?”
何雨水眼前一亮,一下就往年夜飯上考慮去了。
停發了半年的肉票,她當然也想在過年的時候,吃上點好的了。
儘管魚沒有香糯的大肥肉好吃,但總比一點肉沒有強吧?
傻柱聽她這麼說,差點就順口說出是幫賈家換的了。
不過他一想到何雨水可能會對此事不滿,便急忙收住了嘴,還順著何雨水的話說了起來。
“嗯,是啊,咱們過年的飯桌上,怎麼著也得弄點肉才像話吧。”
“就用糧食唄,咱們家擠擠的話,應該還是能擠出四五斤糧食來的。”
何雨水也知道陳家那邊的兌換比例(鄰居們都知道陳家人不會換錢,只會換物資)。
在她想來,換回來四五斤魚的話,也肯定夠自己兄妹倆吃了。
可傻柱的想法不一樣啊,因為他想換的可不只是四五斤魚呢。
他主要是在考慮賈家那邊,起碼也要四五斤呢。
這樣一來,自家一下子可就得出十來斤糧食。
這多了一倍的量就讓他有些為難,畢竟只是四五斤的話,自家是能擠出來。
但是十來斤,那就有點愁人了。
可別看這多的僅僅只有五斤左右的糧食,就這點量,可是一般人近一個星期的口糧呢。
至於說又用油去換,他早早的就否定了這個選項。
畢竟他上次就已經吃了個小虧,心裡挺不爽了,現在當然就不可能再次送上門去讓陳近文佔便宜了。
更何況油這東西,在他這個從事廚師行業的人看來,可比其他東西都金貴多了。
半天做不了決定的傻柱,也開始暗地裡埋怨起陳家人來。
他主要是覺得陳老三去抓魚,又不需要什麼成本。
因為魚就長在河裡,只要撈起了就能換那麼多物資,他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太對味。
他的心思也跟秦淮茹一樣,都是有點不甘心。
傻柱他這是選擇性的忽略了,‘怎麼抓’這個最具有價值的環節。
他還在思索的時候,何雨水已經自己動手做起了飯來。
等到吃飯的時候,他就突然就下定了決心,還是準備用糧食去換。
因為他已經想到了如何找補回自家多付出的那部分糧食的問題。
具體怎麼去找補呢?
傻柱想到的就是抖勺。
儘管抖勺這事兒,他以前也幹過,但卻沒敢太過放肆的去幹。
他只是在偶爾的時候才會去針對一下某個看不慣的工人,或者許大茂。
並且他抖勺的時候,也不敢太過明顯,次數也不敢搞太多了。
因為他面對的絕大多數可都是一線的勞動工人,要是因為他的抖勺,而惹怒了工人,別看他經常自吹打遍四合院無敵手。
但他在真面對那些整天參加重體力勞作的工人時,可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
而且人家工友那麼多,到時候一圍呼上來,他怎麼也是個雙拳難敵四手,肯定得被暴揍一頓,才過得去。
更別提如果事兒鬧得太大了,廠裡會不會放過他的問題。
他這會兒是真的想幫助秦淮茹,可他又想不到其他辦法,也只好打起了這個歪主意。
他覺得在給工人打飯時,每個人稍微抖那麼一點點,人一多了,就能把自己的晚飯湊出來。
而自己原本晚上的口糧就可以湊起來拿去給秦姐換魚了。
他這麼一想來,就覺得此方法的可行度很高。
一來抖得少了,工人們難以察覺。
二來自己也不虧。
最後嘛,那就是幫助上了秦淮茹。
傻柱又反覆琢磨了一遍前後的細節,不僅如此,他還暗自做了個決定,那就是隻抖出給賈家換那條魚的五斤糧食就停手。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人的習慣或者說貪慾是無窮的。
他現在想著只抖出五斤糧食就罷手,但如果這種行為形成習慣了,那可就不是他說停下就能停下的了。
現在是五斤,後面就可能會想著再來五斤,五斤復五斤,時間長了,那就不是個小數目了。
做下決定後,傻柱三兩口吃完飯,連碗筷都沒收拾,就拿了個袋子,裝好了糧食,往後院走去。
他裝糧食的時候,還小心的防著不讓何雨水看見。
“陳老三,給,這是十斤糧食,給我弄兩條魚,每條五斤。”
傻柱來到陳家後,直接提起了要求。
陳近文沒管他的語氣或者說法,而是下意識的問道。
“十斤,你們吃得了那麼多?”
“你管我呢,我現在吃一條,過年吃一條不行嗎?”
傻柱可不會說出有一條是給賈家換的。
“嗯,行吧,等我抓到了,就給你送去。”
陳近文沒再繼續問話,便應下了事情。
“成,這事兒,你可記在心上啊。”
傻柱說了一句,便離開了陳家。
陳近文看著他的樣子,雖然仍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反正傻柱給了那麼多的糧食,他只管拿出等價的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