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昨天晚上,劉弘基與張毅分開之後,心裡一直在思考張毅提醒他與好友義安郡王李孝常保持距離的那番話。
義安郡王李孝常可是李唐宗室,太上皇李淵的族弟,劉弘基雖然想不通張毅為什麼要這麼說,但他知道張毅之所以這麼說肯定是知道些什麼。
他與李孝常相識多年,此人豪爽仗義,又貴為宗室郡王,在朝中人脈甚廣,但張毅素來謹慎,從不妄言,今日特意提醒,必有緣由。
夜色已深,劉弘基回到府邸後,很快便上床休息,然而張毅的話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讓他輾轉難眠。
第二天,劉弘基早早的就起床了,在家吃過早飯後,坐馬車出門了,直接朝大理寺駛去。
劉弘基靜靜的坐在車廂裡,再次想到了昨天晚上張毅提醒他與好友義安郡王李孝常保持距離的那番話。
劉弘基隨即一臉苦笑的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算了不想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與孝常保持距離就是。”
一刻鐘後。
馬車緩緩駛進了大理寺的大門,來到了大理寺的停車臺,馬車剛剛停下,車伕的聲音開始響起,“家主,大理寺到了。”
劉弘基聽聞,立即起身走下了馬車,快步朝正堂走去,守在正堂門口的護衛賀軍見到劉弘基立即抱拳行禮,“拜見大人!”
劉弘基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當即腳步一頓,開口說道:“賀護衛,你馬上去一趟寺丞閣,把羅大人給我找來。”
“是,屬下遵命!”
賀軍雙手抱拳一禮,轉身快步離去……
劉弘基步入正堂,來到了正堂中央的公案後坐下,隨後手執毛筆開始處理公務。
不多時,大理寺丞羅念匆匆從堂外走了進來,見到劉弘基,快步上前恭敬的拱了拱手,“下官拜見劉大人!”
劉弘基伸手輕抬,“羅寺丞不必多禮,彭力已經招供,傳言案的幕後主使是高書硯、許文庸、韓學禮。”
“昨天晚上,陛下御審此案,將高書硯、許文庸、韓學禮三人發配靈州,你速速擬定告示,將案情如實通告長安百姓,還張毅清白。”
“是,下官遵命!”
羅念拱了拱手,轉身退出了正堂。
一刻鐘後,羅念手捧擬好的告示匆匆走進了正堂,恭敬的呈上,“大人,告示已擬好,請您過目。”
劉弘基接過告示,開始仔細的審閱起來,紙上的墨跡未乾,字跡工整清晰,將案件的始末、涉案人員的處置以及張毅的清白一一列明。
劉弘基微微頷首,隨即將告示遞還給羅念,“很好,即刻張貼出去,務必讓長安百姓知曉真相。”
“是,下官這就去辦。”
羅念雙手接過告示,轉身快步離去……
東市。
臨近午時開市,東市北門的大街上聚集了無數前來購買貨物的長安百姓,這人一多自然就熱鬧起來了。
長安百姓三五成群,張毅傳言案和張毅造出了腳踏車的事,自然也就成了人們議論的焦點。
“鏜鏜鏜……”
就在這時,街口突然響起一陣渾厚的鑼響,頓時引得眾人紛紛側目,只見一隊大理寺的差役手持銅鑼開道,大理寺問事丁一山手拿告示,正朝人群聚集處走來。
“大理寺張貼告示!閒雜人等速速讓道!”差役高聲喝道。
百姓們聞言,立刻讓出一條路來,卻又好奇地圍攏上前,丁一山走到東市北門的佈告欄前,親自將手中的告示張貼了上去。
“識字的快看看,告示上都寫了些什麼?是不是關於張大人案子的事?”
人群之中,百姓議論紛紛,有識字的人已經湊上前去,高聲念道:“大理寺告示:經查,彭力散播謠言一案,實為高書硯、許文庸、韓學禮三人主使,昨夜陛下御審,已將此三人發配靈州,大理寺正式為張毅平反昭雪,特此昭告天下。”
念告示的人話音未落,熱鬧的人群已然爆發出一陣歡呼。
“陛下聖明啊!我就說張大人肯定是被冤枉的吧!”
“高書硯三人還自詡長安三大才子,我看他們就是三大菜子,比不過張大人就讓人散佈謠言汙衊張大人,真是讓人不恥!”
“發配靈州真是便宜他們了,要我說陛下就應該判他們個十年八年的,讓他們在監牢裡好好反省反省。”
“……”
張毅在長安普通百姓中的聲望本來就高,大理寺的告示一出,高書硯三人立馬成了人們口誅筆伐的物件,更有激動者,直接朝皇城方向跪拜,高呼萬歲。
一時之間,東市北門大街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人群中一位老者捋須輕笑道:“張大人不但才學過人,還能造出腳踏車這等神器,真乃我大唐之福啊!”
這番話說得周圍眾人連連點頭,訊息一傳十十傳百,張毅平反昭雪之事,就像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至此,因為傳言案對張毅造成的負面影響全部消除,張毅再一次成為長安百姓議論的焦點。
國子監。
祭酒閣。
孔穎達手執毛筆正在處理公務,孔妙函則坐在火爐旁靜靜的煮著茶水,整個祭酒閣一片寂靜。
不一會兒,茶水煮開了,孔妙函隨即起身來到了孔穎達面前,將手裡的茶杯輕輕的放在了公案上。
“阿翁,您喝茶!”
孔穎達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端起茶杯一臉悠閒的品起了茶。
“阿翁,張毅都好長時間沒來國子監了,要是大理寺遲遲破不了傳言案,那張毅豈不是要一直被人們誤會?”
孔穎達笑了笑,“妙函,這你儘管放心,就憑阿翁對紹宗的瞭解,傳言案早晚能破,那陷害張毅之人遲早要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孔妙函點了點頭,“但願如此吧!希望那一天不要太遠!”
“妙函,你和張毅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要是真心喜歡他,阿翁想盡快把你們兩個人的親事給定下來。”
孔妙函臉色微微一紅,“阿翁,張毅今年才十三歲,這會不會太早了點啊?”
孔穎達伸手摸了摸鬍鬚,“早是早了點,不過你們兩個可以先訂親,至於什麼時候成親,到時候再說吧!”
孔妙函一臉羞澀的點了點頭,“全憑阿翁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