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劉弘基聞言,頓時大笑一聲,“小張大人真不愧是我大唐的少年聖賢,你這思考問題的角度果真是與眾不同啊!佩服佩服!”
張毅連忙擺了擺手,“劉大人過譽了,我這只不過是站在彭力的角度思考問題罷了。”
張毅謙遜的態度,劉弘基非常滿意,當即一臉欣慰的點了點頭,“小張大人所言不錯,這個彭力確實有可能揹著他的主人,在長安城娶妻生子,是我考慮不周,竟然疏忽了這麼重要的線索。”
“事不宜遲,我這就返回大理寺安排行動,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彭力在長安城的家人找到,否則很難撬開這小子的嘴。”
劉弘基說完,抬腿就往大堂之外走,張毅見狀,立即起身相送。
張毅站在大堂門口,目送劉弘基的馬車消失在街角,這才轉身返回了大堂,然後靜靜的坐在公案前陷入了沉思。
彭力作為大家族豢養的死士,行事必然謹慎周密,即便他真的有外室,恐怕也不會輕易讓人找到。
就在此時,李元方端著一杯熱茶從外面走了進來,然後輕輕的把茶杯放到了張毅的面前,輕聲問道:“大人,您在想什麼呢?”
張毅伸手揉了揉眉心,緩緩開口說道:“元方,你說一個人瞞著他的家人在外面養了一個外室,你覺得他把這個外室安置在長安城的什麼地方比較安全?”
李元方一臉認真的想了想,“大人,這個……屬下覺得,要麼安置在最熱鬧的東西兩市,人多眼雜反而安全,要麼就安置在一個最不起眼的地方,比如普通百姓聚集的坊。”
張毅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不錯!有道理!”
“大人,您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該不會是劉大人在外面養了外室吧!”
張毅笑了笑,“沒有的事,我就是隨口一問,你別到處亂說啊!”
李元方一臉笑意的拱了拱手,“大人放心,屬下明白!”
話說,劉弘基坐馬車離開了修真坊,匆匆返回了大理寺,剛剛走下馬車就直接朝刑訊區走去。
“啊……”
劉弘基剛剛走進刑訊區,就聽見了犯人悽慘的叫聲。
刑訊室內,羅念和丁一山一臉嚴肅的坐在公案前,徐易和兩個刑卒正在對彭力行刑,刑架上的彭力渾身上下鞭痕交錯血跡斑斑,卻仍然緊咬牙關不發一言。
羅念臉色一狠,猛的站起身來,大聲喝道:“彭力,算你小子有種,看來不給你來一招狠的,倒是讓你給小瞧了。”
羅念臉色陰沉,大步走到刑具架前,取下一根細長的鐵針,在燭火上緩緩炙烤,鐵針漸漸泛紅,散發出令人膽寒的熱氣。
他轉身逼近彭力,冷笑道:“彭力,聽說你們死士都練過硬氣功,尋常鞭打對你無用,那這‘透骨針’,不知你扛不扛得住?”
彭力瞳孔微縮,但仍舊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羅念見狀也不再廢話,猛地將燒紅的鐵針刺向彭力的指尖。
“嗤!”
皮肉燒焦的氣味瞬間瀰漫開來,彭力渾身劇顫,額頭青筋暴起,卻仍死死咬住牙關,硬是沒叫出聲。
丁一山見狀,眉頭一皺低聲說道:“大人,要不今天的刑訊先到這吧!再這樣下去,怕是要把人弄死了……”
羅念冷哼一聲,“丁問事,這死士的嘴哪有那麼容易撬開?不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他又怎麼會開口?”
就在此時,刑訊室的門被猛的推開,劉弘基大步踏入,目光凌厲的掃過室內眾人。
羅念和丁一山一見之下,連忙起身齊齊的拱了拱手,“拜見大人!”
劉弘基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一旁的徐易和兩個刑卒,“你們三個先把彭力押回監牢,嚴密看守。”
“是,大人!”
徐易三人齊齊拱了拱手,上前把彭力從刑架上放了下來,然後帶出了刑訊室。
“羅寺丞,本官問你,這個彭力在長安城的住處找到了沒有啊?”
羅念連忙拱了拱手,“回大人,差役們正在尋找,目前還沒有回報。”
“羅寺丞,你馬上傳我命令,大理寺所有差役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全力查詢彭力在長安城的住處,不良人全力配合,明日天亮之前必須找到。”
“另外,這個彭力很有可能揹著他的主人在長安城娶妻生子,你們在搜查的時候一定要細心,一有發現立即向本官彙報。”
“還有,尋找彭力外室的之事一定要控制好知情人的範圍,既要保密又不能耽誤搜查,這裡面的尺度你自行把握。”
“是,大人!下官遵命!”
羅念拱了拱手,轉身就往刑訊室外走,丁一山見狀立跟了上去……
接下來,不良人和大理寺的差役在羅唸的統一指揮下,在長安城的各個坊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
話說,高士廉對高書硯執行完家法之後,連早飯都沒吃就匆匆趕到了門下省上值。
高士廉對高書硯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動用家族死士的行為極為惱火,
現如今,彭力被捕,一旦他承受不住大理寺的酷刑,把高書硯供了出來,這對高家來說無疑是一次重大的打擊。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高書硯是高家三代唯一的男丁,高士廉肯定會大義滅親,親自把他帶到李世民面前自首。
因為高書硯的事情,高士廉的心情非常不好,當天下午申時,他就早早的下值回府了。
高士廉剛剛走下馬車,高府管家高跡便出現在他面前,“家主,您回來了!”
高士廉點了點頭,立即開口說道:“小跡,我讓你密切關注大理寺的一舉一動,目前什麼情況?”
高跡連忙拱了拱手,“回家主,大理寺的人目前正在全城查詢彭力的住處,不過家主請放心,彭力的住處我們已經打掃乾淨了,就算大理寺的人找到了,他們什麼也查不到。”
高士廉聞言,快步朝後院書房走去,“那個跟著彭力的歌伎都處理好了嗎?”
高跡緊跟在後,低聲回道:“家主放心,小的按照您的吩咐,都已經處理好了。”
高士廉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高書硯,隨即腳步一頓,開口問道:“小跡,書硯的傷沒什麼大礙吧!”
高跡連忙拱了拱手,“家主放心,公子受的都是一些皮肉傷,休養幾天應該就能痊癒。”
“那就好!”
高士廉微微頷首,抬腿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