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監。
左尚署。
腳踏車製造工坊內,張毅與一眾工匠正在忙碌著,照目前這個進度最多再有五天,大唐第一輛腳踏車就要面世了。
自從長孫衝親自上門賠禮道歉後,詩鸞被劫案在張毅心裡就算是徹底結束了,他開始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腳踏車的製造當中。
就在此時,李元方匆匆從坊外走了進來,快步來到了張毅面前,恭敬的拱了拱手。
“大人,四位小公爺來了,此時正在監丞閣等候,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讓您趕緊過去。”
張毅聽聞,隨即停下了手中的活兒,“薛奕,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們繼續。”
“大人放心,這裡有我們在,保證沒問題。”
張毅點了點頭,轉身朝工坊之外走,李元方見狀,快步跟了上去……
今日一早,四傻到鹽政監上值,帶著手下一眾差役上街巡查,忽然聽到街上有人在議論張毅。
命人一番打探之後,發現有人在針對張毅,事關重大,四傻不敢怠慢,當即騎馬來到了少府監。
張毅快步走向監丞閣,他眉頭微皺,心中暗想:"這四個傢伙平時吊兒郎當,今日突然如此急切,莫非出了什麼大事?"
張毅剛剛走進監丞閣的大門,就見房俊、程處默、尉遲寶琳、秦懷道四人神色凝重的圍坐在一起。
“張兄!你可算是來了!”
程處默見到張毅,猛的站起身來,快步向前一把拉住張毅的胳膊,“張兄,不好了,出大事了!”
張毅被程處默拽得一個踉蹌,一臉苦笑的說道:“程兄,有話好好說,到底怎麼了?”
房俊立即開口說道:“張兄,有人在長安城散佈謠言,說你公報私仇,對柳隆嚴刑拷打,最後還派人偽裝成收糞人進入監牢殺人滅口,偽造自殺現場!”
“什麼?!”
張毅瞳孔一縮,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這訊息傳得廣嗎?”
“哎……”
尉遲寶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張兄,我們剛剛在街上巡查時,發現長安城的百姓都在議論此事。”
“更麻煩的是,萬年縣縣令柳筠似乎已經聽信了這些謠言。”
秦懷道補充道:“我們派人打探過,這訊息最早是從幾個茶樓酒肆傳出來的,但幕後之人很謹慎,線索到市井閒漢那裡就斷了。”
張毅沉默了片刻,忽然冷笑一聲,“好一招借刀殺人!這是要挑動柳筠來對付我啊。”
“嘭!”
程處默拍案而起,大聲說道:“管他是誰,敢陷害張兄,俺現在就帶人掀了他的老巢!”
“別衝動!”
張毅伸手按住了程處默的肩膀,“對方既然敢出手,必定有所準備,咱們的當務之急是……”
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李元方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大人,不好了!萬年縣縣令柳筠帶著一眾差役馬上就要到監丞閣了。”
四傻聞言,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尉遲寶琳怒聲道:“好個柳筠,他的動作倒是挺快,這就找上門來了。”
“柳筠來了又能怎麼樣,他沒有證據,什麼也做不了,有我們兄弟在,諒他也不敢用強。”房俊道。
程處默臉色一狠,“俺倒是希望他用強,如此一來正好讓他嚐嚐俺砂鍋大的拳頭是何滋味。”
張毅卻是異常的冷靜,他整了整衣袍,緩緩開口說道:“清者自清,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四位兄弟,隨我到門口迎迎這位柳縣令。”
張毅帶著程處默、房俊、尉遲寶琳、秦懷道四人剛走到監丞閣門口,便見萬年縣縣令柳筠帶著十幾名差役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話說柳筠離開大理寺回到了萬年縣衙後,心裡越想越氣,對張毅的恨意已經達到了頂點,當即帶著仵作葉誠出具的驗屍文書和十幾名差役直接來到了少府監,要與張毅好好理論理論。
柳筠身著官袍,面色陰沉,一見到張毅便厲聲喝道:“張毅,你濫用職權,刑訊逼供,結案後又派人潛入監牢殘忍的殺害我兒柳隆,現如今證據確鑿,還不速速認罪伏法。”
程處默聞言頓時大怒,上前一步大聲吼道:“放屁!柳筠,你少在這兒血口噴人,張兄行事光明磊落,豈容你汙衊?”
柳筠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份文書,高高舉起,“此乃我萬年縣仵作葉誠的驗屍文書,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我兒柳隆死於他殺。張毅,你還有何話說?”
張毅目光一凝,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柳筠敢來找他,說明萬年縣衙的驗屍文書應該是真的。
看來對方不僅散佈謠言陷害他,連雍州府的驗屍結果都動了手腳,這是鐵了心要置他於死地啊!
房俊見狀,上前一步,沉聲道:“柳縣令,僅憑一份驗屍文書就斷定張兄殺人,這未免也太過武斷了吧!”
“此事尚未查清,你貿然帶人闖入少府監抓人,這恐怕不符合規矩吧!”
柳筠冷哼一聲,“誰說本官是來抓人的?本官此來就是要讓張毅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現如今,我兒柳隆已經被證實是他殺,還有雍州府大牢的一名收糞人離奇暴斃,屍首被拋於城外亂葬崗,種種情況都表明長安城的傳言都是真的。張毅,對此你作何解釋?”
張毅笑了笑,“柳大人據此懷疑我,這我完全能夠理解,可我要說這些都是有人為了陷害我而刻意安排的,柳大人會相信嗎?”
張毅此話一出,柳筠的臉色微微一變,“張毅,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柳大人,其實你的問題我剛才已經回答你了,這些都是有人為了陷害我而刻意安排的。”
“實話告訴你,從涇陽縣回到長安城後我進宮面見了陛下,陛下命我不要再管案子的事,從那以後我便沒有踏入雍州府衙半步。”
“我張毅清者自清,柳大人要是不相信的話,儘可以派人去調查,不過我要奉勸柳大人一句,凡事要三思而行,千萬別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給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