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顧大人通融!”
長孫衝連忙起身,一臉感激的拱了拱手。
顧世德連忙擺了擺手,“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看在長孫大人的面上。”
長孫衝笑了笑,隨即朝顧世德伸了伸手,示意他說出審訊結果。
顧世德點了點頭,繼續開口說道:“孟弘文招供,他和柳隆之所以合謀劫持詩鸞,就是想透過詩鸞結交討好於你。”
“而柳隆卻否認了這一點,他說他之所以指使孟弘文劫持詩鸞,就是想替表弟孟弘文報退婚之辱。”
長孫衝笑了笑,“這個審訊結果,顧大人怎麼看?”
“我認為孟弘文的供述應該是真實可信的,否則他也不會冒著得罪張大人的風險去劫持詩鸞。”
“柳隆的供述明顯自相矛盾,他與孟弘文的兄弟感情要真有那麼好的話,就不會派人半路襲擊囚車,殺孟弘文滅口了。”
長孫衝點了點頭,“顧大人所言甚是,我也認為這個柳隆肯定沒有說實話,他的背後一定有人指使他這麼做。”
“顧大人,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親自審訊柳隆,把詩鸞被劫之事的幕後主使找出來,為自己正名。”
顧世德雙眼一亮,“長孫公子有辦法讓柳隆招供?”
“顧大人放心,你給我安排一間審訊室,到時候我自我辦法讓柳隆說出實情。”
顧世德點了點頭,隨即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朱雲,立即開口說道:“朱雲,你馬上去一趟府衙大牢,讓齊獄丞把柳隆帶到一號審訊室,我一會兒就過去。”
“是,大人!”
朱雲拱了拱手,轉身快步離去……
不一會兒,朱雲來到了府衙大牢,把顧世德的命令傳達給了獄丞齊昊,隨後齊昊帶著兩個獄卒來到了關押柳隆的監牢外。
“你們兩個速速開啟牢門,把柳隆給我帶出來。”
“是,大人!”
兩個獄卒齊齊拱了拱手,立即上前開啟牢門,把柳隆從監牢裡帶了出來。
“這位大人,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啊?”
“去哪裡,一會兒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帶走!”
“是,大人!”
鐵鎖鏈嘩啦作響,兩個獄卒押著柳隆向前走去,穿過陰冷的廊道,不一會兒便到了審訊區。
柳隆臉色驟變,突然掙脫束縛,撲通一聲跪坐在地,雙手死死攥住齊昊的官袍下襬,“大……大人,小的都已經認罪了,為何還要帶我來這啊?”
“聒噪!”
齊昊抬腳踹開了柳隆,玄色官靴在柳隆的胸口留下了一個灰撲撲的鞋印,“拖進一號審訊室,綁上刑架!"
“是,大人!”
兩個獄卒齊聲應道,隨即架起柳隆就拖進了一號審訊室,粗暴的將他帶到刑架旁。
鐵鏈重新收緊時,柳隆的後背重重的撞到了刑架上,冰冷的鐵環扣住他的腕骨,繩索緊緊的將他綁在了刑架上。
昏暗的審訊室內,瀰漫著濃濃的鐵鏽與血腥的氣息,牆上懸掛著各式刑具,鐵鉤、皮鞭、烙鐵……
這些行刑之物在火把的映照下泛著森冷的光,角落裡那口燒得通紅的烙鐵正滋滋冒著青煙。
柳隆瞳孔緊縮,喉間不由的發出了嗚咽聲,四肢發軟無力,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
“大人,我……我都已經招供了,為何還要對我用刑?求大人開恩吶……”
齊昊一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別叫喚了,審訊你的人還沒來呢,等人來了你再叫喚也不遲。”
就在此時,顧世德和長孫衝從門外走了進來,齊昊一見之下立即上前拱了拱手,“顧大人,柳隆帶到。”
顧世德點了點頭,“你們都出去吧!”
“是,大人!”
齊昊拱了拱手,帶著手下的兩個獄卒匆匆離去,出門時還不忘幫忙把審訊室的門關好。
柳隆仔細一看,立馬就認出了長孫衝,“長孫公子,您怎麼會在這?”
長孫衝笑了笑,隨即看向一旁的顧世德,“審訊的時候,我不想有外人在場,麻煩顧大人迴避一下。”
“這……”
長孫衝的話讓顧世德為難了,說實話他同意長孫衝參加審訊,就已經違反的規定,算是給足了長孫衝面子。
現如今,長孫衝還想單獨審訊柳隆,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顧大人,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這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長孫衝見顧世德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當即繼續開口說道:“你放心,我只是想與他單獨的說說話,不會把他怎麼樣的,他要是死了,那我的嫌疑豈不就徹底坐實了。”
顧世德思索了片刻後,緩緩開口說道:“好吧,我可以走。不過,我最多隻能給你兩刻鐘的時間。”
“謝謝顧大人,兩刻鐘的時間足夠了。”
顧世德離開審訊室之後,長孫衝直接來到了柳隆的面前,緩緩開口說道:“柳隆,我來這就是想知道,是誰指使你劫持的詩鸞。”
“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自己的主意,更不要說你這麼做,是想幫你表弟報退婚之辱,這種騙人的鬼話沒人會信。”
柳隆張了張嘴,愣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柳隆,你的表弟孟弘文招供,你們合夥劫持詩鸞是想用詩鸞來討好我,現如今我已經成了此案的最大嫌疑人,而且連陛下都知道了此事,弄的我很是被動啊!”
“你我之間也只是見過幾面而已,連認識都算不上,你們劫持詩鸞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可你們為何要把我牽扯進來?”
“我知道,你這麼做一定是有人在幕後指使,我也知道,那個人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你寧願承擔全部罪責,也不敢把他供出來,那是因為承擔了全部罪責你還能活,可一旦供出了那人,你必死無疑,我說的對不對啊?”
長孫衝的一番話,說中了柳隆心裡的一切,而且從長孫衝的話語之中,柳隆知道高書硯根本就沒和長孫衝提及他劫持詩鸞之事。
然而他為了此事,不惜得罪風頭正盛的張毅,淪落為階下之囚,可高書硯根本就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什麼富貴險中求,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夢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