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浪照往常一樣來了一次定向十連抽,獲得了捕獵技能、五千元錢和一頭三百斤的野豬。
來到辦公室,叫來了朱東海詢問道昨天夜間的值班情況,一切相安無事。
今天上午,沈浪還是像昨天一樣低頭翻閱著那些資料。
根據自己後世的先進管理經驗查缺補漏,制定了一份管理手冊和一份安全手冊,拿給了周衛國批閱。
周衛國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並肯定了沈浪的管理才能,表示要上報廠領導給他去要獎勵。
下午快要下班時間,沈浪將朱東海叫了過來詢問道:“今晚誰值夜?”
朱東海趕緊拿來值班表查詢。“報告科長,是陳副科長和三隊隊長劉衛東。”
沈浪讓朱東海叫來了陳大山。詢問了一句:“今天夜間你和劉衛東值班?我跟你們一起。”
“啊?”陳大山一愣,隨即笑道,“科長,您剛來,這才第二天,您先歇歇,熟悉熟悉環境嘛。夜班辛苦,有我們盯著就行。”
“沒事。”沈浪已經穿好大衣,扣上風紀扣,動作乾脆利落,“熟悉環境,最好的方式就是親自走一遍。晚上吃完飯休息一下,等我通知,咱們一起在廠區裡溜達溜達。”
陳大山見勸不動也就不勸了。
晚上十一點左右,沈浪叫起了陳大山和劉衛東。“帶上傢伙。衛東,你熟悉路線,帶路。”他的語氣不容置疑,眼神掃過牆角那幾根橡膠警棍。
陳大山感慨道:“好嘞!科長您這工作作風,雷厲風行!佩服!”
隨後就起身跟在沈浪的身後去了廠區裡面巡查。
按理說,廠區內部的安保有巡邏科負責,但是沈浪現在卻有些不相信他們,連帶著自己保衛科內的同志,他也有些不太相信,只好自己親自行動了。
深秋的初冬,寒氣有些刺骨。
軋鋼廠巨大的廠區在夜幕下像一頭蟄伏的鋼鐵怪獸。
沈浪走在最前面,軍大衣的下襬在寒風中獵獵作響。他步履沉穩,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四周。
陳大山緊隨其後,嘴裡哈著白氣,劉衛東則有些緊張地攥著警棍,跟在最後面。
“科長,這邊,”陳大山指著一條通往後勤倉庫區的小路並介紹道:“倉庫區晚上除了兩個打更的老頭,基本沒人。”
沈浪沒說話,只是微微頷首。他刻意放輕了腳步,貼著牆根的陰影移動。
倉庫區由幾排高大的磚混平房組成,在月光下投下大片濃重的陰影。
空氣中瀰漫著鐵鏽、塵土和陳年穀物混雜的沉悶氣味。
當走到第三排倉庫——標著“3”號的巨大庫房後牆時,沈浪的腳步再次停住了。
他抬起手,示意噤聲。陳大山差點撞到他背上,連忙剎住腳步。
沈浪側耳傾聽,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倉庫後牆靠近地面的一扇老舊的、幾乎被雜物半掩住的小氣窗。
在呼嘯的風聲間隙,那種細微的金屬刮擦聲再次傳來!
陳大山也聽到了,他臉色微變,壓低聲音:“科長,這…是不是有情況?”
沈浪沒有回答,他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悄無聲息地向那扇小氣窗潛行過去。
越靠近,那刮擦聲越清晰,還夾雜著壓抑的喘息和一個男人低低的咒罵:“媽的…死沉…得快點兒…”
沈浪停在距離氣窗幾步遠的陰影裡,藉著慘淡的月光,他清晰地看到:那扇小氣窗插銷被撬開,窗扇推開了一條縫!
一個瘦小、穿著軋鋼廠後勤倉庫常見藍色工裝的身影,正艱難地從裡面往外拖拽一個沉重的麻袋!麻袋口沒紮緊,露出裡面凍得硬邦邦、泛著油膩冷光的豬肉!更關鍵的是,沈浪敏銳地看到,他的腳邊地上,還散落著幾張印著“紅星軋鋼廠後勤處”抬頭的空白出庫單!
是監守自盜!而且絕非一人所為!這沉重的凍肉,一個人根本無法悄無聲息地運出廠區!
“動手!”沈浪低喝一聲,身影如離弦之箭般猛地竄出!
“三猴子”正使出吃奶的勁兒往外拖肉,猝不及防被這聲低喝和迅猛撲來的黑影嚇得魂飛魄散!他怪叫一聲:“誰?!”下意識地就想鬆開麻袋往黑暗裡鑽,同時驚恐地朝沈浪的方向瞥了一眼。
但沈浪的速度更快!他一個箭步衝到近前,右手如鐵鉗般精準地扣住了“三猴子”正要縮回窗內的手腕,猛地向外一拽!同時左膝狠狠頂在對方脆弱的腰眼上!
“哎喲——!”“三猴子”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從視窗硬生生拖拽出來,像條破麻袋一樣摔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痛得蜷縮成一團,痛苦的呻吟著。
那半扇沉重的凍豬肉也“哐當”一聲砸落在地。
陳大山和劉衛東這時才反應過來,熱血上頭,嗷嗷叫著撲了上來,七手八腳地按住還在掙扎嚎叫的“三猴子”。
“老實點!”
“不許動!”
沈浪根本沒看地上的“三猴子”,他迅速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那幾張空白出庫單,掃了一眼——上面赫然蓋著模糊不清但確實是後勤處的公章!
他又探頭朝黑黢黢的倉庫裡掃了一眼。濃重的黑暗和冰冷的寒氣撲面而來。
他直起身,目光冰冷如刀,狠狠盯著被陳大山、劉衛東死死摁住、面如死灰、眼神驚恐躲閃的“三猴子”身上,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般,嚇得“三猴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冷汗涔涔而下、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倉庫內部人員監守自盜!贓物是價值巨大的凍豬肉!現場還發現了蓋有公章的空白出庫單!
三人押著“三猴子”往保衛處羈押室走去,回來的路上遇見正在巡邏的巡邏科五隊人員。
“三猴子”見到其中一人,張口喊了一句“張哥”,隨後就意識到什麼閉口不言了。
沈浪狐疑的看了看巡邏的幾人。巡邏的幾人見到沈浪等人問了一下好,打聽了一下情況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