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時地震,看來戰況也膠著。
“蕾蕾、春枝,你們那邊怎麼樣?”趙曜詢問外面,“我們這邊太難殺了,我想我們應該將目標從殺死他們變成控制住之後就跑。”
貨車車廂內悶熱如蒸籠,血腥味混著鏽鐵的氣息黏在每個人的面板上,瀰漫著血腥與皮革的渾濁氣味,僅有的光源是從縫隙透進的零星火光。
周漾剛才和夏昭韞一起押送人群進車廂後,就躲在人群堆裡,現在她已經拉滿了弓,
夏昭的「千機冰魄」已化為細長冰錐,懸於掌心三寸,錐尖凝著一滴將落未落的寒霜。
車廂外,牧人人的皮靴聲漸近——
“動起來!磨蹭什麼?!”牧人甲一腳踹在貨廂鐵板上,金屬震響刺得人耳膜生疼。
他手裡攥著電擊棍,棍頭噼啪炸著藍光,在昏暗的貨車廂裡格外扎眼。
“一個個的,非得吃棍子才肯走是吧?”
人畜們推搡著往前,腳銬的鏈條嘩啦作響。
牧人乙從後面揪住g22的頭髮,咧嘴一笑,黃牙間還卡著肉絲,人畜可沒這待遇。
“看什麼看?”他湊近她耳邊,呼吸裡帶著腐臭的酒氣,“羨慕啊?要是你懷上了老大的孩子,說不定也有今天咯,不過現在老大好像有新目標了,再也不會寵幸你咯,你不如跟哥哥我好幾次!我在老大面前給你說點好話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晃了晃手腕上的黑色腕帶,那是牧人的標誌,比電子腳銬體面多了。
前面的人畜踉蹌了一下,他立刻用電擊棍戳他後背:“爬不上去就滾去‘處理間’!少一兩個損耗的是正常!”
“喂!你們為什麼還幫著吃人魔啊!明明已經亂了!我們一起開車逃跑吧!”
“對啊!我們不是一起被抓起來的嗎!你們雖然被選成管理層,但現在一切都亂了!你們也跟我們一起逃吧!”
“逃個屁!跟著吃人魔吃香的喝辣的,跟你們跑有屁用!”
“給吃人魔當狗有什麼好處!他們把能吃的人吃完了就輪到吃你們了!”
勸說者捱了電棍。
遠處傳來爆炸聲,火光照亮牧人人亢奮的臉:“看見沒?那幾個不知死活的還在反抗!等老大玩夠了,他們全得變成‘特供餐’!”
“噗嗤。”
冰錐從牧人人的太陽穴貫入,霜氣瞬間蔓延至腦幹。
他甚至沒來得及發出聲音,瞳孔便覆上一層冰膜,直挺挺向前栽倒。
g22單手扶住其屍體,輕輕放平,避免發出聲響。
“咻——!”
第二支箭從陰影中射出,精準穿透剛才和那個牧人人一起轉頭看爆炸的另一個牧人人咽喉。
周漾的「逐月靈弓」在黑暗中泛著微弱的月白色光暈,箭尾翎羽輕顫。
車廂邊緣的囚徒合手合腳將兩人拖進車廂深處,再等待下一批押送人畜的牧人人到來。
等最後一批人畜被運送過來,兩人再次解決掉押送的牧人人之後,
周漾先一步去車頭處解決牧人人司機。
夏昭韞蹲下身,指尖掠過人畜腳踝的電子銬,千機冰魄在他掌心無聲變形,從手術刀切換成細如髮絲的探針。
第一步:結構解。
冰魄探針插入鎖孔時,尖端分裂出六條奈米級冰晶觸鬚,觸鬚掃描到控制晶片位置,紙手機投影立即浮現三維構造圖。
鎖定三處關鍵節點:電源迴路、電磁鎖釦、定位模組。
第二步:精準凍結。
冰魄突然變形成微型液氮噴頭,對著晶片位置噴射-196c寒霧,電子元件表面瞬間凝出霜花,電路板在超低溫下脆化。
第三步:機械破壞。
"咔"的一聲輕響,冰魄轉為薄如蟬翼的鏟形,鏟刃沿脆化的外殼縫隙切入,像開牡蠣般撬開保護蓋,內部結霜的晶片被冰鑷輕輕夾碎。
第四步:痕跡偽裝。
最後噴上一層模擬電解液的冰膜,讓殘骸看起來像短路燒燬,整個過程耗時9.8秒,腳銬甚至沒觸發警報。
那個被解開腳銬的女孩瞪大眼睛,看著夏昭韞手中游動的冰藍色器械:"這是..."
"醫療裝置。"他平靜地回答,冰魄已變回手術刀形態。
給最新一批人畜一一開啟腳銬,到此為止車廂處的所有人畜的腳銬均被解開。
夏昭韞問最新來的人畜道:“你們是最後一批嗎?”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對著全車廂的人說:“誰會開貨車的?”
很多人畜都舉了手,他挑了個身體狀態最好的,讓他跟著自己到車頭去,周漾已經站在那裡了。
副駕駛開啟,從這邊望過去,一個死牧人人頭上插著靈氣箭枝坐在司機位。
“你們開車逃吧。”夏昭韞對坐上司機位的囚徒說完後,轉過身對紙手機說道:“王星衍,趙曜,貨車這邊準備完畢,你們那邊還能撐嗎?”
夏昭韞邊說邊跟周漾一起往張蕾蕾和柴春枝那邊移動,貨車在他們身後啟動,往外面的道路駛出。
“勉強……還行……”趙曜的氣喘吁吁透過紙手機傳到每個人耳中。
解救人畜的工作告一段落,事實上張蕾蕾和柴春枝的戰鬥場地就在貨車旁邊不遠,只要她們將兩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住,那估計這草帽男和指甲女甚至都不知道那臺開走的貨車是由他們的人畜開走的,還會以為是牧人人把人畜都裝載好了,直接走了吧。
“他們有對講機,只要讓他們倆短時間內無法拿起對講機問貨車那邊的死人,那等貨車開遠了,他們也無法確定對講機無回應是因為牧人人死了,還是因為超出距離了。”
夏昭韞和周漾往張蕾蕾那邊跑,灼熱的氣流掀動他的額髮。
他側頭對手機低吼,同時朝張蕾蕾的方向甩出三枚冰錐——
"你們不行的話就邊打邊出來!"
冰錐精準釘入草帽男右臂關節,那人吃痛鬆手,被張蕾蕾趁機一記上勾拳擊中下巴。
夏昭韞繼續道:"現在是我們六人對他們三人。"
柴春枝突然從側面滾來,鍊金壺噴出的凝冰劑在空中劃出弧線。
液體接觸地面的瞬間,草帽男軍靴打滑,整個人像被扔上冰面的鐵桶般滑稽地旋轉起來。
指甲女則更狼狽——她的骨刃深深扎進地面試圖穩住身形,卻像踩了香蕉皮的螳螂,細長的雙腿在空中劈成一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