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林文靜把屋裡收拾了一下。

宋曉峰看著變換一新的屋子，不由得感慨起來。這東西還是那些東西，可媳婦稍微變換了一個位置，就變得截然不同了，看著舒服多了。

“今天咱倆都不上班，要不出去轉轉，反正在家也沒事！”宋曉峰問道。

“還是在家待著吧，我這身子還沒……”林文靜伸手掐了宋曉峰一下，眼神裡滿是責怪。

“行行行！聽你的。”

四合院中院，賈家的大門緊閉著，賈張氏獨自坐在門口，納著鞋底，眼睛時不時的瞟一眼屋內。

賈家屋裡時不時的都會傳出幾聲低沉的叫聲，院裡人都知道這是賈東旭在發洩。之前喜歡在中院聊天的大嬸們現在也轉移到了前院。

“你剛剛聽見了嗎？賈東旭又在叫喚了！”二大媽看向旁邊的婦人，小聲的問道。

“怎麼聽不見，我又不聾！”旁邊的大嬸回答道。

“那老虔婆也真夠狠心的，關著個門，愣是不進去看一眼！”三大媽咋舌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們家現在別說是門了，就連窗戶都不能開。不然那屋裡的味道，能把你嗆暈過去。”二大媽左右看了看然後道。

“這賈東旭也真是活受罪，就他現在這副模樣，還不如直接走了利索呢！”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的正歡的時候，中院賈東旭的叫聲突然越發的大了起來。

“怎麼回事，這賈東旭不會是真出事了吧？”三大媽突然站起了身，驚呼道。

“走，都過去看看！”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中院，後院很多人也都走了過來。

宋曉峰站在人群后面，小聲的跟林文靜解釋了一下他倆之前發生的事。

“小峰，你說這賈東旭不會是快沒了吧！”站在宋曉峰兩人身後的婁曉娥突然小聲的問道。

宋曉峰和林文靜一同轉過了頭，“噓！這話可不能說，那賈張氏萬一聽到了，那可跟你沒完。”

婁曉娥這時也嚇得緊閉了上了嘴。

“先看看吧，咱們還是少說兩句！”林文靜阻止了兩人的交談，靜靜的看著前面的賈家。

一大媽二大媽和三大媽這時都走到了賈家門口，“老嫂子，你趕緊把門開開吧！東旭的聲音不太對勁啊？”

賈張氏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門。

“嘔！”“噦！”站的近的幾人，不約而同的乾嘔了起來。

這賈家的味道實在是太嗆人，差點就把人給燻暈過去。

“你就讓東旭住在這屋裡，他沒被嗆死都算是命大了！”一大媽難得的紅了臉，氣憤的瞪著賈張氏。

“我能怎麼辦啊？我也不會收拾啊？再說了東旭現在脾氣那麼大。我也不敢沾邊啊！”賈張氏縮了縮身子，小聲的嘟囔道。

“趕緊去把窗戶開開啊，把屋裡的氣味給散散！”二大媽這時提醒道。

賈張氏捏著鼻子，吞吞吐吐的進屋去開啟了窗戶。

頓時，整個中院，全都彌散著一股惡臭，燻的大夥兒紛紛後退了幾步。

等氣味散了一點，一大媽當先走了進去，二大媽三大媽也無奈的跟了進去。

“東旭，你這是怎麼了？”一大媽走到賈東旭的床邊，捏著鼻子問道。

賈東旭吼了半天，這時嗓子也沙啞了。

他有氣無力地指了指自己的後背，一大媽湊近一看，臉色瞬間煞白。“這褥瘡都爛成這樣了，得趕緊送醫院！”

二大媽和三大媽也湊過來，看到那慘狀，都倒吸一口涼氣。

賈張氏這時探過頭，也看了一眼，“我真不知道他得了褥瘡了，平時都是秦淮茹幫他擦洗身子的。”

一大媽怒目圓睜：“你這當媽的，親兒子的事都不上心，你還配當媽嗎？再晚點，東旭這條命就沒了！”

這時，宋曉峰站了出來：“先別吵了，救人要緊。我先去找板車，你們幫他換身衣服！”

說完，他便匆匆跑了出去。

人群裡開始議論紛紛，對著賈張氏指指點點。

賈東旭在痛苦中不斷呻吟，賈張氏也沒了主意，只能在一旁乾著急。不一會兒，眾人合力把賈東旭抬上板車，送往醫院。

“賈大媽，你還不趕緊去繳費，在這等什麼呢？”三大媽看著坐在那乾著急的賈張氏，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哪有錢啊？”賈張氏雙手僅緊緊的捏著口袋，腳步是一點沒動。

“今天這事必須是你去交錢，不然東旭真出了事，你可得小心遭報應！”二大媽推了賈張氏一把，把她推的一個踉蹌。

賈張氏沒辦法，只得自己去了繳費視窗。

交完了費用，醫生的檢查也結束了。

“這家裡人是怎麼照顧的，這褥瘡都這麼嚴重了，才送過來。這要是再晚來一會兒，人就沒了。”

一大媽低著頭，聽著醫生的叮囑，轉過頭又罵了賈張氏一句，“就你也算是個女人，我呸！”

醫生給賈東旭上了些藥，然後又叮囑了一下注意事項。

宋曉峰又跟幾個小夥兒一塊兒把人拉了回去。

宋曉峰迴到家的時候，婁曉娥也在他屋裡。此時正和林文靜聊的起勁呢。

“賈東旭什麼情況了，沒事吧！”婁曉娥問道。

“好在發現的及時，再晚一點人就沒了！”宋曉峰接過林文靜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大口。

“今天你們把他抬出來的時候，我都被嚇了一跳。過去賈東旭身材跟我家許大茂差不多，今兒一看，那就剩個皮包骨了，都快沒個人形了！”婁曉娥微微搖頭，臉上滿是惋惜。

“這賈張氏也太狠了，他家屋裡臭成那樣，她竟然就這麼把親兒子關在裡面。她就不怕把人憋死啊？”林文靜一臉的不可置信，她也沒想到這當媽的對自己兒子都能這麼不管不顧的。

“賈張氏確實是太過分了，不過今天我看賈東旭那個狀態，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在這麼下去，估計沒一個月人就得……”宋曉峰搖了搖頭，分析道。

傍晚，從軋鋼廠下班的人全都回來了。秦淮茹剛進四合院，就聽說了今天的事，內心也是十分矛盾。

其實這段日子秦淮茹比賈張氏還要煎熬。白天她在廠裡面確實沒那麼辛苦，廠裡的領導和清潔班的同事也都挺照顧他這個孕婦的。

可一下了班，她的處境就截然不同了，不止要忍受屋裡和賈東旭身上那難聞的氣味。還得忍受賈東旭時不時就爆發的脾氣，也是在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