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蜈蚣和蠍子,他拖著板車徑直走進供銷社。
來到供銷社的水泥櫃檯前,他有太多的東西想要購買,經過一番短暫的思考,他最終決定暫時先購買一個鐵鍋和五張毛巾,五張手帕。
自己的弟弟妹妹,也該給他們每人一張新手帕了。
買鐵鍋的票自然是黑市老大張子強貢獻的了。
衣服鞋子這些太扎眼,即便買了現在也不能穿出門。
家裡面父母才剛剛過世,父母在醫院搶救,耗光了家裡那本就微薄的積蓄,甚至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債都沒還,關鍵是他沒有明面上的收入來源。
吃東西還可以說是自己進山打獵得來的。
可是錢財,那就沒有來路了。
如果有人眼紅他家,隨便告他一個投機倒把,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往家裡添個鐵鍋,只要不是到處去村裡炫耀,外人根本發現不了。
多一口鍋,往後做飯、燒水都能方便不少。
毛巾他主要是為自己進出黑布挑選的,五張毛巾五個顏色,方便自己隨時替換。
鐵鍋比上次買購買的大一點,十塊錢,毛巾五毛錢一張,五張兩塊五。
總共十二塊五毛錢,加上票據。
順利結完賬,他拉著空板車踏出供銷社大門。
車輪碾過石板路,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他朝著清晨來時放出木板車的衚衕走去。
那地方偏僻得很,平日裡行人稀少,最適合把木板車收進空間裡。
拐過幾條彎彎曲曲的小巷,終於來到目的地。
他警惕地四下張望,確定周圍沒人後,眨眼間就將木板車收入神鼎空間。
隨後拍拍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巷子。
他沒急著去大街,而是穿梭在錯綜複雜的小巷中,目光不斷搜尋著目標。
忽然,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大娘進入他的視線。
他趕忙上前,壓低聲音問道:"大娘,我問你一件事情,你知不知道黑市怎麼走啊?我想去買點糧食,家裡沒糧食吃了。"
老大娘抬起頭,眼神裡滿是警惕。
趙國強站在原地,神色鎮定,眼神真誠地與她對視:"大娘,您放心好了,我不是壞人,只是想要去黑市買一點粗糧給弟弟妹妹們吃。"
老大娘見他眼神清澈,對視時沒有絲毫躲閃,便往巷口張望了一眼,聲音壓得更低:"西頭城隍廟後頭有棵歪脖子槐樹,順著那棵樹旁的小道往前面走兩百米就是。"
"大娘,謝謝您了!"謝過老大娘後,他快步走出小巷,開始四處打聽撫松縣西頭城隍廟的位置。
撫松縣城肯定不止這一個黑市,這裡應該是距離老大娘所處的位置最近的一個黑市。
一路上接連問了好幾個人,終於遠遠望見那座古老的城隍廟。
城隍廟已經殘破不堪,裡面佈滿了不少的蜘蛛網。
他繞著城隍廟轉了半圈,在廟後找到了那棵歪脖子槐樹。
找到了這裡,他從空間裡取出一張灰色的毛巾,將眼睛以下的部位嚴嚴實實地遮蓋住。
緊接著,他意念沉入空間,眨眼間就用空間裡的竹子編出一個嶄新的背兜。
在背兜裡裝上兩頭野狼的屍體,這才順著小道往裡走去。
他空間裡野狼的屍體多的是,那整個野狼群都已經全部死光了。
這些野狼屍體自然要把它處理掉,唯獨狼王的屍體,他打算留著。
關於天坑的發現,他早就想好了託詞:就說發現了當初殺害父母的兇手——那頭獨眼野狼。
那頭獨眼野狼應該是受了傷,從森林深處逃到外圍。
他為了替父母報仇,一路追著野狼來到長白山深處,碰巧撞見打傷野狼的小日子人。
最終,那頭野狼被小日子人的槍打死,他偷偷尾隨,這才發現了小日子人的秘密。
沒想到,撫松縣的黑市和四平山那邊一樣,隱藏在城市郊區外的小樹林裡。
趙國強被聖水改造後的身體,五感六識極為敏銳,隔著老遠就聽到黑市方向傳來的人聲。
還沒進入黑市,關卡上放哨的兩個黑衣大漢便攔住了他。
其中一人掃了一眼他背兜裡的兩頭野狼屍體,粗聲粗氣地說:"進出黑市買東西的不要錢,賣東西的視貨物的貴重程度收一毛到兩毛。
你這種賣二十斤以上肉的,都是收兩毛的過路費。"
"兩毛就兩毛。"趙國強沒有計較,伸手進兜,佯裝摸索,實則從空間裡掏出兩毛錢遞過去。
其中一人伸手接過錢後,兩人側身讓開,放他進入黑市。
入口進去二十多米,是一片稀疏的小樹林。
這裡四通八達,和四平山黑市一樣,想要圍剿,沒有大量人手根本不可能。
他剛走到黑市入口,裡面幾個人就被他背上的野狼吸引,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齊刷刷圍了過來。
其中一人還沒走近,就大聲問道:"這位兄弟,你這狼肉怎麼賣的?"
話音未落,人群中一個大漢搶前一步:"小兄弟,你這狼肉不管多少錢一斤,我都給你包下了!"
"冉哥,你這就不地道了吧,這可是兄弟我最先開口問的!"最先開口那人不滿地喊道。
"這還是我最先看到的呢!"叫冉哥的毫不退讓,快步朝著趙國強走來。
最先開口那人也不甘示弱,帶著幾個兄弟幾步竄到趙國強面前。
趙國強一眼掃過去,發現這十幾個人中,有三四個人和最先開口的是一夥,冉哥也帶著幾個手下,剩下的則是些散兵遊勇、小攤小販。
趙國強壓根不知道撫松縣黑市的狼肉行情。
野狼肉味道發酸,遠不如野豬肉好吃。
要是有的選,沒人會優先買狼肉。
被幾撥人圍著,他走到黑市入口最邊上,放下背兜。
往前望去,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個攤位,他這算是擺在最外圍了。
看著眼前幾撥人,他開口問道:"我這兩頭野狼,你們出多少錢一斤?"
"野狼肉我給你兩塊五一斤,你這還沒殺的,價格自然要低一些。"
趙國強擺了擺頭,沒有回答那人,而是看向另一個:"我這野狼肉,你能出多少?"
"我出兩塊八。"
"兩塊八太低了。"
他又看向最開始開口的男人:"這兩頭野狼肉,你重新出個價,你最高能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