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再次出來感受到的是陣陣冷風,拿出來烤火的爐子,在上面放上一壺水,圍著爐子聽著外面風雪的聲音。
生活難得的寧靜,不過這個寧靜沒多久就打破了。
有人沒有柴火了,盯上了這家的門和其他的東西,許言很快就聽到了有人敲門的聲音。
鐺鐺鐺的敲門聲是在提醒裡面借住的客人該走了!
許言找了個偏僻的位置,拿出來一盤樓梯,翻到圍牆上把樓梯收起來,又拿到另外一邊下去了。
聽到裡面消失的動靜,外面的人把屋子門撬開了,裡面什麼也沒有,但是有個消失的腳印。
許言走在街頭上,入目的是被雪花覆蓋的地方,所見皆是一片雪白。
許言朝著鎮子外走了走,聽見他的腳步聲,有人開啟門看了一眼,發現他身上穿著一件補丁摞補丁的衣裳,沒帶包袱,也沒帶其他的,這才收回了目光。
衣服是之前的,夏天的衣服,裡面穿著的是保暖的,貼著的是暖寶寶。
許言看了一下這個地方,又看了一下開啟門的地方,聽了一下聲音附近應該來了不少的人。
總有人覺得往那種繁華的地方跑就有希望,其實是沒有的。
資源就那麼點,想要得到就只有搶別人的。
基本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想要得到更多的資源,就只能搶別人。
許言離開了小鎮,獨自踏上了往南走的路程。
下雪以後路更不好走了,身上穿著保暖的衣服,走在冰天雪地裡也不好受,不過好訊息是摔在雪裡至少沒那麼疼。
許言離開的步伐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過當他們看著這孩子沿著南邊一路走的時候,都是搖了搖頭。
往南走也沒有活路,只能等冰雪融化再次迎來春天。
許言後面跟著一個人,一個穿著破爛腳上只有一雙破草鞋的小孩,雙眼枯瘦,臉上都是青紫的痕跡,另外一隻手呈不知名的彎曲狀。
“你跟著我幹嘛?”
小孩似乎是個啞巴,沒開口說話,張開嘴卻發現他的舌頭少了一半。
“啊啊啊?”
許言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小孩卻跑到她的前面攔住了她。
腦袋瘋狂的搖頭。
“你是說不能往前走了嗎?”
小乞丐點了點頭,渾身發冷,嘴皮發青,身上滿是凍傷。
“回去吧,我得離開了,我的家人正在往南走,我得去找他們。”
小男孩還是攔著她,甚至想用被扭曲的手拉著她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許言心中多了一些無奈。
“你想死嗎?”
許言問出了一個問題,正在給她帶路的小孩愣住了。
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但是他很快就擦掉了,臉上重新露出笑容,卻因為牽動身上和臉上的傷口,露出痛苦的身軀。
小孩搖頭,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嚯嚯嚯!”
“是叫我好好活下去嗎?”
小孩點了點頭,給她指了個方向,又指了指地上的腳印,然後給她走了幾步,怎麼看起來像個大人的腳步。
許言摸了摸他的腦袋,手上羊絨的手套暴露在少年面前。
許言捏住少年的嘴,在他的嘴裡丟下一顆藥,拉著他一起往前走。
很快少年不動了,躺在地上閉上眼睛,臉上是一抹釋懷的笑。
許言難得有個善心,找了一個靠東的地方挖了一個坑,把人留在了那裡,蓋上雪,蓋上其他的東西,留下一顆種子。
希望來年的會長成大樹吧,人間太苦,下一次別來了。
許言不能讓他活著,所以替他做了決定。
走上路後,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安靜了下來,喧囂離她遠去。
許言手中出現一杯熱茶,裡面加入滾燙的熱奶,就這麼拿在手上往前走。
周圍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見一個腳印,大雪的掩蓋下一切都進入了靜謐時刻。
許言走了好一會,聽到了後面跟上來的腳步聲,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許言鞋子是雪地靴,走起路來的速度並不慢,甚至也沒有機會掩埋自己的痕跡,因為現在沒下雪。
後面的人跟著腳印一步步的追,很快就發現了,在前面走的孩子,幾個人眼睛裡流露出詭異的金光!
“大哥,是個娃,這次的肉肯定嫩!”
“老三,去把人帶回來!”
許言離他們大概十米的距離,就這麼看著老三跑到自己面前,然後自己朝著他們的方向走近!
“還是個識趣的,放心會讓你早點死的,不會讓你感受到痛苦,那小畜生居然敢跑,還敢提醒你前面有陷阱,怎麼你也沒糧食把他吃了?”
“老二,都跟你說了,吃他妹妹的時候不要告訴他,現在好了吧,唯一一個漂亮的小玩物都沒了!”
“老大這個也好看,你看她露出來的眼睛!”
許言再往前面走了兩步,一塊幾噸重的大石頭落在他們上方,砰的一聲掉了下來!
很快,其他石頭也落了下來,三個人落在地下被砸成了肉餅!
許言把石頭收起來,回去之後還控制水衝了一下。
這些人太髒,別髒了她的石頭。
三個人都被砸死,許言轉身就走,這裡是屬於一個山坳的地方,剛好阻礙了直接看過來的視線。
許言也沒有回頭檢查的習慣,可能有些東西錯過了一輩子都不會再見。
不過許言走了兩步又回來弄了點雪蓋住了人,繼續踏著自己的路往前走,嚇到路上的行人就不好了。
這次她拿出來另外一雙鞋子套在鞋子外面,走起路來的步伐變大了很多,也不會每一次都踩得這麼深了。
往前走了一小段,前面就是一座山,翻過這座山不知道有什麼,但是先翻過去吧,山那邊總有山那邊的風景。
許言是半夜的時候翻過山的,唯一的一條路看起來很明顯沒有露出來的草,手裡拿著棍子到處戳戳。
翻過了山,看到的是一片平地,一座小城,一些忙碌的人。
這時候是半夜,城裡火光沖天,有人嘶吼著往外面跑,有人藉著雪光栽倒在雪裡,再也沒起來。
“殺人了,殺人了!”
“救命,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是山匪,他們屠了城,是叛軍?”
聲音太遠,又太嘈雜,模糊了她的耳朵,或許和風一樣穿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