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師，你終於在內科出診了。”

“我的伴侶終於有了希望。”

陳飛坐在治療室內，門外敲門聲過後，一對年輕夫婦推門而入。

年輕的丈夫尚未開口，但年輕的妻子已面露欣喜，望向陳飛，開口道...

陳飛仰首望去，一對年輕的夫婦映入眼簾，聞言，他微笑著頷首回應：“你們好，來，哪位需要診治，坐下來吧。”

他指向前方的治療椅，用神秘的口吻引導著。

年輕男子顯得有些忸怩遲疑，卻被妻子輕輕一推，坐到了椅子前緣。

“生病了還顧慮什麼？快去！”

她的臉色瞬間由晴轉陰，剛才的笑容瞬間被烏雲遮蔽。

奇妙的是，她對丈夫咆哮過後，看向陳飛時，又堆滿了笑容：“陳醫師，我丈夫有些男性疾病，想請您瞧瞧。”

“好的，坐下吧。”陳飛點頭，目光轉向男子，示意他落座。

年輕男子礙於顏面，勉強坐下。在另一位男子面前談論這類疾病，確實令他難啟齒。

然而，別無選擇，如若不去醫治，病情只會愈發嚴重。

正因此，他被妻子牽到這裡，走進內科診療區，看見陳飛坐診。

他的妻子二話沒說，立刻掛上了陳飛的診號。

因為她深知陳飛醫術高超，安鎮的親戚也都知道陳飛，尤其是在男性健康領域，頗有建樹。

陳飛的聲譽並非初來陳縣才建立，早在安鎮衛生院時，他已經名聲在外。

這一切都是陳飛辛勤付出後的自然結果，一切都如此順其自然。

加上在縣人民醫院長期工作的經歷，只能說一切皆是天作之合。

“男性疾病？沒事，我來看看。”

聽到年輕妻子的話語，陳飛示意男子將手臂置於枕墊上。

男子也沒有過多猶豫，既然尷尬已無法避免，他期待著自已的問題能得到解決或治癒。

他把手放在了枕墊之上。

伸出的是右手。

因此，陳飛用左手按脈。

三根手指尖穩穩地落在寸口脈區，寸、關、尺三脈，無一偏差。

“陳醫師，我丈夫他……”

見陳飛手指觸碰丈夫的脈搏，年輕妻子便欲解釋病情。

陳飛右手輕輕揮動，沉聲說道：“先別急著說話，稍後再講不遲。”

“我先看看你的舌頭。”

陳飛示意男子張嘴。

男子並無羞澀，坦然地張口讓陳飛檢查。

陳飛仔細觀察後，微微點頭，示意男子可以閉嘴。

“這個問題困擾你多久了？”

陳飛邊把脈，邊向男子詢問。

只有在大致把脈完成後，他才會詢問病人的具體狀況。

這脈象，手指一搭，診斷起來並不困難。

脈象沉弦。

沉脈易辨，對中醫人來說，連浮沉脈都無法分辨，也無法涉足中醫之道。

浮脈表症，輕觸即得。

沉脈內症，需重按方顯。

沉脈主內，弦脈主水溼，主阻滯，也是肝臟失調的跡象。

“大概有半年多了。”男子面對陳飛直接的提問，略感尷尬地開了口……

陳飛輕輕頷首，他並未感到奇異，療愈疾病便是療愈，無暇揣測繁雜，更不會嘲笑病患的困擾。

“你的童年可曾遭遇過奇異創傷？”陳飛繼續以平靜的語氣詢問。

男子搖首：“不曾，我成長的過程一直平順如常。”

“或許你有某種隱秘的習慣，或是頻繁的夜行之事？以往未曾留意？”陳飛點頭，繼續追問。

男人瞥了一眼身旁的妻子，才低聲道：“昔日，我喜好在床榻之上翻閱一些奇特的卷軸，那些畫中蘊含的力量後來就……”

想必就是從那時起，不良習性悄然滋生。

陳飛點頭，心中已然明瞭。

“換另一隻手吧！”他示意男子換手，自已則用右手繼續探查他的脈象。

“平時你在夜間之事能堅持多久？”陳飛接續發問，每個問題都至關重要。

診療從無捷徑，或避而不談，這是行醫者的禁忌。

只有當醫師對病情瞭如指掌，才能省去某些環節。

但在不明所以前，必要的詢問不可遺漏，務必詳盡。

“大約半分鐘的樣子。”

男子答覆陳飛，連忙望向妻子，生怕引起她的不滿。然而，她比任何人都渴望他能康復，畢竟這關乎她的終身福祉。

陳飛轉而探測男子的左手脈搏，其左脈與右脈相差無幾，同為深沉而有力的弦脈，還略帶一絲滑動的跡象。

雖然不甚明顯，但卻不容忽視，因為這意味著病情正逐步惡化。

若弦脈轉變為滑脈，或兩者並存，情況將更為嚴峻。

有時，病情的進展或消退，只能透過脈診來判斷。

“你的狀況與少年時的習慣關聯不大。”

陳飛放開他的手腕，說道。這就是他對男子的回答，也是診斷的依據。

既然與不良習慣無關，那便不是早發的陽萎症狀。

這種陽萎頗為複雜，更像是肝氣鬱結所致。

常言道這類病症與腎臟有關，但實則有時候與肝臟的關係更密切，甚至更加重要。

“近來你的心情如何？”

陳飛繼續提問，此刻的每個問題都是破譯謎團的關鍵。

男子臉上顯露出驚訝，未料到陳飛會問及此。

他的驚訝源於近期的確心情不佳。

“之前因婚事籌備與家人產生了些分歧。”男子對陳飛點頭應答。

“可有抑鬱？頭痛失眠，或者煩躁易怒的狀況？腹部脹痛的情況有無？”

陳飛聽完他的回答，又是一連串的問題。

男人的臉上驚訝更深，甚至透出一絲震撼。

他從未料到一位醫師竟洞察如此深入，彷彿能看穿他的內心，知曉一切。

“確實有過，至今仍未消散，尤其是失眠問題尤為嚴重，腹脹腹痛也時有發生。”

他繼續回應陳飛，且愈發積極主動，講述得深入詳盡，不再是簡單的配合診療。

陳飛聞言，也未再追問下去。

該詢問的都已問過，餘下的問題關乎男子內心深處，是他的私人領域。

陳飛握起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沙沙作響地書寫：患者體魄強健，無明顯病症，唯有家事紛擾，心緒紊亂，怒火中燒，腹部飽脹疼痛。如今竟致陽力衰竭，早洩困擾，導致夫妻之間失和。

“沒錯，之前服用過什麼藥物嗎？或是找過醫師診治？”陳飛邊寫邊想起了過往的醫療經歷，隨口問道。

男子還未張口，其妻已代為回答：“陳醫師，我夫君嘗試過壯陽補腎的草藥，有名醫給他配了鹿角丸等秘方，可並未見效。”

“嗯，的確不會有成效。未經辯證施治，用藥自然無效，這是常理。”陳飛點頭，未經診斷便用藥，往往會對身體造成二次傷害。

比如，若是體質本就陽氣虛弱，卻服用滋陰藥物，只會令陽氣更顯不足，陰氣漸重。

陰氣過重則滋生溼氣，溼氣又引寒氣，寒氣再助陰氣，如此惡性迴圈，病症難以痊癒。

“陳醫師，那...我夫君的病該如何醫治呢？”她滿眼期待與懇求，繼續向陳飛發問。

她確實受夠了丈夫的病痛，那份苦楚無人能懂。她只盼丈夫能恢復昔日的活力，否則她無法與丈夫共度餘生，最終難免走向分離。

然而在這個時代，離異只會招來流言蜚語。

但若不離異，她也只能獨守空房。

“別急，容我稍加思索。”

陳飛低垂眼簾，筆尖在紙上疾速揮灑，向她擺手示意安靜。

年輕的妻子立刻噤聲，安安靜靜地等待陳飛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