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五分鐘之前,郭文民被上古之神召喚而去。\"
\"連他的辦公室都被封印了,李成因其曾侍奉郭文民,也被暫時剝奪職位,接受質詢。\"
白小天的話語充滿急切,同時透露一絲興奮。
因郭文民的隕落,他清楚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老牛頭牛天啟可能更進一步,而非就此退隱。
同樣意味著陳飛無需再擔憂,可大膽行事,不必畏懼郭文民的阻礙。
陳飛聽完白小天的話,愣住了整整兩分鐘。
這兩分鐘裡,他沉默無語。
若非能聽見陳飛的呼吸,白小天還以為通話已被結束通話。
陳飛思緒萬千,包括祖父十年前神秘消失,後來違洪被抓,揭露祖父是被他與郭文民聯手傷殘,逐出陳縣...
再回溯至郭文民以掌摑之刑辱已,隨後又假借父輩之尊求援救子,此事事事皆讓陳飛覺之如幻夢非真。
郭文民雖非全國聲名顯赫者,但在陳縣,乃實至名歸之大人物也。
此人何以會驟然……
不,此事必有蹊蹺……
陳飛驚詫抬首,憶起王虎虎臨行前之問語,及其語調淡然地言知已悉。
此時彼應已返回京城。
隨後於晚七時,此事便爆發?
若二者毫無關聯,陳飛絕不輕信。
更甚者,此番事變,恐將引致連鎖反應迭起。
郭文民突遭拘禁,其位必將空懸,引發眾多空缺……
蓋因位分定人,蘿蔔一移,下之蘿蔔自當逐級升遷。
此舉或可撼動陳縣數十職位。
「陳賢弟,此刻可有閒暇?吾遣車迎汝,牛老欲見。」
白小天略作沉吟,忽向陳飛發問。
陳飛手握傳音器,聆聞白小天之詢,復瞥視壁鐘,已是夜七時許。
此時牛老召見,意欲何為?
雖心中疑惑重重,然既牛老相邀,自不能辭。
「餘暇猶存,白兄。」
陳飛頷首,向白小天示意。
白小天於彼端微哂:「善,吾將遣人駕車迎汝。」
「待車至,將於汝宅樓下長鳴。」
「悉聽尊便,白兄。」
陳飛含笑點頭,待對方默然,遂結束通話傳音器。
宋采薇已著手清理食案,收拾完畢,復擦拭一遍桌面。
「采薇,今夜需外出一趟。」
「牛老召見,緣於郭文民遭擒。」
陳飛向宋采薇解說夜出之因。
宋采薇驚愕注視陳飛,愕然啟齒:「郭文民被捕?」
「彼非……」
宋采薇難以置信,此人乃是郭文民,非安鎮之wei hong 可比……
安鎮之wei hong 不過基層官員,而郭文民在陳縣則是一言九鼎。
然則此人竟遭拘捕?
且於春節期間,真可謂掃興至極。
陳飛面色凝重,對於此事內情,他不予追問。
他不知郭文民遭擒,究竟為哪方勢力所為,或是祖父之策,以其報復得逞。
抑或是王虎虎揮袖之間,於九霄雲外將郭文民徹底抹除。
無論何如,郭文民之結局,至少解開了過往恩怨之半數。
宋采薇仍舊搖頭,依然難信耳聞,如此巨擘,竟說捉便捉。
她不解郭文民與陳家之仇怨,包括不久前郭文民無端扇陳飛一記耳光……
此事她亦不明,陳飛恐其憂心,未曾與之言說。
否則,宋采薇定非此等神色,必是快意恩仇,大仇已雪之歡顏。
陳飛不再多言,著手更換戰靴,披掛魔紋斗篷。
正當此時,樓閣下驀然響起獸吼般號令,激昂而刺耳。
聞聲辨向,陳飛推扉而出,步入寒夜。
“今宵汝與吾女先行入眠,吾攜鑰在身。”
陳飛回首凝視立於門檻的宋采薇,輕語提點,手中搖晃著魔鑰。
宋采薇頷首,待陳飛身影隱於樓梯盡頭,方緩緩闔上門扉。
陳飛步出雙層樓閣,扯開車簾,踏入吉普戰車,落座副駕。
“陳大人,尊駕。”
駕車者向陳飛致意,面露敬重。
陳飛審視駕車者容顏,略有熟悉,問道:“汝非醫館御駕者乎?”
往昔歸家途中,正是此人駕馭戰車,同赴安寧鎮。
“確是小人,陳大人。”
“因就近召喚戰車,故白使君遣小人駕車恭迎大人,護送至牛長老府邸。”
駕車者笑容淳樸,解說道,隨後啟動戰車,徑直駛向牛長老居所。
陳飛疑慮消散,訝異於戰車速至,原來是醫館座駕。
醫館距其宅邸近在咫尺,片刻即至。
十息過後,戰車駐足於幽靜村落樓閣下。
此處皆為雙層樓閣,四周環繞,卻不顯擁擠,僅兩層之高。
然此雙層樓,也可稱半仙居,環景甚佳。
蓋此乃陳城高位者棲息之所。
當然,此地歸國家所有,非私人領地。
牛長老等輩,僅享居住之權,無擁有之實。
“一號仙閣即是,大人自行叩門即可。”
駕車者指向前方斜對之一號仙閣,旋即駕車離去。
陳飛下車後,並未立即前往一號仙閣,反而四處打量。
此處共有十數座樓閣,皆為雙層,然而格局大小不一。
其中最宏偉者莫過於一號仙閣,然歲月滄桑,略顯老舊,似多年未曾修葺。
此等樓閣建於六十年前,以時光計算,將近兩旬,何嘗不算古舊?
陳城財庫常年拮据,故對此等樓閣僅做修修補補,未曾大規模翻新或重建。
此際並非後世那般肆意妄為,欲建樓閣便即刻動工。
李振雲應亦棲於此村落?畢竟身為陳城決策團一員,豈能不居於此?
然亦可能別處安家,並非必須全體成員均須居住於斯。
待遇雖有,卻非強制執行。
部分清廉老者,偏愛簡樸之地,執意居住茅舍,實非罕事。
陳飛步入一號仙閣一樓門前,舉手輕叩木扉。。。
在幽暗的石砌城堡之中,陳飛的身影緩緩顯現於白小天的視線之內。白小天疾步至門前,一把拉開厚重的橡木門扉,寒風與陳飛身上繚繞的凜冽氣息一同湧入。他迅疾將陳飛迎進屋內,迅速合上大門,將外界的冰冷隔絕。
「飛兄,稍後不論何人向你問詢,務必以實相告,切記,切記!」白小天面色凝重,語氣沉重,透露出一股不同尋常的緊張。
陳飛心中疑惑叢生,本以為是牛老欲相見,怎料卻有問詢之事?每當提及問詢,陳飛便覺頭疼不已,他不過是一介醫術高明的宮廷醫師罷了。
「悉聽尊便。」陳飛無奈應允,事已至此,唯有依從白小天之言。
白小天未多言,引著陳飛登向城堡二層。宏偉的會客室內,三位身著華貴長袍的中年男子正端坐於柔軟的皮椅上,手中緊握羽毛筆,記錄著神秘的古文。
而那三位男子對面,則是莊重肅穆的牛老——牛天啟。他正襟危坐,面容嚴肅,逐一回答著問詢。
「吾等已悉知一切,天啟閣下,吾等感激不盡。」其中一位身著黑袍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主動伸出手與牛天啟相握,言辭之間充滿敬意。
「大人過譽矣,為國效勞乃吾職責所在。」牛天啟謙遜搖頭,未再多言。
此男子望向白小天身後,目光落在陳飛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汝即為陳飛醫師?」他的話語,彷彿將陳飛視為位高權重之人。
實際上,陳飛僅是王城中一家小醫館的主事醫師,並無顯赫身份。
「見過大人,吾乃陳飛。」陳飛雖感迷惑,但仍點頭回應,隨後主動伸手相握。
此被稱為李處者,與陳飛握手後,示意其落座。
「陳醫師,請入座詳談。」陳飛依言落座於皮椅之上。
「煩請天啟閣下與白君先行迴避。」李處吩咐,讓牛天啟與白小天暫離此地。
二人聞言,未有不滿,即使此處乃是牛天啟居所。他們隨即攜白小天離開二層,至一層會客廳等候。
轉瞬之間,此處僅剩陳飛與三位男子。
陳飛審視三人服飾,知曉其來自遠方,非陳縣之士。陳縣何曾有此等人物,能直呼牛老為天啟閣下?
顯然,他們並非陳縣人士,至少出自松陳之地,甚至可能是帝國中央的使者。
陳飛亦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眼神中無半分慌亂。
問心無愧,自無須畏懼。
李處微笑道:「陳醫師勿需擔憂,吾等來訪,僅欲確認一事。」
言罷,他朝身旁兩位同僚微頷首,兩人隨即提筆準備記錄。
「請問陳醫師,數日前,郭文民於醫館內是否掌摑於汝?並出言威脅?」
\"彼時究竟有何異象?何故釀成此番戲謔之局,陳主任可否細述一番。\"
陳飛聆聽李長官之詢,心知此事與郭文民糾纏不清。
然則那夜自摑耳光之事,亦在問中,頗感疑惑。
此般行徑,至多為囂張狂妄,倚勢欺人,豈能稱其為罪?
縱使陳飛心中疑慮,仍細緻描畫當夜奇遇,訴於三人耳畔。
須臾,陳飛言盡。
李長官頷首沉吟,繼而發問:\"陳主任,汝祖父昔年是否遭郭文民與wei hong一干人等,打斷腿腳,棄置陳縣境外?\"
陳飛心頭一震,此事竟為人所知?
觀郭文民今日之厄運,非無因由。昔日之惡行,終將索回。
此乃因果報應矣。
\"此事無虛,wei hong已自承其咎,所言應有錄在案。\"
陳飛點頭,慎言回應。
實則,郭文民今日之困,緣起於wei hong揭其罪行。
昔年諸般劣跡,恐無一遺漏,悉數曝光。
李長官頷首,與wei hong所述相符。
深入查證後,方驚覺陳飛祖父現今身為省軍陳錫與陳老之私醫,易名吳啟明。
吳啟明聲名赫赫,尤為領導層所聞。
此事令他們震驚良久。
陳飛竟是吳啟明之後裔,實出人意料。
無怪乎年紀輕輕,便能在陳縣仁和院內科執牛耳。
\"尚有一問,請陳主任詳答。\"
李長官至此,目光復落於陳飛,低沉問道:\"陳主任初仕安鎮,汝對安鎮肖玉民有何見聞?\"
肖玉民?何以又牽扯其中?
究其何故?莫非肖玉民亦捲入郭文民或wei hong之糾葛?
此可能性甚微。肖玉民乃後世顯赫高官,豈會因這等瑣事折腰?
陳飛深思熟慮,終得一解。
此問或非探肖玉民之罪,而欲聞其美談。
此番問話,似有意提拔肖玉民,否則何需如斯詢問。
念及此處,陳飛答曰:\"予視肖玉民,實為明主。\"
\"其擔任安鎮首腦後,即刻著手改革,將衛生所升格為衛生院,充實人力,最佳化醫療設施,提升診療水平。\"
\"肖玉民用人不疑,連予亦獲其信任,委任為衛生院副院長。\"
\"此乃一富有開創精神之領軍人物,吾輩敬仰之長者。\"
陳飛非諂媚奉承,乃是實話實說。
肖玉民確具膽識,當初毅然決然將予,一介初出茅廬之小醫,擢升為衛生院副院長之位。。。
陳飛憶起往昔,不禁感慨萬分,肖玉民之膽魄,實為罕見。他不僅慧眼識珠,更勇於創新,為陳縣乃至整個王國帶來一股清新之風。
\"陳主任,汝言之中蘊含深厚情感,可見肖玉民確實卓爾不群。\"李長官讚許道,\"吾等此行,實為尋覓賢能之士,共謀王國之大計。\"
陳飛聞言,心中泛起波瀾,未嘗想過,自身命運竟與王國興衰緊密相連。
\"汝祖吳啟明,不僅醫術超凡,更懷仁心,深受眾人敬仰。而汝,陳飛,亦非池中之物,未來必有大作為。\"李長官目光炯炯,語氣堅定。
陳飛內心激動,卻保持謙遜:\"長官謬讚了,陳飛雖不敢妄言大才,但願竭盡所能,為國效力。\"
\"好!\"李長官頷首讚許,\"吾等期待汝日後的輝煌成就,陳縣人民醫院乃汝展翅之地,望汝不負所望,再創佳績。\"
陳飛深知責任重大,亦知機遇難得,遂鄭重承諾:\"長官放心,陳飛定不負使命,為陳縣百姓,更為王國昌盛,貢獻已力。\"
自此,陳飛與李長官一行告別,踏上歸途。心中既懷憧憬,又滿載重任,立志成為王國之光,照亮前路。
若非肖玉民那日施展秘法,陳飛如今也不會站在陳縣的靈醫院中,更不可能成為治癒塔的塔主,以及中醫急救團的領袖。
這一切皆因肖玉民的指引,沒有他的引領,便無今日之陳飛。
“明瞭,我們心領神會。”李處微微點頭,面帶微笑,彷彿初晨陽光。
他起身,向陳飛伸出友誼之手。
“陳塔主誠意十足,我們無須再作詢問。”
李處將手中的卷軸與羽毛筆收進皮革囊內,輕輕釦上搭扣,隨即偕同兩位同伴,緩步下行石階。
一樓大廳,牛天啟與白小天端坐於雕花木椅之上。
見李處三人從樓上緩步而下,二人迅速起身。
“李大人,是否品嚐些深夜佳餚?我親手烹製雲霧餃子如何?”
白小天輕聲問道,此語出自他口最為妥當。
即便李處等人婉拒,亦不會傷及牛天啟顏面。
“哈哈,時辰尚早,吾等還需速返王城,有要務在身。”
“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李處擺手示意,婉言謝絕牛天啟好意。
“李大人,容我相送。”
牛天啟笑面迎風,將三人送至門外。
雖二人官階相等,然李處所在之部乃權力核心,令許多人敬畏三分。
“不必相送,爾等請回。”李處揮手,隨後與二位隨從登車,馬車在夜幕中漸行漸遠,直至不見蹤影。
牛天啟雙手負背,目送馬車直至尾燈消失於黑暗,方才轉身步入一樓廳堂。
“陳少俠,可願品嚐深夜佳餚?”
牛天啟笑容滿面,望向緩步下樓的陳飛。
陳飛急忙擺手,苦笑答道:“牛前輩,晚輩已在家飽餐,實在難以下嚥。”
“此次郭文民遭遇不幸,實因錯綜複雜之因所致。”
“罷了,今日不談此事。”
牛天啟似有千言萬語,卻未再多言。
郭文民之事,終將水落石出。
然而生活仍需繼續,不可將所有目光聚焦於此。
更重要的是,陳縣不能陷入混亂,絕不能讓此事影響陳縣發展大計。
“陳少俠,小白,離我離去陳縣之日不遠矣。”
牛天啟再次開口,話語令人震驚。
“郭文民遇險,我亦需暫避鋒芒,無法再留任陳縣。”
牛天啟緩緩述說,道出心中所想。
身旁僅陳飛與白小天,皆為他信任之青年才俊。
一位是他的救命恩人,另一位則是他的貼身侍衛。
因此,他毫不保留地將內心秘密傾訴,讓兩位青年聆聽。
“不過,未來或許能晉升高位,不再流連於兄弟郡縣,或許會前往松陳府或省內其他領地任職。”
“三月之前,一切將見分曉。”
牛天啟言至此,似乎為這段話畫上了句號。
其眼力敏銳,推測準確。
只待時光流轉,見證他將被派遣何方。
然而,陳縣即將面臨全新挑戰,郭文民已被帶走,牛天啟亦將調離......
在這座古老而神秘的艾瑞斯城中,權力之塔上的兩顆璀璨明珠突然黯淡,一場關於王權與榮耀的爭奪即將上演。
然而,誰能戴上那象徵無上威嚴的王冠,尚無人知曉。
“在我踏上征途之前,我會將肖玉民引至艾瑞斯城,但他絕不可能佔據郭文民的寶座,這一點毋庸置疑。”
“我盡力讓他成為城中賢者議會中的第三位智者,如此一來,他便能在這片土地上施展才華。”
牛天啟的話語如同預言般飄蕩在空中,目光深邃地望向陳飛。其中意味,陳飛心領神會——這是給予肖玉民一顆魔力之石,而傳遞這份力量的任務,落在了他的肩上。
“牛長老,明日我將返回古老的安寧鎮,重返先祖之地。”
陳飛嘴角含笑,聲音中帶著一絲神秘的韻味。眾人心中瞭然,彼此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真不願放你離開,我的少年,但我必須離開艾瑞斯城,追尋新的命運。”
“而你,恐怕也不會再在這座城池停留。你的夢想廣闊無垠,星辰大海才是你的舞臺。”
“罷了,展翅的雄鷹應翱翔於九天之上,囚於地面只如凡鳥一般。”
“高考的腳步日益臨近,陳飛,將你的心神盡數投入這場知識的試煉吧。”
牛天啟的聲音中既有對未來的憧憬,也有對陳飛無法繼續守護艾瑞斯城醫術傳承的遺憾。然而,他更加期待著陳飛能攀登更高的山峰。
“小白,你跟隨我已有三載之久,待我離去之時,前往安寧鎮吧。”
牛天啟並未忘記陪伴他多年的摯友白小天,為他指明一條安全的道路。去往安寧鎮,那裡有著他們共同的記憶與使命。
白小天的面容上沒有喜悅,唯有離別的哀愁與不捨。他已經習慣了牛長老如父般的關懷與庇護。
此刻,連牛長老也要踏上新的征程,他心中五味雜陳。
牛天啟看著白小天的神情,心中滿是欣慰。
未辜負他對白小天的好,這孩子確實懂得感恩。
重情重義,深藏情感。
但在官場的道路上,萬萬不可過於重視個人情感,否則必將自陷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