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些死去的記憶,那些前世的不堪和憋屈,那些曾經被這個人帶來的傷害,像是邪惡的潘多拉盒子,一被開啟,便張牙舞爪的朝著溫淺飛來。
她閉了一下眼,才將那些記憶甩脫。
雖然她早已不愛蕭遲煜了,但那前世,收到的傷害可是十多年二十年,而不是一年兩年,三年五年。
溫淺不明白,離婚了就該各自安好才對,她都已經將那些過去都放開了。
可是這個男人,卻還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可是,每見他一次,溫淺心裡的厭惡便多一層,對前世自己忍者神龜一般的人生,更是多了一層厭惡。
厭惡前世的自己,前世的蕭遲煜,厭惡前世的一切。
“你來幹什麼?”溫淺掏出鑰匙,開啟了院子的大門。
蕭遲煜對溫淺的冷淡絲毫沒有半點介意。
因為他來之前,其實就已經知道,他過來的話,一定會遭到溫淺的冷遇的。
但,他還是來了。
若不是剛好聽說溫淺回來了,過段時間他還想去京海找溫淺的。
蕭遲煜跟著溫淺進了院子。
看著蕭遲煜將院門關了,溫淺這才轉頭,“你找我有什麼事?”
蕭遲煜笑了笑,“阿淺,我這不是,我這不是聽說你回來,所以來看看你嘛。”
溫淺點頭,“所以,現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她們的事情早就結束了,若不是今天蕭遲煜上門來,溫淺大半年都沒有想到過這個人的存在。
可蕭遲煜卻偏偏又湊了上來,溫淺看著面前的這張臉,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
問。
就是不爽。
看到這張臉,影響心情。
蕭遲煜看到溫淺無情的樣子,像是很受傷,“阿淺,我是想過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而已。”
溫淺直接翻了個白眼。
“看過了?現在可以走了。”
可蕭遲煜卻像沒有聽到一般,苦笑道,“阿淺,我們雖然離婚了,但是.......”
“富貴!”
溫淺的話音剛落,蕭遲煜看到一個龐然大物的大傢伙忽然從屋裡衝了出來。
蕭遲煜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後退幾步,後背便緊緊的貼在了院門上。
他伸出手護在面前,“阿淺!我今天來真的是有事!”
“富貴!”
溫淺又喊了一聲。
富貴這才低低的吼了兩聲,退後了兩步。
蕭遲煜驚懼的看著快要到自己胸前的龐然大物,“這,這是你之前養的那條小狗?”
溫淺看著她,沒說話。
蕭遲煜頓了一下,這才勉強道,“阿淺,我今天來,真的是有事的。”
溫淺依然看著他沒說話。
蕭遲煜看大狗再沒有衝上來,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上手。
“阿淺,我知道你去京海是去學醫的,那個,我想問下,就是我媽最近總說偏頭痛,看了醫生都沒有好,我,我想讓你去看看。”
溫淺面色一頓。
按照前世的記憶蕭遲煜他媽,就在今年年底就會癱在床上了。
看來現在已經有了一些徵兆。
但是溫淺並不想管。
這是鄧火英的命,她不想介入他人的因果。
所以溫淺直接搖頭,“你找錯人了。”
前世她一直照顧了鄧火英十多年,可得到的是什麼?
是鄧火英一直看不上她,是鄧火英說她是不能下蛋的母雞,是日常的辱罵和羞辱。
哪怕到了這一世,也和前世差不多。
想要自己救她,那是不可能的。
蕭遲煜好像沒有想到溫淺會拒絕,“阿淺,你可是京海大學的醫學生!而且我問過了,他們說你的針灸之術非常厲害。”
“阿淺,就算是我求求你,你去看看我媽好不好?”
溫淺直接將來門開啟,“你走吧,我說了,愛莫能助。”
看蕭遲煜還想說什麼,溫淺轉頭便看向富貴。
蕭遲煜心裡一提,“哎哎,別阿淺!我走,我這就走!”
蕭遲煜根本不敢停留,看也不敢看富貴一眼,便飛也似的跑了。
溫淺覺得好笑,但也很看不上蕭遲煜的熊樣。
她冷笑一聲,便關了院門。
第二天一早,王江水兄弟便將剩下的的四百多塊錢送來了。
看兩人的樣子,應該那堆堆東西賣掉的價格會比四百多塊錢多一些。
溫淺也沒有拿錢,而是收到錢之後,便寫了諒解書,和他們起重新到了公安,局。
公安一聽,該賠的錢已經賠了,而且家裡打人的醫藥費什麼的也都賠償到位,便說他們在量刑的時候,也都會考慮進去的。
開庭的時間,他們會另外通知王家。
只是這些,和溫淺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她從公安,局回來之後,便收拾了一下去了山裡。
最近藥堂的山參品相不是很好,她準備去山裡看看。
不過,去山上之前,溫淺先去了一個打鐵鋪子。
鐵鋪子做的菜刀和柴刀比較多,附近鄉里很多人都是在這裡打的刀具。
溫淺將自己畫的彈弓叉拿了出來,“師傅,您這個可以做嗎?”
老師傅很有經驗,問了尺寸後便點了點頭。
溫淺一下做了三個。
等的時候又去買了一指半寬的橡皮筋過來,還特意去買了一些鋼珠。
之前的彈弓長時間沒用,已經有點脆了,現在用不合適。
所以她索性準備做一個升級版。
再說一直用石頭也不是個事,換上鋼珠好用不說,也方便。
等了兩個小時,彈弓的弓身就做好了。
溫淺用鐵線將來僻靜安了上去,到了山裡的時候便試著用了一下。
沒想到效果好挺好的。
最起碼比木質的好用,也耐用,準頭也高。
許久沒有進來,溫淺便準備多往裡走一些,看看能不能運氣好找到人參。
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她忽然看到灌木叢後好像有動靜,還以為是野味,她下意識的便拉起了彈弓。
沒想到下一秒,便忽然站起來一人。
溫淺再看到那人站起來的時候便下意識的要鬆手,等看清了是一個人之後,便下意識手又轉了一下,彈射出的鋼珠便“吭哧”一聲,射到了一邊的大樹上。
那人轉頭看了溫淺一眼,驚喜的走了過來,“溫大夫!是你啊!”